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供

春冕无神瘫坐在地上，嘴里碎碎叨叨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脸色苍白如白纸般，双眸空洞且呆滞。

她是在害怕什么？

春冕忍不住从水眸中落下来几滴泪来，她回眸去看郑子茉，郑子茉冷眼旁观，这不禁让她心一紧。

——郑子茉手上还死死捏着她五岁重病卧床在家妹妹的命和她的一生。

曾亲眼目睹郑子茉s了人的那些丫鬟已被郑子茉找了个由头悄悄送到了人牙子那里发卖了。

——当然，春冕除外。

“春冕？你怎么了？”程云乐挑眉问道。

“奴婢……奴婢……”

郑子茉眸光流转狠狠地瞪了春冕一眼，背地里早已将手帕揉成个不像样。

她手里虽然死死抓着春冕的命根子，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春冕说漏嘴，她也没得好果子吃。

至此，她有些心虚。

“春冕！”容氏重重拍板，怒喝道。

春冕吓得魂都快没了，直接瘫跪在地上，她已然得罪了郑子茉，那便是必死无疑，何必执着这一点呢？

——可若是她招了供，郑子茉还能放过她吗？她不怕死，她是怕她死后她的妹妹就孤身一人那也是必死无疑。

春冕的沉默不语似乎并不起作用，她曾想过她招供然后让程云乐来替她做主。

但是，她很快就死了心，也是，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份贵为嫡公主的程云乐怎么会在意一个平民百姓的生死呢？

“你在害怕什么？你说出来，若是本宫能办到的本宫一定帮你。”

在所不辞吗……

“呵。”春冕自嘲一笑，她面若白纸的苍脸上挂上了一个僵硬不再的笑容，“这件事公主您一定可以办到，您会帮助奴婢吗？”

程云乐一顿，她思虑了片刻，她淡淡启唇：“你说。”

春冕一愣，眸里不知何时又灌满了泪水，她仰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自小丧母丧父，父亲母亲临终前告诉她，她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要照顾好妹妹。

她不求她们家多么的富裕，她只求自己和妹妹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

可是，似乎这个愿望离她越来越远了……

“那奴婢就直说了……”春冕看着程云乐的眼睛，碧波荡漾般清澈明亮的星眸，似乎是骄阳的眷恋，不见一丝恶意，“奴婢若说了，求公主一定要保平奴婢的亲生妹妹……她叫卿卿。”

“好，本宫答应你。”

春冕抿了抿唇，想要开口，却又无处诉说，她顿了顿，毫不含糊其辞的道：“是二小姐。”

“二小姐拿奴婢和卿卿来要挟奴婢，若是不把这件事给瞒过去，卿卿的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上，还要将奴婢给卖到青楼……”

春冕指着那个麻袋一字一顿的道，一双水眸炯炯有神，不像是说谎。

“春冕！”郑子茉急了，她百般为自己开脱，矢口否认，“本小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加害于本小姐？这件事根本与本小姐一点边都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