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念多谢王上,臣就知道,还是王上您心疼臣。
柳无念被人扶着,小心翼翼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上依旧不改那嬉皮笑脸:
柳无念就是不知道这没眼力见的奴才怎么得罪了您?这眼珠子既然没什么用,要不,臣就帮您挖了它?
柳无念臣听说啊,蛮疆那边有以人目入酒,说是大补,臣一直都想试试。
她的讨好也只换来瑶姬一声不耐的厉呵:
瑶姬胡闹,这是青玥,不是蛮疆,柳将军若还不知谨言慎行,再遭弹劾,朕也保不了你多少时日。
柳无念是是是,臣知错。
柳无念这不是也没旁人嘛,王上您总不能卖了臣下。
柳无念就让臣下试试?
她假装不知那长凳上趴着是谁,只一味地撺掇瑶姬挖了他的眼睛。
柳无念越是撺掇,那人却越是不为所动,她自是不可能去挖了结香的眼睛,好好的一张脸,若是少了眼睛,那还有何俊美可言?最后,只觉无趣,摆了摆手:
瑶姬行了,还不把你家主子抬下去?真等着柳将军去挖眼睛吗?
凌宝早在那棍棒停下之时,就已经扑过去护住了结香,此时如蒙大赦,连忙扣头谢恩。
见总算把人救下来了,柳无念提着的心也暂且放了下来,看似略带惋惜地咂了咂嘴,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
柳无念王上,您不找人把臣抬回去吗?
柳无念臣的屁股也疼呢。
她的话也只换来一句冷哼:
瑶姬朕看你那二十板子打得轻了,竟还有闲心来后宫掺和。
瑶姬老老实实在这等着曲太医,上好药自己走回去,谁若是敢抬你,朕定不轻饶。
如此,也算是发一发她心中怨气。
柳无念那,王上不命人将臣抬进房吗?
柳无念虽是大晚上,但臣就这么在院子里脱光了屁股,也不好看啊。
她好歹也是将军,瑶姬再气恼也不能让她真在院子里露屁股,便只得让人将她先行抬到偏殿去。
柳无念一路哼哼唧唧,似乎是疼极了,进了偏殿,人却没闲着。
打听到瑶姬已然回去,她便也不顾那满屁股的伤和血渍,扶着墙一瘸一拐往正殿方向过去。
来时候太过着急,这疼还能忍,此时把人救下来了,心下一松,当觉这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屁股上割肉一般,疼的难耐。
好在,凌宝得知她在偏殿,也想早些过来守着,等曲太医给她瞧完,便立刻拽去正殿瞧瞧结香的伤。
见她走来,忙上前扶住:
凌宝柳将军怎么不在偏殿呆着?您这伤还能走动吗?
柳无念不碍事,你家娘娘怎么样了?
凌宝娘娘他有些受不住,已经昏睡过去了,小的看着那伤,好像比将军的更为严重。
那是定然的。
柳无念毕竟是瑶姬的心腹宠臣,掌刑司的那些人下手自然也得留点分寸。
而结香,那是瑶姬盛怒之下下令,又亲自监刑,自是板板都打的结实,结香虽是男子,却弱不禁风,能撑到回房再昏迷,已经是难得的坚毅。
柳无念不必扶我,你快出去接一下曲太医,让她来了直接去正殿。
凌宝那您?
柳无念我的伤不碍事。
她没有问结香是为何惹恼了瑶姬,现在也并不是要问的时候,只希望那曲宇来得快一些,莫要耽搁上太久。
结香的卧房,她是不能进的,只能扶着廊前的柱子强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等着。
曲宇从她身旁路过,也只是叹了口气。
她千劝万劝,竟是没能阻止两人纠葛在一起,她也累了,不想再劝了。
也只盼着柳无念她命大,颈上的脑袋能多呆些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