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她没有写字技能

时间一晃而过，高二的学生终于迎来了他们新学期的第一场考试。

“冀哥冀哥，那个虞美人怎么背的来着？”白瞳戳了戳坐在前面的冀澄。

“自己翻翻书。”冀澄头也不回。

“我没带。”白瞳语气有点焦急，“本来会的，一紧张忘了。”

“………又不是高考。”冀澄后背往椅子上一靠，慢条斯理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等等，那个春花秋月何时了后面是什么？”白瞳揪出一张空白的草稿纸，鬼画符一样地写着字。

“往事知多少。”

“后面呢？”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冀哥，你慢点儿背。”

“………”冀澄真的不忍心打击白瞳，这个记忆力要不就算了吧，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

但是白瞳显然不觉得这是在为难自己，还一个劲儿地问：“再后面是什么？”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还有呢？”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冀澄叹了口气，“白瞳，这首词虽然学过了，但不在老师画的这次考试范围里。”

“咔吧”一声脆响，白瞳的自动铅芯断了一截，草稿纸被戳出一个窟窿，“冀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看你对这首词太过热爱，就没忍心。”冀澄说风凉话的本事，从来都是她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

叮铃铃——

考试的铃声响起，两个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地站在教室里，眼里还带着锐利的光。

一个小时后，冀澄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补觉，坐在窗户边的楼宁，“刷拉”把窗帘拉了个严实。

“同学，你干什么？”监考老师的目光投了过来。

“老师，阳光有点晃眼。”楼宁一本正经。

“………”

监考老师拿出手机，打开了天气预报，确定了一下，今天是个阴天。

不过，既然没有同学说什么，又不是作弊行为，监考老师也就懒得管了。

叮铃铃——

考试结束了，监考老师一左一右开始收卷，冀澄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

一走出考场，看见走廊里到处都是正在对题的同学，冀澄双手插兜出了教室，她从来不对题。

考试一共维持了两天，到了最后一门文综考试，冀澄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写字这个技能，而密密麻麻的文综答题，每次考试都几乎能要了她半条命。

“真是造孽啊。”冀澄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感叹自己的悲惨生活。

楼宁靠着窗台，侧头去看冀澄那写满了哀怨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还真是………可爱。

理科需要灵活的思维逻辑，文科也需要高超的答题技巧。

一个呢有了步骤即可得分，却往往是只写得出一个解字，便断了思路。

另一个呢言之有理即可得分，却往往是废话连篇累牍，寥寥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