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桃花开谢一样短暂，他只是一个凡人，我却是桃妖。

那一年，一个清秀书生闯进我的桃林迷阵，我不忍杀生，就放了他进来。

“姑娘可是这桃林中人，冒犯了，在下柳澜。”不得不说，这么一个瘦弱男子，笑起来却是极为好看。

“不知公子如何冒犯我了？”我学着他的样子回笑。

不料他却大惊：“姑娘莫笑。”随即板起脸孔：“在下弄坏了姑娘挂在门口的桃哨，一个好奇，就……”

我正欲发怒，他却抢着说：“在下定还姑娘一个新的。”

他最终也没还成，赴京赶考时染了风寒，一命呜呼。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来折磨我的，第二世他又来了，又弄坏了我一个桃哨。

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

我抚摸着第六个桃哨，那个破书生有六世仙缘，第七世应该成仙了吧，这是他弄坏的最后一个了，做的精细些。

果不其然，他又来了，我一笑付之，滚吧。

他却一把抓住我，我发怒，正要挥法揍他。

他却笑道：“姑娘还是笑一下吧。”

“为何？”我问。

“姑娘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若是三笑……”

“怎样？”

“倾尽天下。”

我笑眯眯地回应他。

他却顺势抱住我，挠我耳心：“姑娘莫笑了，以后倾我一人就够了。”

“你不成仙了。”

“成仙太遥远，成妖吧。”

“成妖做什么？”

他却盯着我，一字一句认真地道：“在下弄坏了姑娘五个桃哨，自问无法赔偿，只好以身相许，护你不弃，可好？”

桃花林里桃花庵，桃花庵里一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