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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乐队演出终止

守护甜心之几经迭梦

  

  明月高悬。

  

  东京银座的排练室内气氛已至一筹莫展的境地。

  

  不再作声的众人悉数陷入沉默,更别提日常氛围活跃的营造者松本泽也都束手无策,伊势谷太郎懊恼的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一旁默不作声的白河小鸟手足无措的挽着他的手臂嗫喏着唇不知如何安抚,只得以这种默默无声的方式陪伴在太郎的身边。

  

  此时,有门被打开的声音。

  

  白河小鸟下意识的往声音的发源地抬首望去,是……是月咏先生吗?

  

  “抱歉,我来晚了。”月咏几斗道。

  

  “月咏君,我们…该怎么办啊…完全功亏一篑了,这些天以来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了!”松本泽也摇首顿足,一股子负面情绪涌了上来:“难道就因为我们没有背景、没有有权势的人担保,所以才这么轻率的被主办方剥夺出演的机会么?”

  

  “凭什么…凭什么啊……”哀思如潮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失落的怅惘,更有的是越想越不甘心的愤慨。

  

  早在月咏几斗加入社团的七八年以前,伊势谷太郎便拼命争取能在东京夏季盛典的舞台上演出的机会,年复一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遇的同时也有了月咏几斗加入的锦上添花,可在大家以为一切都会得到好转、社团的资金周转也能逐日稳定时,却没想到半路被一组自国外新成立的小交响乐队半路拦截。

  

  得到此消息后乐坛播报上众说纷纭。

  

  有人说,这支乐队队长本人是深得风涧财团的董事器重,所以他们这组名不见经传的队伍才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剔除出局,他们是一支活生生用生命在演绎搞笑的小丑队伍,言而总之现演出名单已定,一切已经木已成舟再无扭转局势的可能。

  

  分析了一番局势的月咏几斗坐在椅子上沉默着,他紧蹙眉头,这一股新起的财阀势力不仅让社团失去这次机会,更听闻还让现在的复活社陷入资金紧缺的境地,星名一臣为此奔波忙碌了许久,虽是两大集团之间会时常出现的争锋相对,但波及到社团的演出真的不是机缘巧合?

  

  倘若和那个盒子相关……

  

  想到这里,他开始疲惫,只希望别是自己多心。

  

  “月咏先生……”

  

  思想的端绪戛然而止,月咏几斗抬首看去。

  

  即便不懂得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凝重的氛围也让白河小鸟陷入深深的担忧,她有一丝茫然吃力的向他求援道:“月咏先生,我们…太郎他…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要担心,我试着想想办法。”月咏几斗按压着晴明穴的位置,终是说道。

  

  简短的一句话就好比希望的曙光,继而落在众人的心扉,白河小鸟且发自内心的相信着他,终于勾勒起一抹苍白的微笑,大家纷纷求助的看过去。

  

  伊势谷太郎实在是不忍心把这样的重担只交付给他一人,上前在他的耳边愧疚的道:“实在抱歉几斗,又给你添麻烦了…如果今年不行,那就算了。要不是我没有能力,也不必劳烦你…或许,我去求一下本家?”

  

  “不必,我知道那个家对你意味着什么。”几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没事,大家现在先好好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件事一定能够得到好转的。”

  

  月咏几斗起身,暂时离开了这间散发着压抑气息的排练室。

  

  孑身一人站在窗前,渐趋隐灭的星在云层中孤助无援,被映射着光怪陆离的树影隔着白墙表演了一场沉默尖啸的戏码,只有染着浓雾的月洒在长而隐晦的走廊里。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手机荧屏上细细密密的资料是一之宫光现有的且能掌握到风涧财团有限信息;而所谓财团是金融资本集团的简称,由极少数金融寡头所控制的巨大银行和巨大企业结合而成的垄断集团,通常由一个或几个家族集合而成。

  

  风涧财阀的总部位于英国,现如今与风涧财团存在紧密关联的几大家族分别是神宫寺、五十岚、青柳……

  月咏几斗往下翻阅,神情骤然一变。

  以及,水野。

  

  时间在黑暗中奋力奔跑着,像混沌迷失了磁场。

  

  她在以一种呢喃自问的口吻抬头看着夜幕深深,而他也正好眺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言语温柔;明明是一对看上去美好的令旁者观望的男女,可他站在她的左侧,中间却存在一条银河那般寂寥的间距。

  

  “要下雨了吗?”

  

  “不会的。”

  

  水野一律笃定的话语让亚梦不由生出一丝诧异。但他语气轻轻,尽管听上去像是在解答自己的疑惑,又不让人见得他是在正面与她对谈,只是静静的领先自己一步,独留背影行在她的眼前。

  

  亚梦紧了紧身上的单衣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仔细回想起来,和他的每一次相遇都处在偶遇的状态里,而这种次数多了,就显得今夜这样与他一同而行,便透着半分让她不知所措的氛围。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能够那么巧合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啊……

  

  微微扬头端详,其实他的身量比她还高出一大截,是与现在的几斗不分上下的个子。

  

  走在日本东京绚烂的街头,高挑又有型的男人是相当惹眼的存在,更别提两侧商业街红灯绿酒、笙歌缱绻,此人此景像极了MV里主演浪漫的男主人公。

  

  “你在看我吗?”水野一律契合着她的步调放缓了脚步,在注意到后者迅捷转头,若无其事的尬笑了几声的小模样后,失笑的摇了摇头道:“我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吝啬你打探我信息的人,相反,我甚至可以解答你所有对我的疑惑。”

  

  “我只是觉得…像今夜这样和水野君走在一起还是第一次……”亚梦微不自在的抓紧了提包:“稍微会有一点点奇怪啦。”

  

  “会吗,会有多奇怪?”水野一律睨着她诘问。

  

  “我说不上来。”亚梦摇摇头,无比实诚道:“或许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天夜里就很奇怪吧。”

  

  “嗯,确实是有一点,在我眼里其实你也有一点奇怪哦。”水野一律沉思了一会儿大方承认,弯着眼眸凝视她颇显无辜的脸,似是已经感觉到对方有丝局促不安,言语间持有一份张弛有度的幽默。

  

  “我?”亚梦惊讶地指了指自己,她不由自主的皱起澄澈的眉眼,正欲脱口而出的问题被对方突然凑近的脸庞遏制了走向,下意识的往后瑟缩了一下。

  

  “是的,是你。”水野一律的口吻中夹杂着一缕温和的肯定,可眼神变化间又像极了与她初见时,寂寥的夜中带有审视的神情,只听他接着悠悠道:“那天夜里,为什么你会恰好出现在那里。”

  

  “我说你啊!我说你奇怪真是一点都没有错。”亚梦梗了梗脖子,道:“那天夜里我只是以为几斗来了,所以……”

  

  “睡裙小姐,可别把我和那种狂妄自大的人相提并论啊。”水野一律听言微有一丝怪异的直起腰皱眉道。

  

  亚梦忍不住扭头默默腹诽:“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不过……”水野一律好似在话语中捕获到什么有趣的字眼,星星点点的线索于此时在脑海中串成一组关键的信息,就目前为止好像只差最后核实的步骤。

  

  看他欲言又止,亚梦昂起头与之对视惑道:“不过什么?”

  

  “学校既是不允许外人进入,那天夜里亚梦怎么会把我和那种人联系起来呢。”熟悉的弧度再次上扬,这次又轮到他主掌发问权了,水野一律莞尔一笑:“难不成睡裙小姐的男朋友是有何种通天的本事,能在高耸的校墙上来去自如。”

  

  “我只是偶然联想到罢了。”亚梦突然有一丝不明白他的意图了。

  

  “真的是这样吗。”水野一律接着探究的道:“你和月咏交往多久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亚梦反问。

  

  “只是好奇。”水野一律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惋惜道:“我只是好奇我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女孩子,跟她的现任男朋友能有多么笃厚的感情,衡量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攻不可破。”

  

  “是很深、很深、很深啦!水野君你就是那个最搞怪的人吧。”亚梦哼的一声且一连用了三个重复坚定的用词,并嗔怪的看着他;也是迟钝使然,竟还真的一本正经的思索起来:“不过如果要问多久了,其实实际交往的日期也是在不久之前,但要说相识的岁月也有六七个年头多吧。”

  

  “诶~ 那还真是挺久了。”水野一律啧啧称奇,满面纯良的追问道:“那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交往呢?”

  

  “是因为几斗的父……”一抹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亚梦及时刹住阵脚顿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这明明是再自然不过的对谈,怎会让人有这般不舒服的感觉。

  

  可仔细回想起来,自几斗归国后他好像从未提过关于他父亲的事情,而且几斗的母亲似乎一直以来杳无音讯;他仿佛也从未跟自己说过他在国外时的际遇,况且几斗归国时的悄无声息也是属实突兀。

  

  难道…

  

  难道说……

  

  忽有雷声的轰鸣突兀的在耳畔层层叠叠的炸响开来,亚梦僵直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小半步,那双逼仄的金目像被赋予了敲骨吸髓的魔力,此时此刻充盈着她的呆愕模样,他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博弈中占据了主导权,又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完全洞悉着她所思所想的一切。

  

  起风了,像梦魇挣扎着苏醒了。

  

  宛若被夜幕的万籁俱寂包裹住身体,即便晚间涌动的热流还在垂死挣扎着,可她裸露在外的胳臂还是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亚梦猛地幡然醒悟,竟有一股如芒刺背的冷意蹿上背脊。

  

  “你在发什么呆呢?”水野一律颇为无辜的在她眼前挥挥手道:“我们进入这个短巷再过个红绿灯后马上就要到学校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亚梦楞楞的凝着他,对方竟在短短几秒内态度就出现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这附近在近期以来,多了一些爱惹事抢劫的市井流氓,尤其是喜欢对你这般大的女孩子搭讪。”鎏金的眼眸有一眼深陷的危险气息,水野一律玩味地扫视着她,目光落在那惴惴不安上下起伏的胸脯上,言词之中蕴藏着一丝不怀好意:“那些不法分子说不定就在离你不远的身后巷子中盯着你呢。”

  

  “你!”才意识到被对方捉弄后的亚梦跺着脚,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道:“我说你这个人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明是你说可以让我问你一些问题的!”

  

  水野一律投降似的举起双手,道:“现在你也可以问我,不论何时何地,这是你在我这里的特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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