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断

无论是向皇上请罪说自己失言，还是固执己见继续她之前的想法……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皇上看在眼里，又是一声冷哼:

皇帝“你们母子真是有意思，一个卯足了劲削尖了脑袋要往上爬攀高枝，一个口口声声自己一心为朕，绝无他念。若不是真心流露，那便是演技实在太强悍，连你们自己都能骗过！”

皇帝“朕一直知道你们这些皇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睁眼闭眼，看你们能折腾到什么地步。有大阿哥和三阿哥珠玉在前，朕本想着，就算还有不死心之人，至少也得收敛着些，别把自己的狐狸尾巴漏出来。只可惜，嘉贵妃，你似乎从来学不会低调这二字，偶尔的低头，也不过是蛰伏，等着卷土重来罢了。”

皇帝抬手狠狠擒住金玉妍的下巴，强行让对方与自己的眼神对视。注视着这张多年来依旧保养良好，不失美艳的脸蛋，准确捕捉到那那对美目里的惊慌和无措:

皇帝“说到底，你根本没想过要当好朕的妃子，本质，不过是一个贪心不足，意图夺取我大清国土的毒妇罢了！”

他狠狠将其撇到一边，金玉妍失了支撑狼狈跌回地上，面色惨白，是找不到一丝血色了。永珹看在眼里，心中揪心不已，但下一刻，皇帝的目光又转回他的身上:

皇帝“而你，永珹。你天资卓越，虽不及孝贤皇后的嫡子，但在诸位阿哥里可排前例，更有围场救驾之功，朕对你一直寄予厚望，在你身上耗费了足够的精力，本想着培养出一名优秀的儿子出来，可今日，看着你的额娘，那样殚精竭虑的谋算着朕的皇位，朕忽然也觉得，你表现出来的，对君，对父的满腔热血，也有些做给朕看的味道了。”

永珹静静磕头，一字一顿:

永珹（四阿哥）“儿臣并无对皇阿玛有任何不臣之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围场救驾是金玉妍做的戏，所以这句话，当真发自肺腑。然而皇帝摆手，目光鄙夷:

皇帝“这样的话，朕听了太多，实在无凭无据。说到底，是你们母子摆不清位置。朕是宠了你们多年，却也宠得你们不知斤两。好高骛远，眼界要飞到天上去。朕居然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了多年，真是想起来，便叫朕恶心。”

皇帝最后二字并不重，然而却像巨石压在了金玉妍的心上，她睁大了眼睛，尽管她对皇帝从来没有任何情意，也知晓他性情凉薄。可是恶心二字用在了她和她最器重的孩子身上，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道:

金玉妍（嘉贵妃）“皇上……”

永珹（四阿哥）“口说无凭，但儿臣并非只有苍白无力的言语为证。”

永珹打断了额娘的话，尽管他同样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额上生了细密的汗，散乱的头发紧紧贴在皮肤上，着实狼狈。可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

永珹（四阿哥）“儿臣定能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说到这里，永珹顿了顿，而后目光坚定，像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下拜道:

永珹（四阿哥）“儿子请旨，请求皇阿玛让儿臣出嗣旁支，永无继位之可能，以表儿臣对皇阿玛的忠心，儿臣对天发誓，从无觊觎皇位之意，请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