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信早早地起来就去找慕情,天还蒙蒙亮,玄真殿的殿门, 粗暴的响声就没停过……
“操!谁他妈大早上的门咣当咣当敲个没完?!”慕情骂道。他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似是没睡醒。
门外的小神官急匆匆的跑过来,在门外喊道:“将军!是南阳、南阳将军来了!!!”
“风信?他来做什么?”
“将军,不知……啊!”
“起开!”只见屋门也开始咣当咣当响:“慕情!慕情你睡醒了没啊?我想就是……”
“吱呀”一声,门缓缓开了,风信见状后盯着门缝看了会儿,便轻轻地推门而入了。
“额,慕情,我来找你呢,主要是……”
突然,一个枕头似的东西迎着面砸了过来,只见床上的人带着困意:“这么早干什么啊?快滚吧。”
“哎?!你怎么这样啊?”风信从地上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土,走到床前。
“我哪样啊?你踹我门你还有理了?”慕情这时候不想理他,也懒得动手,穿上鞋便走去梳头发了。
被丢下的风信有气没处撒,只得放下枕头跟上去。
慕情拿起梳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翻了个白眼,坐下梳起头了。
风信在慕情身后站着,看着手中的梳子一缕缕的将柔软的青丝梳上去,额前些许碎发遮住了眼睛。
风信看着有些别扭,便上前一步,拿过他的梳子,将他那一缕碎发拨到耳后了。
“哎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慕情道。
“别动,”风信拿着梳子的手朝着慕情的脸轻轻划了下:“我就帮你梳梳头,不干别的。”
慕情本来有些反抗的,可因为刚下床,身子有些软趴趴的,不想多动了,便随他去了。
顺滑的发丝穿过梳间的缝隙,轻轻的,落在手上,被拨到耳后的头发也随之被梳起来了。慕情对着铜镜,看着镜中的风信,他似乎很认真的样子,只是在给他束发。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风信之前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这是让慕情感到羞耻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风信。
再回到现在,镜中的风信好似要弯下腰,别过头,与他细细的亲吻着,自己也垂着眸子,眼睛深深的融入黑暗中,只有那一点光明。那些是令人渴望的。
拿着梳子的手偶尔会碰到慕情的耳朵,这是难以避免的事,加上慕情脑子里想到的,这手就跟故意似的,一下下摸着他的耳朵,心里也痒痒的,这让慕情感到十分羞耻。
不久,终于梳完了,慕情总算是能够脱身了,他迅速起身道:“梳完了吧?梳完了就赶紧走啊。”
风信眨了眨眼,他并没有发现慕情红透了的耳垂,只是疑惑道:“这么想赶我走呀?就不多留我一会啊?”
可是这时候慕情已经把他推到门外了,二话不说立马关门,留下了弱小无助之风信。
此时风信心里只有一句话:
跟他妈做梦一样…
屋里的慕情更不好受,被触碰的感觉使得口舌有些干燥,心里有些热,这跟平时的他不一样,这时他却更想要风信给他解决,即使用手也行,慕情望着门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推风信出去,如果他有可能同意了呢?
正午时分,灵文放下手中的文卷,揉了揉眼睛,起身道:“玄真将军,别来无恙。”
慕情一脸黑线,微微颔首,走到桌旁,认真道:“灵文,你有没有什么锦囊妙计,”他略有同情般地满堂的纸卷:“可以治神经病的?”
灵文微微睁大眼睛:“啊?将军,你怕不是在为难我,我到底是个文神,要找也得找个药神啊。”
“不是,我要治的那个人,他妈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这句话不知是说风信,还是在说他自己。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嗯……具体什么症状?”灵文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走到一旁,翻找着堆积如山的文卷。
“断袖、额…是断袖。”
“噗咳…咳咳!…什么?”灵文手一抖,公文也随之掉了下来。
慕情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认真道:“就是……好男色的那种,嗯……怎么说呢,就是和太子殿下他们差不多吧,哦当然我不是说太子殿下有病啊。”
灵文思考了一会儿,便道:“玄真将军啊,你这反倒是在为难我,我本来不懂这世间的爱恨情仇,你再让我思索这个,甚难。”
紧接着,灵文又道:“不过玄真将军如果真倾心于某人,倒可以问问老裴。”
“裴茗?灵文,你莫不是想多了,我并非倾心于人,只是问问而已。”
“啊……这样啊。”灵文放下手中的笔:“抱歉了将军,没能帮上你,这个问题确实难倒我了。我还要批公文,那将军,慢走不送了。”
灵文起身行了个礼,慕情回礼道:“不打扰了。”
出了灵文殿,慕情还在想早上的事,自己果然还是对风信有一点好感的吗?那这样的话不就没法讨厌他了。
走着走着,便看见风信在前面的枫树下站着,像是在等着自己似的。
慕情翻了个白眼:“切,冤家路窄…”
“等等…慕情!”风信忽然伸出手,想去抱住慕情,他想要将他紧紧抱住,可惜没抓住。
“怎么了,又他妈做什么?”转过身,慕情平静地向这边走来。
枫叶挡着,他们在树荫下,一点点斜阳照过来,映得慕情更加意气风发了,他抱着臂,垂眸看着风信。
就像当初在他们修行的山上一样,互相望着彼此,他们就好像离得很近,脸都微微红了些许。当时的初见让风信难以忘却。
慕情看着风信的脸,不禁笑了,他不自觉伸出手,抚摸着对方的脸:“还是老样子啊……”
原来过了几百年,谁都没有变,只要你不去细细的想,就会和当初一样,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