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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悄无声息(R中心)

我的世界各种cp

老套的花吐故事

注:不是无Cp,但也没有明确cp,可以根据喜好自己选择。

——以下正文

【他死在一片花海里,满地都是他诉说的爱语,可他无人可爱,只留下残骸在原野孤单绽放。】

“阿,只是普通的疾病而已,有些咳嗽。”

一如既往,Redeyes咪起狐狸般的眼睛。几天前开始的咳嗽,喉咙里痒着难受,嗓子也哑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一杯热水,顺着喉道流进胃里。接着寒暄几句,想不到居然还会有人关心。

“看起来可不像普通感冒……”Alex嘟囔着坐下,一只手衬着桌子:“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但我好说歹说可是一名探险家呀,什么没见过,你这个……总觉得稀奇,未曾见过。”

“这个世界奇怪的可多着。”Redeyes不以为意,把手里的书籍分门别类塞进书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卸下一些防备,又保留一些防备。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是不治之症,Redeyes伪装着活了那么久,好容易为自己活一回,没成想“英年早逝”。到时候他肯定会带着恨意死去,可那又如何呢?他还是会死,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

不去胡思乱想,聊上没两句,他问Alex去不去河边钓鱼。想起叼起鱼的时候,嘴唇被勾破的鱼儿瞪大无神的双眼,偶尔挣扎几下,那就是他们的反抗。如果Redeyes是鱼,他不会这么做,他只会闭上闭不上的眼睛,静静等待死期。

——

几片花瓣,Redeyes从嘴巴里冒出这玩意儿,看起来小小的。紫色的柔软花瓣顺着咳嗽声一起吐出,Redeyes看了好几眼,想很久才明白是为什么。

一种十分浪漫的病症,没有亲身经历的会以为这是谎言。身体逐渐变成花瓣,最先开始的是藏着感情的“胃”。

治愈方法是爱人的一个吻,Redeyes却苦笑起来,数起自己的死期。

说是性命由爱意控制,思念越深死亡越近,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因为他连自己爱着谁都不知道。

一个本来打算独自过完余生的人得了依靠别人才能存活的疾病,那就是无法治愈的绝症,因为他心里一块地方是空的。爱是Redeyes避而不谈的话题,他是个只想虚度寥寥此生的骗徒,而爱太赤忱,要剖出全部、剩下赤裸的自己。

想明白,Redeyes开始思考自己的后事,家里养着的狗丢给Steve;刚长出嫩芽的鲜花送给Alex;读不完的英雄小说和满柜子的药水留给Herobrine;“杜撰”着世界历史的附魔书献给Notch;Jeb会要他私藏起的碟片,全是杂乱噪音,却是唯一真实的东西……他在脑内分发完所有“遗产”。整个人倒是轻松起来,满上酒,决定先把余生第一天献给烂醉和呕吐,他说不定会在醉意里流下眼泪,第二天又全部遗忘。

——

半朵完整的“鲜花”,得益于此Redeyes分辨出这是什么:曾经有幸,Redeyes透过玻璃窗户看过垂至肩膀的满屋紫藤,远看只觉得透不过气。这个世界没有紫藤,Redeyes洗干净,捏在手里掂量。

他不打算私藏,没什么纪念意义。没人会把自己腐烂发臭的蛀牙或者肿瘤当做收集品,更何况这小家伙以后他想有多少有多少。出门,敲开女巫的房门,说是最新的炼药材料,女巫赐给她一个白眼让他滚蛋。

“Redeyes,你居然比Steve那家伙还不靠谱。”女巫说:“果然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女巫不收,他又想起别人,沾过口水的送给女孩子不合适,但这紫色花蕊让他想起一个同样有着紫色眼睛的人,他们交集不能算多,也不能算不多,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是Redeyes的前半生。

——

“想不到你小子这么浪漫。”Steve笑起来,这会儿Herobrine不在,他一个人就是“称大王”的“猴子”,该怎么撒野怎么撒野。

“去你的,我实在想不到送谁。”Redeyes语气淡然,得了病之后他是真的提不起劲生气,也没心思假笑,那些留给有生命力的活人,他这个半截入土的死人做好自己才是最优解。

Steve也不是个客气的人,捏着花撞进小盒子里,又扔进更大的箱子,估摸着以后是见不着面。他叫Redeyes坐下,也当是“打探最近情况”。

“说吧,最近发生了什么,你一定得有事才来这里,要不平时我们可见不上面。”Steve有一句没一句扯,却匆匆收走脸上的不正经。

“我家那只叫做Steve的白狗你还记得吗?”

“记得,见到我就嘤嘤狂吠,小小一个嗓门还挺大,后来我就不过来了不是?”

“他最近生病了。”

“什么病?”

“不知道,我没在乎过他。”

Steve眨巴眨巴眼,推开一扇门,走回来,手里攥着一沓画纸,零零散散全摊开,他耐心地一张一张数,在某一个数字停下,递交给Redeyes。

“这幅是你画的,我记得,拿着别人的血、一滴一滴沾在破报纸上,管它叫自我。下一副我估计叫本我,再下一副得叫超我,可你没再画下去,我也就没再瞎猜。我想了很久,要不要还你,这有一半得算我,可这么丑的画还在家里我也不乐意。”

阳光穿过显得薄薄的破旧报纸,Redeyes觉得可笑,他在痛苦里苟活着,没想过能活多久,只觉得能过一天是一天,这样的日子他熬了过来,却在某个安逸的日子里毫无抵抗地打算去死。

“想要你就留着吧,到时候我再去画别的。”中指擦着食指,下意识,他想点一根烟,这个世界没有烟草,尼古丁只能草草寄放在回忆,他想用一把火熄灭心中的花蕊,无可奈何,什么也做不到。

“帮我画一画你家里那只Steve。”Steve凑过去:“还有告诉他,Steve的真名并不叫Steve,就如Redeyes并不是Redeyes一样。”

——

整朵小小的紫藤花,Redeyes已经习惯这种时不时会咳出花朵的日常。肺很难受,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哑的,像被烫过一样,他渐渐接受以纸笔度日的生活。有天他张嘴想说些什么,才发现那个词的读音已经淡出脑海。

生命延续得比他预期的要长上许多,理所应当的,他也多了许多“回顾过去”的时间。

他不是Steve,沉溺于过去,也不是Notch,目视着不可见的未来,他和Herobrine一样只争现在,可Herobrine比他做得更好。实话实说,他确实羡慕Herobrine,这个优秀到过分的男人现在却愿意困在小小木屋里,他能理解,又什么都无法理解。

擦擦新买的花瓶,Redeyes想把以后吐出来的塞进去,等时间到了埋进土里,也算是落叶归根。几个月前开的玩笑现在能成真,Redeyes也不是该哭还是笑。

躺进蓬起松软羊毛的沙发里,Redeyes将黑色的卷纹碟片塞给留声机,悠扬绵延的歌曲,Redeyes听着听着困意涌上心头,他决心将余生的一天全权交与困意。

他的人生不长,二十来载,可能只过了四分之一多些,清醒的时间更少。来不及后悔,当了一辈子的骗子,他第一次想要为自己而真实地活着。

——

Herobrine诧异地打量着没过他膝盖的满沓故事书和方才拭去汗珠的Redeyes。一时半会儿没明白怎么回事,他不知道Redeyes在发什么神经,在他的认知里,他不是这样的人。

“说,什么事。”Herobrine一如既往地冷漠,他不擅长和人打好关系,也没准备这么做过,真正能闯进他生命实在太少,Redeyes是个旁观的看客,一开始就失去了机会。

“吾王大人还是这么冷漠啊~以为至少现在你对我的态度会好一点,真让人伤心啊~”

条件反射地,Redeyes戴上面具,可能类似动物的防御机制,他方才明白原来自己对Herobrine的恐惧深入骨髓。

恨不得剥开你外皮的人、只听真心的人、厌弃谎言的人、活在笼罩阴影的光明的人。Redeyes见不得这些,避而远之,他和Herobrine拢共聊天不超过百句。

“我不信你会无事献殷勤。”

“无事吗?说是无事倒也不算全部无事。”

“我就知道。”

“但对你而言这不麻烦。”Redeyes翻开书页,夹藏的小小戒指应声滚落手心,他摩挲起来,金环缠绕点缀着亮闪的红宝石。

“下个红月的日子,吾王大人可以替我把这枚戒指扔进岩浆里吗?”

“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事?”

“就是这么简单。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我意识到这些书应该有更好的主人,比如说——向往英雄故事的吾王大人?”

“……”

接过戒指,Herobrine决定开口:“我认为你应该把对我的称呼改过来,如果你确实有那么‘识时务’的话。”

“……我猜你不会想要听见的。”

“我不相信你如同我的部下那般对我忠诚。”

“啊……Herobrine,你想听见我这么称呼你吗?我可认为之前的称谓更好。”

“那只是你的认知,而我没必要关心你的认知。”

喉咙胀得难受,Redeyes偷偷吐出一片紫色,夹杂几滴鲜血,全染进生命的碎片里。他想留下来,就用白纸吸干唾液和鲜血。日子过得久,他开始把这些当同伴。

吐花吐花,原来是把真心吐出,那他得呕心沥血好久才能沥干谎言。他在寻找爱,渴求爱的征途中献出生命。

此前有一只原意为爱高声吟唱死去的夜莺,它吐出鲜红的玫瑰换来年轻人扔进水沟的厌烦,爱一文不值又千金不换,怂恿着不懂爱的喝下毒药。

Herobrine打断他的继续瞎想,丢来一瓶药剂。“喝下去。”他头也不回:“别等之后,现在我就带你下地狱。”

——

地狱热得Redeyes睁不开眼,他不喜欢这里,来的时间有,寥寥几次,印象淡得不能再淡。Herobrine硬拽着他数完所有的地狱堡垒,他说有些是他建造的,更多的却是出现于他存在之前。可不论如何这都属于他,融在岩浆里的一切也属于他。

“岩浆不是垃圾桶。”Herobrine这会儿声音低起来:“虽焚烧万物,它也有自己的脾气。你的戒指说不定无法融化,本就是伪物,不存在现实。”

他解开自己的红披风,扔进无边火炉里,看着火星打上宽大红布,一点一点将其吞噬,又叫Redeyes过来看,仔细看清他的披风被如何分解,最后翻涌上一个小汽泡。

“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怪异举动背后的动机是什么,我不想猜,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会有看见你摘下面具的一天。”

“可能觉得这一切其实都毫无意义罢了。”

更多花朵堵在喉咙里,Redeyes想,如果此刻他跳下去,能够被溶解的也估计只有他身体里的花束,那么它是否会如查理一般把替他花献阿尔吉侬?

——

一枝紫藤被血液浸染,Redeyes头次觉得自己这么不可思议,居然真的吐出了完整的花枝。当然这只是痛苦的个例,多数时候他还是吐着那些小花芯子,只是数量庞大,以至于他现在“论箱计数”。

身体终于开始意识到这是不治之症,日渐衰弱下去,趁着现在还能走动,Redeyes决心把剩下的全部送出去。打包好光碟和鲜花,Redeyes想要起身,接连的咳嗽拦住他的步伐,满地鲜花,他所有的遗言应该会在许多年之后埋入土地。

“救救我吧,我可不想死那么早。”

几滴眼泪藏进心里,Redeyes一如往常的又耗费太多时间在清理上,踏不出扪心自问的第一步。他的心脏藏着一个人,只可惜藏太深找不着。他显得卑微,不求回应地单恋,因为无论如何都无法求得,故而失手,故而离开。

极有可能这并非爱恋,是倾慕、是渴求、是妒忌、是认同,是无法以爱一言蔽之又与爱产生的情愫极为相似的其他情感,它们想要杀死一个卸下防备的亡命之徒,编织出谎言,那便是紫藤,为“情”而死的紫藤。

——

敲开门的时候,Redeyes被意料之外的来客吓了一跳,他本来是想把鲜花送给Alex,没曾想Jeb也在,吃着已经准备好的下午茶,倒是换了身衣服,不穿以前的那身棕袍子。

“呀,Redeyes,又是好久没见了。怎么,不想见见你的探险家朋友?”

“最近在戒酒,怕来你这儿忍不住。”随便推开一个椅子,他心想可真是刚好,鲜花和光碟恰好被一并带来,只是临时起草的计划得被推翻,他不擅长应对Jeb,一个活在理性的人,骗子会的是操纵人心,可你要面对一个机器人,那就只能绕更多弯。

“早上好。”

说完这一句Jeb继续喝茶,一边翻看手里的书籍,做着什么笔记。现在的他是世界的“创世神”,名义上如此,实际上也只是在为了每天应接不暇的突发状况焦头烂额的“打工人”罢了。他没有过怨言,也没流露出喜爱,问其原因只说他应该这么做,这个“应该”是谁界定的Redeyes没敢问,他有个答案,怕本人告诉他的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我们这会儿可忙呢,Jeb在替我想怎么解决。哎呀,以为逃到这里可以轻松一些的,没想到还要面对这么多事情……要不不干了,干脆回去继承家业好了。”

“我支持,前提是你得把所有红酒都留给我,我用鲜花来交换。”

“Redeyes先生不是戒酒了吗?难道说这一句也是谎言?”

“或许吧,毕竟现在我心里也想着酒呢~”

“那就帮你准备一杯,不过你的所有鲜花我还是会收下的。”

起身,给扎好的麻花辫重新打个结,Alex的身影消失在小小屋子里头,望着她的背影,Redeyes心里涌出情绪,少女依旧保留不谙世事的模样,却又比谁知世故,从烟尘走过依旧出淤积而不染,背后一定经历过多,远超Redeyes所想。

时不时的写字声、叹气声、举起水杯喝水的声音,Redeyes不情愿地扔下无法继续深入的情绪,不得不重新发现坐在身旁的“透明人”。

不知道说什么,不想说什么,他并非觉得Jeb是什么有错之人,只是相性不合,再怎么强求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和Jeb的交集只有委托任务的时候对方不多一言的说明任务,和回应之后的那一句“辛苦”,像极了剧情npc,可就算是剧情npc也会随机别的话语,Jeb只会沉默,忙他永远忙不完的“工作”。

“啊……”Redeyes学他长叹一口气,如果这是漫画,恐怕能看见Redeyes脸颊旁冒出的汗珠。过分沉默的氛围,不觉察还好,怕的就是现在这般只一人觉察又没有头绪,只能将尴尬延续。

脚边的碟片向Redeyes抛出一个话题,故作轻松,Redeyes手指无声点着桌子。

“这些碟片会从留声机里放出什么声音?虽然收藏着这些,我可胆小地从来没听过呢~~”

“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录,在你我觉察它们之前的声音。”

“那你喜欢这些声音吗?”

“当然不会,这个世界的一切我都不曾喜爱。”

“不曾喜爱啊——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当这个创世神?什么都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对于这个世界自生自灭不算毁灭,从源头寻起,总有一天我会彻底颠覆。”

Redeyes挑起眉,他想不到这般“狂妄”的话会从Jeb嘴里说出。世间曾有个想要毁灭世界的人,那个人已经被困在名为幸福的“象牙塔”,将身上余留的仇恨一并扔去;新的仇恨让白色的寂静于无声中消散,密谋着深邃的反叛,压于谷底,只等待一刻的爆发。

他想过很多种疯子的模样,Steve可以是,Herobrine可以是,他可以是,唯独Jeb未曾设想。并非想不到,只是不敢继续,他能听见,某一刻从怪诞机械里发出的刺耳噪音,绝不会比光碟里的温和。

含苞待放的花儿悄悄露出脸,Alex带回酒,撬开毛边的木头塞子,气泡随着玻璃瓶流入杯中。嗓子不好的人理应不该喝酒,可Redeyes太久没有一醉方休,决定让死期加速一些。醉意涌上心头,他用视线的红碰撞那抹绿色。

“Alex,你喜欢什么样的花。”趁着醉意,Redeyes绕过Jeb,“我这儿有很多,却不知道你喜欢哪种。”

“我?天堂鸟、向日葵……多着呢,哪数得完呀。我总是自诩飞鸟,可现在看来,像只蜜蜂!”

“那就是蜂鸟咯?喝着花蜜的蜜蜂般的小鸟。”

“那多可爱呀,小小一只,就这么待在自己心爱的花丛之中。”

Alex说话的时候,音调总是上扬,很容易就会被她带进喜悦的情绪之中,活泼的探险家总是人群的焦点,早在到来这里之前。那不是愚乐,人与人的交往处处是陷阱,想要独善其身实属不易,不得不承认,Redeyes从Alex身上学到很多,哪怕对方比自己小上几岁。

这样的人向往自由,显得意料之外,又那么情理之中,小小的鸟儿虽住在庞大的温室,终究不敌更辽阔的天空。张开翅膀,她的羽翼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夺目。

接着自己的话题,Alex将酒杯晃了一圈,身后Jeb保持着沉默,只充当一个背景音,但多了手指擦过碟片的声音,一盘一盘,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我听说有一种鸟,它生来就没有脚,一生都只能在天上飞,它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就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

“真是一刻都不休息的可怜家伙啊,这样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呢,终其一生寻求不存在的梦想,寻求安定也只能迎接死期。”

Redeyes苦笑着,自己何尝不是一只无脚鸟,失去自己的一部分,片刻不息地为生命而忙碌。他为什么而活,心底也不清楚,许多哲学家争辩一辈子也讨论不出所以然,因为痛苦不可能轻而易举地被化解,它们阴郁着一辈子,最后延伸出不知名的信仰。

或许从这个角度思考,余生不长的Redeyes可以试着去信仰些什么,让心灵有所依托,也好对死亡没那么恐惧。

“那种鸟死后会去哪里呢~它们的灵魂会去鸟儿天堂吗?”

“或许不会,科学无法证明世上存在天堂。”Jeb不合时宜地开口:“但或许他们会分解重组,在某个恰好的时刻重归于世,这可能是人们所称的“轮回“。我并不十分相信,只是确实有这么一种说法。”

——

死期比他想得更快,他能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鲜花已经来不及打扫,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

最后的书籍还未送出,Redeyes支承起身子,在小小的花园里找寻踪迹。他还是不理解什么是爱,还是说花吐本身也带着欺诈,它不需要爱,只是许多人为它在寻求爱的路上死去,所以延伸出了爱?

如果可以,Redeyes会亲吻每一个他见到的人,总有一个是他爱的,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愚蠢,亲吻的时候不带着爱,这个病应该也治不好。

“爱啊,爱啊……真是痛苦得不得了又徒增折磨的爱啊……”

撇开一旁堆积的小花,Redeyes细心贴上一个标签,重新打包了一边。他出门的时候步伐很慢,好像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他来到的时候什么都不曾拥有,离开的时候也什么都不剩下。

——

无数的花朵落在他的脚边,每一步都夹带着一并滴落的鲜血,他觉得视线模糊,也什么都看不见。

只凭双腿还是太过难办,他也想不到别的方法。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戴着帽子的“局外人”正静静待在自己方块般的小屋子,他不知道自己将会收到一箱子永远无法送出的书籍,只是让思绪随河流消散。

Notch,一个听太多就不知原意的名字,Redeyes先念出第一遍,紧接着第二遍,一次作为人而一次作为“神”,他得靠着什么才能继续行走的话,就将其作为信仰好了。那人定会全部接纳,一个人过分善良就显得愚蠢,过分神秘就显得疏远,矛盾附加在这个总是微笑的理想主义者身上,即使最后为一切“献身”也显得那么理所应当。这时候Redeyes又不愿去信仰,还是孤独地奔赴最后的幻梦。

生命越是虚弱花朵便越是鲜艳,紫藤开满整片山谷,处处是他无人听闻的话语,他原来还有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想要说出的话,可他还是会在悄无声息中死去。

大象死去之前会主动前往一个不知名的墓地,Redeyes也是如此,或许没人会找到他的尸体,或许终有一天,Notch会看见他遗落的书籍,他还有想问的,那些关于自己和Notch,亦或其他所有人的事情,却终究只能随着鲜花消散。

爱是什么,爱可能是远在对岸闪烁绿光的灯塔,爱可能是他弥留之际的信仰,可能是依赖和认同,可能是羡慕和不舍。

“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声音在哑了的喉咙里喊出一边又一遍,他依旧会害怕死亡,即使欺骗,最后时分心脏也会残忍地说出真相。那只飞了太久的无脚鸟靠在路边,看着身旁早已被雏菊埋葬的麻雀。

爱是什么。

Redeyes可以爱很多人,可以爱所有人,却唯独不要自己,于是他死去,在花海中不明不白地彻底死去了。

76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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