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池烟高高地举起双手，丢掉手中染血的匕首以示无害，低垂着眸子，等待琴酒动手，见对方许久未动，他强大着精神，抵抗着卡戎给他注射的吐真剂，眼前景物一片模糊，池烟开口道。

“琴酒，如若要用电击昏迷，就麻烦你快点。”

哪怕是被枪口对准，池烟也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清楚自己对组织的价值，他低低地哼笑一声，缓慢地转过身，背对着琴酒，催促地提醒说道。

“我双手举着累，还有记得限制我的身体活动，我可不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或者根本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最后，琴酒，赶紧动手吧，趁我现在还是个正常的，另一个想带着我一起去……”

池烟的话未曾说完，就被琴酒用电击枪电晕倒地，然后被人随手塞进黑色的保时捷356A的后座上。

“伏特加，开车。”

琴酒还记得池烟说的话，池烟只要是没废那就是组织的重要财产，于是他顺手从车中找出粗麻绳，把对方给五花大绑。

等到池烟再次恢复意识醒来时，是组织的一处安全屋中，而他一睁眼就看见了琴酒，然后是安全屋的装修，和他手上的指锁腕锁，脚踝上的锁链，同时感受到了大脑的昏沉感和浑身的无力感。

于是在身体和精神双重疲劳之下，池烟根本就无法集中精神去多想什么，脑子也有些发懵。而他醒来看见琴酒，第一反应竟是这家伙长得真帅，其次才是怎么是这家伙，然后他也直白地问出来了。

“怎么是你？斯皮亚图斯、贝尔摩德、朗姆呢？”

斯皮亚图斯，Spirytus，是一种酒精度高达96％，是世界上酒精度数最高、最烈性的酒。西方人称之为“生命之水”，在调制鸡尾酒上，多用以增加酒精的浓度。而池烟师父的代号就是这个。

贝尔摩德，Vermouth，是一种有茴芹味的高酒精度蒸馏酒，在西方一般是被当做餐前酒，开胃酒来喝。而池烟师父和她关系不错，池烟和她更是勾肩搭背、商场狂买的“姐妹”。

朗姆，Rum，是以甘蔗糖蜜为原料生产的一种蒸馏酒，它的绰号又叫“海盗之酒”，因为过去横行在加勒比海地区的海盗都喜欢喝朗姆酒。而对方是当时还未成年的池烟，在日本的监护人。

无论怎么想，也轮不到是琴酒来看着他吧？

琴酒很大度，不会去和神经病计较，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有能力、有手段、分得清敌我、记仇的神经病，于是他坐在池烟的床边，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斯皮亚图斯和贝尔摩德在美国，朗姆在给你收拾烂摊子。”

池烟不解道：“烂摊子？”

琴酒提醒说：“爆炸。”

“哦，对。”

池烟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我炸了一栋废弃的高楼来着。”

琴酒：“……”

“谁让MI6的卧底在那里放了大量炸弹，我当然不能辜负他们的美意……”

池烟嘟囔了一句，盯着琴酒的脸看了一会儿，他没有由头地问道道：“琴酒，你觉得我现在是哪个我？”

当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问琴酒，觉得他是哪个自己时，琴酒很多时候不会去回答这种无意义的问题，只觉得这个人是真的神经病。

不论那个人是哪一个人格，对于琴酒来说大概是只分能杀和不能杀，因为精神可以分裂，但是心脏、大脑等要害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