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要结婚了！”电话那头是一阵喜悦的声音。

　　“哦。”亚力没有喜悦的同感，连恭喜的祝贺都说不出来了。

　　“我要回去办结婚仪式，店里需要一个人帮我看几天。”小叔忙在电话那边说。

　　亚力明显拒绝了，并一再说自己要上班。

　　“我没空！我要上班，我等下就要上班了！”

　　小叔在电话那头着急了起来，口水又不断冒了出来。

　　“就几天！几天就可以了！”

　　亚力对他的认识早已反感，甚至强烈反感着他的嘴脸。

　　“我没空!几天你找下别人就可以了。”

　　“这次是真的，你二叔帮我找的，我就要办手续了。”

　　小叔说的二叔是他同母所生，也就是他的亲哥哥。

　　小叔又开始拿家庭关系来说话了，声音似乎都在起了变化。

　　亚力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亚力看了看时间，忙推说上班时间到了，匆匆挂了电话。

　　第二天，亚力吃完中午饭，小叔的电话又过来了。好像他就摸准了亚力的休息时间了。

　　“喂！亚力啊！怎么样？”小叔又在电话那头问。

　　“我没时间下去，我要上班！”亚力想着理由说。

　　“厂里面可以请假吗？三天就可以了。”小叔又在追着问。

　　“请是可以请，但人家不一定会批。”亚力说。

　　“你就跟他说下嘛。就说你要下来帮忙，我这边很急！”小叔在那边教着亚力说。

　　“我没钱下去！快要过年了，我要存点钱过年。”亚力想着用过年来推脱。

　　“你放心！过来几天，工资我照样给你。来回车费我还帮你报销，怎么样？”小叔又在那边玩着这把戏，不过说话的口吻完全变了。

　　“我试下能不能请到，请不到，我也没办法。”其实亚力只想着早点挂掉电话，用模棱两可的方法来结束这无聊的把戏。

　　“可以的可以的！”小叔在那边连着说。

　　电话没能挂上，小叔连珠炮的话语又传了过来。

　　“我都要结婚了，你能不帮我吗？结完婚就不用了。”

　　亚力那颗心又渐渐被说动了。最后，还是用模棱两可来挂了电话，只是意识上有点儿变化了。

　　第二天早上，亚力尝试着向车间主任请假。没想到车间主任一下子就同意了。

　　中午，小叔的电话又准时地过来了。亚力把请假的事跟他说了。

　　小叔一听，立马又纠正了自己的话语。

　　“你现在请了啊！别啊！过些时间再请啊。”

　　“你不是急着叫我请假吗？现在请了，又叫我过些时间再请。”亚力真的想爆口粗，还是没能说出来。

　　小叔又在那边唧唧歪歪了一会儿。大抵都是说些为自己作辩解的话。

　　亚力恼火地挂了电话了。

　　下午，亚力又只好厚着脸皮去上班了。车间主任问了下，也没说什么了。

　　过年的日子将要近了，有些厂准备着开始放假了。

　　小叔的电话又过来了，催着亚力下去。

　　亚力只好把工作辞了，想着在小叔那边帮完忙，正好回家过年。

　　南方的冬天有些阴冷。亚力到达X市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