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我们，两清了

“蔡蔡。”冀澄再抬眼的时候，连鼻子都是红的，“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人声音冷冷的。

“不承认，也没关系。”冀澄轻声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

“如果我早知道，他背后的人是你。”

“你要什么，我都给。”

“这是我，答应你的。”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漆黑的小巷，昏黄的灯光，还有穷凶极恶的alpha。

后来，女孩子挡住了匕首，雨水冲淡了血迹，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刺耳。

冀澄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孩子，撕心裂肺地承诺着。

只要你别走，我什么都给你。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要我带着你的那一份，替你活着。”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我撑过了此前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蔡蔡。”

“不管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接近我。”

“就凭你真真假假地护着我，这份情，我都承了。”

冀澄捏了一下指尖刃，鲜血，顺着刀尖流到不知从哪里找见的盆里。

清冷的花香，充盈着整个房间，末路的绝望里是生的灿烂。

见血流了一盆，冀澄白着一张脸：“够了吗？我还有。”

对面的女孩子哑声：“够、够了。”

冀澄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但她很快就稳住了身形，走向了门口。

“只是这次………”擦身而过的时候，冀澄低声道：“我们两清了。”

“冀澄。”

“嗯？”

对方看着她又不说话了，冀澄惨然地笑了。

笑得在她转身之后，那个人热泪盈眶。

冀澄，我没有讨厌你，从来没有。

要是你的信息素没这么特殊就好了，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活在阳光下………就好了。

“还接单子吗？”汪楠好半天才出声问了一句。

“接。”那个人淡淡点头，可还没干的泪痕，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无所谓。

………

“我没想过会是她。”冀澄擦着头发，“也没想到，她的异能是换脸。”

“说实话，我一开始看见那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还真懵了一下。”

“甄淇………”楼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冀澄已经摇头了。

“不是她。”冀澄声音很轻，“虽然她装得很像，可我一眼就认得出。”

“那你还上套。”楼宁忍不住皱眉。

“我不甘心。”

“要是我去的晚了怎么办？要是你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的。”

“什么不会？”

“不会出事。”冀澄沉默了一下，“我和你说过的，她就像太阳，曾支撑起我生命里全部的信仰。”

“所以，从开始，我就没打算给自己留后手。”

“但你出现了，我就突然舍不得了，就………选了另一条路。”

“楼宁。”

“我谢谢你。”

“不是我救了你，是你不远千里………救了我。”

那年月光下湿淋淋的脸，慢慢抬起，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