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七天的路程,在帝长安不眠不休赶了三天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帝长安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玉牌递给流光,“去安居阁召集所有暗卫和死士,走密道!”
“是!”
流光负责召集人手,而帝长安与叶慕宇则即刻入入宫。
来到皇帝寝殿,皇帝的贴身公公一看见帝长安就连忙小跑过去,“哎呦长公主殿下您可算回来了,皇上正急着见您呢,快入殿吧!”
帝长安看了看门外跪了一地的妃子和臣子,不禁眉头紧皱,急忙阔步踏入寝殿,映入眼帘的是皇帝面上毫无血色的脸,和嘴角上隐隐的血迹。
帝长安走上前牵住他的手,眼中蕴满泪水,哽咽着声音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皇帝给老太监使了个眼色,老太监立马心领神会屏退了众人,房中只剩下皇帝和帝长安。
皇帝颤抖着手抚了抚帝长安因赶路而飘散的发丝,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安儿,父皇知你怨我,是父皇对不住你和明儿。”
帝长安微微别过头,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你该对不起的,是母后。”
皇帝缓缓收起手,愧疚的说,“父皇没有多少时间了,待到阎王殿前,定会和你母后请罪。”
帝长安闻言依然面色不改,对于这个间接害死她母后的人,即使是她的父亲,她也爱不起来。
皇帝看出她心中所想,叹了口气,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虎头形状的东西递到帝长安的面前,“这是晋国号令三十万大军的虎符,也是京中禁卫军的调令,父皇走后,这便是你对付摄政王最好的武器。”
帝长安看向床榻上的人,“你早知道我要对付他?”
皇帝牵强的扯出一个笑,“你可是朕最宠爱的女儿,自小就在朕的怀中长大,你怎么想的,朕比谁都清楚。”
帝长安似是被回忆抽动,愣了一瞬,而后接过虎符,“我替父皇保管着,待父皇痊愈之后我再还给父皇。”
皇帝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安儿啊,父皇要去向你母后请罪了。”
帝长安看着他,他微笑着,微笑着离开了。
许久以后,帝长安摸着他渐渐冰凉的身体,脸上一滴清泪划过。
她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推开门,一字一句道,“皇上…驾崩!”
一瞬间,门外跪着的妃子都开始掩面哭泣,帝长安也懒得看她们,真真假假,看了还污了她的眼。
叶大将军闻声也赶了过来,在听到皇帝驾崩之后他也跪下,脸上满是心痛之色,叶慕宇在一旁搀扶着他。
几乎是丧钟响起的同一时间,寝殿周围就涌进了大量士兵,他们身穿禁军服饰,却拿着蛮国的弯刀。
“快,保护好公主!”
寝殿内的禁军围成一个圈护住帝长安,那些妃嫔和官员臣子见此情景个个惊慌失措,有想跑出去的直接被外围的假禁军一刀毙命,看见血色的众人虽然害怕,但也不敢再逃跑,只能一个挨一个的蹲在中央。
帝长安凤眼微暇,看着外围的蛮人,她没想到帝辞林的势力发展到这个地步,居然连宫中的禁军都被换了。
此时外围的士兵让出了一条路,只见摄政王帝辞林牵着一五岁稚子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子,他抬眸看向众人,高声置地道,“传先帝遗诏,太子帝长明胆小懦弱,无法堪当大任,废其太子之位,二皇子早夭,现传位于三皇子帝锦佑,择日登基,各位,可有异议?”
帝长安看着帝辞林身旁的女子嘴角微勾,这女子不是别人,正式她父皇的妃子之一,贵妃季茹涟,看来帝辞林手上牵的孩子,也和她父皇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
众人看着帝辞林身旁举着弯刀的蛮人不敢说话,全都畏畏缩缩,唯有叶大将军站起身来,“摄政王这算盘打的,我叶凌风听了都得拍手叫好!”
帝辞林不怒反笑,“叶将军这是想与本王为敌了?”
“诶!摄政王此言差矣,”叶凌风看了一眼帝辞林身旁的季茹涟又道,“本将只是单纯的嘲笑你罢了。”
叶凌风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还是叶慕宇首先憋不住轻笑了一声,反观对面的帝辞林,脸都黑了几个度。
“啪啪啪,”人群中响起一阵掌声,看向声源竟是帝长安。
帝长安敛了敛神色,看着帝辞林吃瘪她的心情好上了几分,“早就听闻叶大将军年轻时舌战群儒,面对一群文官也丝毫不落下风,今日一见才知传闻果然不假。”
话落,帝辞林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黑了几个度。
“公主殿下谬赞,臣年轻时年轻气盛,口无遮拦,但现在臣已经成熟了,绝对不会再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么直白了,臣只会说,只要臣在一天,这晋国的天下,绝对不会轮到山鸡替凤凰!”
这讽刺的是谁,显而易见。
两人一唱一和,把对面的帝辞林气的够呛。
季茹涟见此,立即安抚着帝辞林,“他们在拖延时间,阿辞,速战速决。”
帝辞林眼眸一暗,恶狠狠的看向帝长安,“长公主,交出虎符,或许本王还能念及亲情饶你和太子一命,城门外已汇集十万蛮国精兵,踏平这京城易如反掌,哦对了,你的太子弟弟现在应该忙着守住边防无暇顾及你,就你手里的那些暗卫,如何对抗得了?别做无谓的反抗了,交出虎符!”
“想要虎符,先从我叶凌风尸体上踏过去!”叶凌风抽出腰间长剑,“叶家军何在!”
“在!”
此时皇帝寝殿内又冲出一批士兵,他们的身上都绑着绣着叶家标志的红布,此刻他们抽出佩剑,一致对准敌人。
“宇儿,保护好公主,其余人,随我杀敌!”
“杀!!!”
随着一声令下,禁军和叶家军一齐冲向对面斩杀蛮人,嫔妃臣子四散逃跑,帝长安被叶慕宇护在身后。
“公主,蛮人混进京城,禁卫军死伤众多,为保您安全,先随咱家从密道撤离吧!”
此时皇帝的贴身公公福满焦急的看着帝长安,帝长安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能看着她葬身于此。
“福公公,你可知现存禁军还剩多少?”
福满回,“不足三千人。”
三千人,加上五千暗卫和死士,再加上两万叶家军,对战十万蛮人远远不够。
此时流光从密道中跑出,“启禀公主,五千暗卫和死士已到。”
帝长安拿出虎符递给福满,“福公公,即刻将虎符送往柳州,晋国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而后她看向流光,“快,护送福公公出城!”
“公主…公主!您和老奴一起走!”
帝长安摇摇头,坚定的看着他, “福公公,我是公主,若晋国亡了,我必不独活。”
福满闻言愣了愣神,就在此刻流光心一横,和暗卫将福满拖着从密道走了。
帝长安看着离去的背影,闭了闭眼稳定心神。
而后她抽出长剑,于叶慕宇对视了一眼,“叶将军,可愿与本宫比一比,谁杀的敌人更多?”
“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