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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亲之名

  公司上班了,再也没看见他的人影。后来在老乡那里才得知,小叔在附近找起了厂。

  公司厂房是铁皮盖的屋顶。又值沿海季风,风呼呼地吹过,屋顶哗啦啦的发出阵阵声响,感觉四周都在抖动着。厂房实在简陋,室内摆着一张张桌子,形成一排排的。工人们便在属于自己工作台面的桌子上工作着。周围有用铁皮档的墙,留着四角的窗口透着气儿。桌子上方横挂着一条条日光灯管。在风的吹动下左右摇摆。地板上到处沾满油漆,是工人们取料时漏下,凝固了。整个室内充满油漆和天那水刺鼻的味道。

  人们就在这样的陋室里工作着。新春刚过,天还是冷,裹着衣服,顶着风口,小心翼翼地工作着。

  亚力进了这家公司,便很少看见小叔了。偶尔来一次,转个圈就走了。

  有组长问亚力,XX是你什么人啊?亚力说,小叔。那组长就怪里怪气地看着亚力,嘿嘿地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他是你小叔?”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同着旁边的主管堆笑起来,指着亚力说。

  亚力识趣了,便低下头继续做事。亚力和小叔相差不到十岁,旁人不相信可以理解。所以,任着两位管理者在那得意忘形地笑。

  后来,那组长有意无意就拿小叔逗亚力。亚力便无趣地低下头不再搭理。

  一天,亚力不知为何惹怒了那组长。也许是在他刚好跟女工人聊天打扰到了他吧。只见那组长凶巴着脸训斥亚力。两目圆瞪,脖子上的青筋暴突着,张大嘴巴指责着亚力。亚力见他这副神情,闭着嘴,无言以对。在这小工厂里,组长便是你的顶头上司,所有切身利益几乎关系到他。一般人都会顺着他的脾气,或拍着马屁给他讨好处,相信很多人深有体会。

  亚力的不言不语反而更加激怒了那组长。横眉竖眼地加大指责的力度。看着他,仿佛一副吃人的样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他的微凛。亚力被训得无地自容,脸红了起来,阵阵发烧。他不知如何是好?小叔没在这边,老乡们犯不着为了他的事引火上身。亚力无奈地停下了工作着的手,发起呆来。

  组长骂骂咧咧地走开了。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好像看见亚力没在工作,便凶神恶煞地挎着大步走了过来。

  “你干不干活!”声音爆炸似地散开。

  亚力抬眼看了看那张暴怒变色的脸,说不出话来。他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是否吓呆了,还是摄于面前强大的势力卑微地弓缩着。

  “不想干给我走!”组长愤愤地说。

  “我不走!”亚力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回了一句。

  “你不走,我整也要把你整出去。”组长的眼神透着蔑视,话简单而明了。

  亚力看着那组长愤愤离开的身影,无奈甚而忧愁了起来。

  亚力不知道小叔去哪个厂了,他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了。仅仅一个一不小心的打扰,仅仅一个无奈的回话,便被打下了走人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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