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范丞丞还余些工作到书房处理,明乐陶就跟着阁吟一道盘腿坐到沙发上,两人一道看电视一道闲聊,茶几上还摆了刘姐亲制的小零食和刚切的水果。
阁吟“办宴会?”
挂水的确好用,阁吟这会已经很有精神,脑袋也清醒许多。听明乐陶提起宴会的事,她挑了挑眉。
明乐陶“嗯,他说月底到鼎熙庄园办。”
阁吟“不得不说,范丞丞还真是爱惨了你。”
手工小薯片咬在口中嘎嘣脆,她啧啧称奇,哪怕是知道仰城这位万人敬仰的天之骄子早就为她好友折了腰,却不知他为着她,已然思虑周全到这种程度。
明乐陶还没来得及脸红,便又听阁吟随口问起:
阁吟“那你剩下这些时间不是要天天忙活了?”
明乐陶“啊?忙什么?”
她微张了嘴,显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阁吟一看便懂:范丞丞愣是什么压力也舍不得往她身上背。她抿一抿唇:
阁吟“你们范家办的宴会,全城名流都要抢着来的,到时候现场几十号人,你做主母的,一个也不认识怎么行?还有,用餐的时候安排位置一类事务都要交给你,一般的也就算了,有的家族老死不相往来,你若是给他们安排到一处去,不是有失礼仪?不仅这些,你要办一场这样大的宴会,里头门道多着呢!”
小姑娘瞧着还是有些懵懵懂懂,她不由心生同情,拍一拍她的肩膀:
阁吟“你是范家主母,之前一直在拍戏,没公开不大见人也便罢了,但如今你已经开始进入仰城名流圈了,作为头号豪门的掌门人,你身上还要背负着许多压力。单是人情往来这方面,就要下很多功夫”
她撇撇嘴:
阁吟“不然我不愿意继承那劳什子家产,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明乐陶这会已经回了神,她嘴角向下,已是痛不欲生:
明乐陶“那么多人,我哪里记得过来!他也没跟我说还有这些事啊!”
阁吟“许是他还有别的安排,不然你去问问他?”
不用阁吟提,她也得上楼去问问的。恰好时间不早,阁吟吃了感冒药以后也就犯了困,两人就互道了晚安各回各家,她敲门进了范丞丞的书房。
见她来,范丞丞从电脑屏幕前抬起了头,屏幕上散发的蓝光映得他侧脸格外柔和:
范丞丞“怎么了?”
明乐陶拖了两条腿坐到他身边,哭丧着一张小脸:
明乐陶“你怎么没告诉我办一场宴会这样麻烦呀?”
她往他身边靠,索性抱了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肩膀,哼哼唧唧地撒娇,把阁吟的话重复了个原原本本,话语中的主旨大意,大概就是打了退堂鼓,不愿意这么麻烦。
听完,范丞丞无奈一笑,空着的一只手拉了她的小手过来:
范丞丞“我没跟你说,就是因为这些事都不需要你去操心。”
范丞丞“你既然是范家的主母,那范家就是你的底气,那些旁的什么人和事,你都不用放在眼里。就算你真安排了什么世仇坐在一起,他们敢不给你这个面子吗?更何况,范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也不用你亲自去安排。”
办这一场宴会,他从一开始就目的明确,为的是不允许任何人轻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又怎么舍得劳动她辛苦?
明乐陶听明白了,人却还是有些犹犹豫豫:
明乐陶“可是你在外头努力赚钱,我也不应该拖你的后腿才对。家族人际关系这些,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范丞丞“算重要,但都没有你重要。”
范丞丞语气坚定。
范丞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你无忧而已,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你的苦恼。”
见她愁绪万千,他低头与她贴了贴额头:
范丞丞“相信我,到时候如果你喊错了哪位夫人的姓,她也许都不敢纠正你。”
明乐陶“那也太过分了吧!”
明乐陶被他的嚣张气笑,眉头凝聚的情绪也跟着散开:
明乐陶“我起码也得认识人吧!往后说不定还要跟人家搓麻将呢!”
范丞丞扬一扬眉:
范丞丞“我们小乖还会搓麻将?”
明乐陶眨一眨眼,实际上,她的麻将水平仅限于认识麻将牌上的花样而已,于是只能尴尬一笑:.
明乐陶“不会可以学嘛……她们富婆不都要闲暇时候组麻将局的?”
范丞丞“你倒是有做小富婆的自觉。”
范丞丞“你喜欢便学,不喜欢就不学。”
大约是太喜欢,于是她模样便怎样都可爱,眼下这眼珠转转心虚又俏皮的小表情,就叫他心窝里都泛了甜。于是他也跟着扬了笑,吻一吻她的额头:
范丞丞“我希望,我给你的永远是快乐和自由,而不是枷锁。”
他的爱人,不要成为千篇一律的名媛或者贵妇人,她只要成为自己,最幸福、最快乐的自己。
被爱的时候大约真的会流泪,明乐陶眼眶都泛起热。她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会爱她至此,不但予她爱,更予她被爱的信心,叫她知道,她也值得这样被爱。她仰起头,双手捧了他一张俊颜,主动吻了他的唇。
明乐陶“范丞丞,谢谢你。”
他是她度过半生寒冬的苦尽甘来,是她一生之确幸。
她终于知道,她会越来越坚定地与他相爱——以一生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