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升平宴（叁）

元瑾瑜听了鹿清阴这番话，心中有些悸动。他父亲是左相，管辖武将，他从小耳濡目染，不想去走文人仕途，只想去做同晏王鹿远一般的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元瑾瑜“说到这个！”元瑾瑜笑了笑，突然道，“你家兄长明年也要下场取举人了，我哥也给我夸过你家兄长！说他天资聪颖，生得好家世又有好天资，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鹿清阴有些诧异，鹿锦江按理同元家大爷是不相识的。不过从元瑾珞私下口中能得夸赞，也证明鹿锦江确是不俗的。

鹿清阴“元哥哥夸的好，我哥哥颖悟绝伦，假以时日，必是相才无疑了！”

元瑾瑜元瑾瑜点头，嬉笑道：“哎呀哎呀，今日我同鹿鹿小殿下打好了关系，往日鹿家哥哥也能照拂我一二。免得日后流落街头，没个照应。”

鹿清阴“少胡诌，元哥哥哪能见你丢人，怕不是巴巴的领你回去跪祠堂！”鹿清阴笑骂道。

场间再次传来一锤，那伺候笔墨的小厮立刻将宣纸与笔墨分到两人面前，恭敬站在一旁。

“两位贵主子，长公主殿下有令，凡是两者皆参赛，不可讨论的。”小厮义正言辞道。

鹿清阴鹿清阴颔首，道：“姑姑的规矩本殿是知道的。”看向元瑾瑜，“元元可要好好答，一会儿没见着你的名字，我可告诉元相爷！”

元瑾瑜“鹿鹿小殿下！”元瑾瑜夸张的西子捧心，“小殿下也知道，奴才就是个练武的，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鹿清阴懒得理他，答题时间共是半个时辰，并不长的。只十五道谜题，鹿清阴记得谜底，故而好猜的紧。这第一关只录能答十道及以上的人，过了这个线便可参与第二关的测验了。

这试纸不必自个儿添名，是小厮帮着的，有他们自己的记号，好公布名单时候不出错的。

鹿清阴假作沉思，下笔犹豫，稍稍抬眸瞧了眼元瑾瑜，反倒见二爷这个口中所谓不知谜题所问的人援笔立成。她不禁感叹，元瑾瑜到底是元相爷教出来的。

鹿清阴有些懈怠了，只慢慢地写着，在最后一炷香内写完了试题。两位小厮尽职尽责收了试纸，作揖后便请退出去了。

收卷时鹿清阴见了他的试纸，略略一扫，没见有空的题。她自己是不想扎眼，于是只写得了十一个谜底。

鹿清阴于是调笑道：“元元还骗我，自个的试纸倒答得满满当当，先前夸我哥哥，如今可见元元也是不差我哥哥的。”

说起哥哥，这年的升平宴鹿锦江也不知是来了还是没来，她不曾注意着，哪怕来了必然也是在男宾那儿的顶层了，她也不能得见的。

随着一锤音再次响起，鹿清阴支着耳朵去听。

　　因着男宾女宾混在一起，故而念起来也毫无章法。早先有人作了记录，小厮回来时候还递上了两个牌子。

这是过了，鹿清阴心下明白。因此也给元瑾瑜递了个眼神，相视一笑了。

过了好一会，那儿传来过关人的名单了。

　　“…太子殿下，凤三小姐凤朝落…”

　　这儿升平宴也好生真实，男主尊贵便是太子殿下，凤家三小姐虽是女主，相爷嫡女，但也不是王孙，便唤了全名。

　　“阮大小姐阮棠珠…”

　　鹿清阴挑眉，这位美人倒也是个才女，能在这么多人里面胜出，可见是有斤两的。

“昭阳郡主小殿下，元二公子元瑾瑜…”

　　鹿清阴呷茶手一抖，看向那小厮，小厮低眉，反倒是元瑾瑜笑出了声。

元瑾瑜“鹿鹿小殿下方回京，也算是扬名了。在船上虽都是这样的名头，但这郡主后面加了小殿下可不一样，可见长公主殿下疼你，我帮你问问。”看向小厮，“爷问你，可是长公主殿下要你这般写的？”

“非也，不过奴才也只是就小殿下徽号再尊陛下旨意罢了。”小厮开口，抱拳行了礼。

元瑾瑜“赏！”元瑾瑜大笑，从怀里掏了银袋子全递给他。“哎呀，银子都放宝福那儿了，下回再赏你多的。”

小厮沉稳接过，“谢元二爷的赏。”不过他心里知道，这位爷约莫是没有下回了。

“鹿大公子鹿锦江…”

鹿清阴鹿清阴笑容一扬，“先前还在说哥哥，不曾想哥哥也来了升平宴。就说哥哥聪颖，是绝不会在这题上落榜的。”

元瑾瑜“鹿家哥哥是聪颖，可惜这升平宴内还有一尊大佛，乃太子殿下，要夺魁恐怕够呛阿。”元瑾瑜啧啧两声。

鹿清阴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样。遂叹了口气。也不是因为主角光环，主要是原著中君云宸便是如此博学多才，有七窍玲珑心的，不然哪能和女主棋逢对手，惺惺相惜呢。

第一道关过后，休整一会便开始了第二道关。

　　由于胜出的人数倒还挺多，故而拿了牌子的便开始计分了。鹿清阴是十一分，元瑾瑜反倒拿了十三分。叫鹿清阴觉得有些诧异之余，又为他广学而高兴。

鹿清阴“我不在的这些年，元元倒用功了很多呀。”

鹿清阴开口调笑道。

元瑾瑜“小殿下就别揶揄我了，凭看着小殿下也是不差的，啧啧，倒是可以称上一句京都才女。”

话间两位小厮已再发放试纸，第二关的试题较上一关更为困难些，鹿清阴自己看着都有些急眼，这些试题若她当真自己猜，只能落个摇头直称这是为陛下选才，她没什么好参与的。

这一道关拼的还是谜题，只不过是更加高深的而已。鹿清阴原以为会以抢答的形式进行，没想到还是照旧。

还是十五道题，写了十题的答案鹿清阴剩下五道果断乱写，当即撂笔递给了那小厮。此次是取总分前五十名，左右她太子哥哥同凤三小姐两关积分皆为满分，同为魁首之列，她得个提名便是了。一会儿台上就会点名，再说一句诸生皆有才学，但是有两位魁首，请两位大佬上来对擂。

元瑾瑜“鹿鹿小殿下看起来答得不错。”元瑾瑜也将纸递给了小厮，托腮看着她。

鹿清阴“有些难，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答。”鹿清阴有些心虚，揉揉腕间，“本殿怎样也在上书房学过的，这些年没有荒废过，可算对得起谢太傅了。”

元瑾瑜闻言笑的开怀，“哈哈哈，要说对得起谢太傅，当年在上书房，还是咱们俩最得太傅的‘欢心’。”

鹿清阴想，可不是嚒？当年两个小霸王凑在一块儿，虽不闹事，但也乐于滋生些事端出来，每每气的谢太傅上戒尺。哪怕打了，也仍不改的。还得太子殿下并上几位皇嗣给求情，无奈作罢。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元瑾瑜同鹿清阴无趣的看歌舞换了两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五名裁判官也是分好了卷子，再加上数名小厮帮衬，便公布了名次。许是今年有两名魁首的原因，从第二名到第二十名的公布，尚且留着一丝悬念于众人猜测。

“次名，鹿大公子，鹿锦江！”

鹿清阴一顿，起身疾步至牖前给她家哥哥大力鼓掌，这宣读的名次，升平宴的台上年年只有魁首才可登台，是以未见她哥哥。

鹿清阴“元元听见了？哥哥是第二！”

元瑾瑜屈指扶额，将人拉了回来，还顺便得了太子殿下的白眼儿，气得元二爷猛灌了一杯茶。

元瑾瑜“听得了，听得了，且回来吧！未见太子殿下的眼神嚒？嫌你不稳重呢！”

鹿清阴“胡言乱语，太子哥哥怎会嫌我不稳重，太子哥哥也给哥哥鼓掌了的。”鹿清阴反驳道。

元瑾瑜“好吧好吧，鹿家哥哥是聪颖，你且喝口茶，继续听下去嘛。”

不然他又要给太子殿下警告了，心里很累的呀！

第三名谢家太傅的嫡长孙，谢家的大公子，她印象里是有这位人的，因此她也不稀奇。倒是第四名叫她出乎意料，赫然便是她身边的元瑾瑜！

鹿清阴“元元！你竟是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