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禹都看向眼前的男人。
穿着警长制服的杨玄武靠在椅子上沉思着。
“禹都，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他突然问道。
车禹都抬起头看着杨玄武，“警长，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杨玄武失笑，“听真话。”
“我觉得你做的不对。”
车禹都认真地说道，“警长，如果我们要把清白的人抓进牢里而让犯罪的人在外肆意快活，请问我们还算是警察吗？”
“禹都。你搞清楚一点。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你也是经历过下等阶级生活的人，我想你不会这么天真吧？”
杨玄武眸光一闪。
“既然警长你认为是这样的，那为什么要问我呢？说明你自己也不认可这种做法啊？”
车禹都皱眉。
杨玄武一时语塞。
良久，他开口道，“禹都，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为什么？”
车禹都好奇地问道。
杨玄武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因为你跟我不一样。我是已经进入沼泽怎么挣扎都出不去的人，而你还在岸上，看着我一点点被沼泽覆盖吞没。”
“但是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们的手上连着绳子。你要是掉进去出不来了，我也得跟着没掉。”
车禹都说道。
“禹都，这没办法。这就是S国的世道。”
杨玄武继续说道，“也许生在F国就不一样了。”
“警长你还是不要感叹那边怎么样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那边的事情吧。”
车禹都拿出一沓文件。
“这是市长秘书长拿来的文件，是关于茉城北那块地的，需要您签个字。”
“禹都，说了多少遍了。叫“你”就可以了，不要叫“您”。”
杨玄武皱眉。
“可是现在是在工作。刚刚是在讲关于您的私人问题。”
车禹都挺直腰板说道，随即把文件放到杨玄武面前。
“噢？地皮？干什么找我签字？”
杨玄武似乎有些不解。
“说实话，今早上市长秘书长拿文件过来的时候，我刚听说这事需要您签字，一开始我也是您这样的反应。”
车禹都说道。
“所以？”
杨玄武等着他的下文。
“呃。有些复杂。反正现在茉城文件过审批得通过我们中导警署核对，由警长您亲自把关并签字。”
车禹都一口气说完看向杨玄武。
杨玄武算是听懂了。
他毫不迟疑一口气签完，便把文件递给了车禹都。
“警长，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半了。”
车禹都说道。
“所以呢？”
“所以您该下班了。该回家了。”
“你送我啊。”
杨玄武说道。
“好的，警长。”
车禹都迅速整理好文件放在上锁的保险柜里。他们下楼来到停车场。
“今天去哪里呢？”
车禹都突然问道。
“回公寓呗。”
杨玄武不假思索地说道。
“皇甫甜小姐不是来找你了吗？你不回皇甫家看看？”
车禹都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说道。
“那就去皇甫家吧。”
车禹都叹息道。
“那我呢？警长。”
“你送了我就回去吧。”
“那晚上呢？”
“我自己回来。”
杨玄武揉揉额头。
车禹都透过镜子看到他这个动作就知道他想休息一下了，于是便及时地停止了说话。
杨玄武闭上眼睛。
“他们煮了你的饭吗？”车禹都还是没忍住。
“煮了。”杨玄武毫不犹豫地回答。
自从自己大学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住在皇甫家了。但是茉姨每次吃饭都会给自己留一份。
“皇甫夫人名字里有个“茉”字，和茉城这个名称有关吗？”
车禹都又问道。
“嗯。皇甫叔叔当年以茉姨的名字中的“茉”字给这座城市改了名。”
杨玄武说道。
“玄武，你知道吗？我其实。”
车禹都刚要说出口，就从镜子里看见杨玄武睡着了。
算了，下次再说吧。
车禹都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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