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香

借此掩饰自己脸上的震惊。皇上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是说那双靴子是皇后娘娘亲自缝制然后送给凌云彻的吗？

我的天爷啊，这是什么大事啊！一国皇后，哪怕她彼时是娴妃，也不该做出这等下作事情啊？亲手缝制衣衫鞋袜，那是妻子给夫君做的事情啊！那时候皇后娘娘才出冷宫，还是皇上花了那样大的排场迎回去的，到底是怎么眼神不好才会看上凌云彻一个冷宫的看守啊——

哦，虽然之后凌云彻成了御前侍卫来着。

可和宠妃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啊！而且听说这职位是当初的娴妃娘娘亲自求来的……难道，难道他们真的……今日不是凌云彻的问审现场吗，怎么话题偏到这里了？

赵九霄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皇帝饶有兴致道:

皇帝“嗯？他那时说了什么？”

赵九霄赶紧把自己飞到天外的思绪拉回来:

赵九霄“他没有说那女子的名字，只是向奴才倾诉了苦恼，奴才便给他支招，言谈间提及那女子喜爱梅花，奴才便建议他请人打造一支梅花的首饰送……”

他的声音慢慢停了，因为他和在场所有人一样都反应了过来。如懿喜好梅花之事人尽皆知，皇上独独赐予她的绿梅粉也是看得见的恩宠。凌云彻先头就和如懿不清不楚，眼下又有了梅花这么个重要媒介，怎么能让人不往那出想？

放眼在场，反应最大的却是嘉妃。皇上多子，一个阿哥的早夭好生葬了也就罢了，如懿至今无子，根本学不会为母之心的万分之一。可她记得，至死都记得，自己那早早没了的永珉。哪怕永珉是死于那两个嬷嬷的疏忽，可是他健在的时候，却也差点被梅花染上了病症。金玉妍冷笑道:

金玉妍（嘉妃）“好啊，却原来兜兜转转到了梅花身上。凌云彻盗窃臣妾肚兜让臣妾声名尽失，原是皇后早早就给他做了榜样。皇后现在把绿梅粉用的勤，可还曾记得臣妾曾经有一个可爱的幼子？果然不曾为生身母亲，便体会不到臣妾的哀切！皇上，哪怕已经隔了这么久，可是臣妾想到臣妾的孩子就那样无声无息的躺在臣妾怀里，便心如刀绞，臣妾的永珉死得好惨！”

她倒也干脆，直接跪到地上泣不成声，直接从刚刚的伶俐之态转了对策，化身为为夭折之子触景生情，伤心欲绝的母亲。赵九霄不意她会有这么大反应，尴尬的想把自己往边上挪了挪吧，再看边上是如懿拉着个脸。他左右为难，只能继续在原地无法动弹。

如懿是万万想不到这样也能牵扯出往昔之事。九阿哥夭折的突然，生母又是那样不招人待见，满宫也只有嘉妃一个再真心实意的伤心欲绝，反正又不关她的事，她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把阿哥葬了，请法师做了法事烧了纸钱也就罢了。她也没有火上浇油，等了几个月复才把绿梅粉用了起来。而那时嘉妃还未复位，也只能把气咽下不发，却在今日卷土重来，带了三倍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