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范丞丞抱上车的这段路上,明乐陶混沌的大脑里闪过了几万种解决方法,权衡之下,最终只找出一种方式:下跪求饶。
还没等她腿软,他已经把她纳进怀里:
范丞丞“胆子肥了,嗯?”
尾音上扬,带起她心里头一片涟漪。明明是拷问,奈何她喝了酒,脑子里迷迷糊糊,智商往下降,胆子就开始往上涨。
还没等他再发问,她已然一脑袋扎进他的怀里:
明乐陶“我错了我错了!都是阁吟蛊惑的我!”
关键时刻,朋友就是拿来出卖的。
司机极有眼力见,还没等他们上车就已经摇起了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板,隔音效果好,她倒也不算丢脸。
范丞丞低下头去看,小姑娘脑袋毛茸茸,不管不顾地扎在他胸口,夏日里衣物薄,她裹挟果酒味道的炙热吐息全喷洒在他怀里。
他太阳穴直跳,拎起她的后脖颈,像是拎小猫一样把她提起来:
范丞丞“她会受到制裁。”
范丞丞“但你,也绝对别想逃。”
明乐陶脸颊红润,眼睛里雾气朦胧,闻言,她咧开嘴角,嘿嘿一笑:
明乐陶“那你准备怎么罚我?”
明明是个坐着都摇摇晃晃的醉鬼,怎的还有意识去撩拨他!范丞丞掀起眼睫看她:
范丞丞“没皮没脸!”
要是叫他知道,眼下明乐陶不是蓄意撩拨,而是单纯地受到酒精影响而真情流露,恐怕除了“没皮没脸”,他还得送她一句“女流氓”。
倒也差不了多少。
他不过是嫌了一句,她已然没骨头似地凑过来,一双小手极灵巧地挽住他脖颈,温热的小脸贴上他的脸颊:
明乐陶“别生气嘛……”
她拿额头去贴他的,声音温软又甜腻:
明乐陶“我认罚就是了。”
她身上挟着清淡的香气,混了并不算难闻的酒气,热切地贴过来,不多时就已经完全侵入范丞丞的理智。
看来身子骨是好全了。
被她这么一打岔,纵是滔天的怒火也该被浇灭下来。他垂眼看她,小丫头迷迷糊糊,大约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天一早起来就该后悔。
君子不该趁人之危,可惜范丞丞遇见明乐陶,早就当不得君子。
挑起她的下巴,他贴过去,吻住她嫣红唇瓣。
讨人欢喜的小姑娘就是讨人欢喜,就算是满腔酒气也夹杂着香甜,要人讨厌不起来。
范丞丞得了随意处罚的权利,自当是不能仅仅满意于一次接吻。他将小人儿亲得七荤八素,再等着车子停稳在临朝公馆,他再一次将她打横抱起。
已入了夜,家里的佣人多已经休息,纵是没休息,也知道家主是去外面逮人,全没有出来的胆子。
于是他明目张胆,一路连吻带撩,等着一道滚到卧室的大床上,明乐陶眼里的迷蒙已经为情’欲所取代。
矜贵儒雅、三十来岁的老男人在情事上竟莽撞起来,像是个毛头小子,撩起她的上衣就要脱下来——她皮子嫩,一身痕迹遮不住,倒没再爱美穿小裙子出门。
他正动作,却被明乐陶止住。
她慢吞吞眨一眨眼:
明乐陶“阁吟跟我说,我去拍戏的时候,有千金小姐找到范城去要给你做小,被你丢了出去。”
范丞丞“有吗?”
范丞丞一怔,艰难地从记忆中提取画面:
范丞丞“捣乱的人倒是有那么一两个,我直接让保安轰出去了。”
明乐陶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原来那些大小姐放下自尊,甚至不惜给他做情人,得到的就是个“捣乱”的下场。
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送上香吻一枚:
明乐陶“这是奖励你的。”
那可不够。他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来,连带着眉眼都弯着,攻击性极强的凌厉五官也就只会在她面前变得如此柔和。
他亲回来,一边亲还要一边使坏:
范丞丞“你不是只图范城吗,怎么还在意这些事?”
老男人,心眼小的很。明乐陶撇撇嘴,纵是醉了,还能嘴硬:
明乐陶“……我是怕她们凭空插一脚,把范城从我这抢走。”
这答案当然是不能让他满意。
他啃咬她的脖子,手上动作还能不止不息,灵巧地探进她T恤里,力道略重,就能换来她轻而娇的哼哼。
他笑,恶劣得像是在勾引她偷尝禁果:
范丞丞“小乖,叫一声老公,不用熬到我死,范城就是你的。”
很显然,他虽是听见了这句话,也为此斤斤计较过,但实际上,他并没把这戏言当回事。更或者说,跟身下的小东西比,范城都不算回事。
明乐陶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不管什么情绪都清楚明了地写在脸上,他们之间到底是真情假意,早就不用语言就能看清。
就算一开始是满眼只有金子的小财迷,如今也该被他收服成最甜蜜的爱人。
就如现在一样,她娇啼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乖巧又柔软地张口:
明乐陶“老公——你轻点嘛。”
这才是真轻不了了。
……
翌日一早醒来,明乐陶浑身酸疼地坐在床上,回想了许久,意识才慢慢回笼。可恨她没有宿醉失忆的好习惯,昨天那一夜里她或哭或笑地叫过多少声老公,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低下头,她还能看见身上比昨日更甚的一身印子。他似乎极有绅士风度,哪怕是意乱情迷,痕迹也都留在衣物能遮住的地方,可要是真的绅士,就不该把她翻来覆去地折磨!
简直是打着绅士名义的资本主义压榨!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出自于她自己的一句认罚。
自掘坟墓这回事,她如今终于是切身体会了。
不渡春小破车,详见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