心情沉郁地回到宫里,处理了一些国事,我很晚才准备休息。
锦绣"陛下今夜要去哪里?"
夜里休息无非在三个地方,我自己的寝宫,凤君处,贤君处。
贤君原本是我的贴身侍人,纳他为侍其实是个意外。
那是我十五岁的时候。
因为两年前那件事,我开始抗拒和澜贵人见面,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主动和他相见,更
别提讲话了。
那是母皇的寿诞,澜贵人盛宠,被带到母皇身边,比他位分更高的君侍坐在下位。
我是太女,除了母皇,我的地位最高,因此,我坐在母皇的左下侧。
整个大殿上,除了伺候的宫人,我是离母皇和澜贵人最近的人。
澜贵人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避开他的视线,目不斜视地看着下面的歌舞,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我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向母皇告罪后离开。
在长廊里,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侍人扶着我。
也许是我的错觉,澜贵人追了过来。
澜贵人"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我恍惚地看着他,他一脸担忧,在月光下看起来那么美好,如同月下神子。
他搀着我,带我回宫,喂我喝了一碗醒酒汤。
我感觉舒服了许多。
他坐在我床前,手轻柔地帮我按着额头。
澜贵人"下次可不要喝这么多了。"
我再也无法忍耐,将他拉入我的怀中。
他惊呼。
我(钟离烨)"你是我的。"
一夜缠绵。
醒过来时,我发现旁边躺着的人不是澜贵人。
我(钟离烨)"怎么是你?"
贤君"昨晚是奴婢照顾殿下……"
还是有些难受,我按了按额头。
我(钟离烨)"澜贵人呢?"
贤君"澜贵人喂您喝完醒酒汤,便被陛下身边的姑姑叫走了。"
……所以说,我睡错了人。
虽说错了,但我不能不负责任,于是我封他为侍。
几年后,他有孕,升为侧君。
凤君是母皇为我选的,家世中等,素有贤名。
我十六岁与他大婚。
大婚前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
我(钟离烨)"锦绣,随我出去走走。"
我漫无目的地走,
不知走了多久,我竟然走到澜贵人的宫外。
年幼时,一次中秋宴上,澜贵人告病没有参加。
我早早地退场,跑来找他。
他独自坐在院中。
我(钟离烨)"澜贵人!"
他转过头来,我才看到他眼中含泪,整个人散发了寂寥的气息。
我(钟离烨)(小心翼翼)"澜贵人,我怎么哭了?"
他擦了擦眼泪。
澜贵人"我只是……只是想念家人了……"
我(钟离烨)(还带着几分孩童的天真)"母皇这么宠你,你可以求她让你家人进宫来看你。"
澜贵人(低落)"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们都已经去世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说到了他的痛处。
其实我的父君也去世了……
我的父君是母皇的原配,本朝的凤君,他生下灿儿后不久便去世了,说实话,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也没什么感情。
我(钟离烨)"谁说我没有家人的,我和灿儿就是你的家人,以后中秋我们陪你过。"
他惊讶了片刻,而后露出一个纯然的笑。
澜贵人"好。"
自那之后,每年中秋都是我和灿儿和他一起过。
直到十三岁那一年以后,我就再未踏足这里。
我早已不是两年前分不清自己感情的孩子了,我知道,我对澜贵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明日我就要大婚了。
我惨笑,我在这里看着他的院子暗自神伤,也许此刻他正在母皇身边柔情蜜意。
我(钟离烨)"...此时此夜难为情..."
何必呢,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锦绣担忧地看着我。
我(钟离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去吧。"
回忆完了,我更加疲惫,歇在自己的寝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