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陆离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面无表情地朝地洞下走去,火折子的光很弱,只能勉勉强强照清路,越往下弯路越多,赵陆离却丝毫不受之影响,很快到了目的地。
一处极为开阔土地还算干燥的地下大厅,厅内建筑仿云州州牧府,却多了几个门,灯烛挂在墙上照明,几十个人不断进进出出,有人拿着古书,有人拿笔绘图,有人不断在手下人递上的文书上圈圈点点。
“邬州州牧最近纳了个妾?详尽的呢?妾生何处?是否是哪方势力的人?容貌如何?”
“尚在查访。”
绘图的人周围还围着一些人。
“此处绘错了,三年前乌堤被大水冲垮,附近村落不能住人,已成荒地。”
“非也,管辖此处的太守几月前拨出了一笔款项,重修乌堤,遣百姓回去,先回者土地多分一些。”
“不曾有报。”
“快了。”
“土地一多税收也不是变得更多了?”
“非也,太守推行新政,税收按收成收取四十税一。”
“暂且信......先生回来了!”
“怀德先生可有保住楚公遗脉?”
“封贼是否有为难先生?”
“先生......”
“先生!”
众人围住赵陆离,七嘴八舌地问她问题,有人察觉到她在走神,大喊了一声。
赵陆离看着他们一双双期待的眼神,慢慢低下了头,“离失败了,主......封贼今日派了封月刺杀楚公子。”
“怎么会,消息不是说封月今天不在云州吗?”
“那疯子的消息你们也信?”
“之前都是准的啊......”
赵陆离任他们争论,忽然有人开口道,“楚公遗脉死了,我们这两年做的还有什么用?”
“是啊,原本都筹谋好了,若公子不愿为帝,就由怀德先生主持大局,等公子有后之后再辅佐小公子,若公子愿意,就算他是个庸才也能捧上帝位。”
“那如今我们该做什么?”
“楚公已经无......”那人说到一半又闭上了嘴。
“你在想什么?那女人身上虽有楚公血脉,可楚公还没出事时她堂堂云州州牧长女,甘愿做封贼的妾,后来楚公出事,公子失踪,诸人让她暂掌局面她居然跑去说服皇室让他们封封贼为云州州牧。她先为姬妾,后作谋士,后来封贼忌惮,便自请去当了靖州一偏远之地的太守。”有人语气激烈道。
刚才在绘图的人忽然看向他,“那偏远之地可是河常郡?”
“你如何知道?我记得怀德先生说过不许探查她的消息。”
“非也,在下家乡正是靖州河常郡,半年前换了新太守,正好家人信中提及过罢了。”
赵陆离揉揉眉心,“半柱香后诸位再议吧。”
半柱香能发生什么呢?众人心思各异或坐或蹲下或站着,桌上古书,地图,各地消息混在一起,无人在意。
没过多久,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封月......”
“封月什么?不会是封月发现我们了吧?”此言一出,众人惶惶不安,那人上气不接下气,道“不是!封月她杀了封贼!不,她屠了州牧府!”
众人惊愕不已,无人发现赵陆离悄悄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