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秋毫

皇帝终于是开口:

皇帝“其他不论，平步青云，当日的确是你亲自开口为凌云彻谋求官职的。”

他抬手止住如懿即将出口的反驳，只道:

皇帝“都安静些吧，让朕来问。惢心，朕让你来本是为了你夫君凌云彻的清白，而你现在所指，却是在意指皇后和凌云彻暗通款曲，朕说得可对？”

惢心重重点头:

惢心“奴婢与凌云彻夫妻结合不睦已久，无非是他面子上装得过去罢了，真正的夫妻生活皇上随便差人问一问府上的人就知道了。”

李玉低声道:

李玉“皇上，当日进保去接惢心，所见府上冷清，夫妻疏离，确与其所述差别不大。”

皇帝嗯了一声，又道:

皇帝“如今这靴子上的花纹和你所绣不匹配，但却也无人证实那是皇后的绣样。你的证据，并不充分。”

此话便是说她的一面之词不足以定罪。惢心古怪一笑:

惢心“皇上乃是天子，统帅四方，许多事一查便知，心里早便有底。哪里要奴婢那么多证据呢？”

她曾是如懿的贴身宫女，耳濡目染，又如何能对这位皇帝毫无了解呢？只瞧这并无太大震惊的样子便知，那心里也不是没有过疑影的。帝王的心思，从来只会多不会少。

这话便过分僭越了，便听那半晌没动静的凌云彻勃然大怒:

凌云彻“惢心，这是御前，你当是家里，任你疯癫胡言？还敢污蔑皇后娘娘清誉！皇上，万误听这疯妇胡言！微臣未曾与皇后娘娘有过那等私情！”

他如此失态，惢心却始终平静，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像在看什么难以入目的污秽：

惢心“家里，你还记得家里？不知多久才回来一趟，你有脸和我说家里？你那样把皇后娘娘的清誉放在心里，足以见得是重视的，既如此怎么平日里不藏着掖着紧实了，偏让我发现了呢？”

皇帝“看你们这彼此敌对的样子，不说别的，夫妻不合倒真却有此事。”

皇帝慢条斯理道:

皇帝“惢心，朕对你的印象一直都是柔中带刚的忠仆，却不想今日也有如此犀利之态，当真是罕见。你说的没错，许多事朕自然查的清楚，你的证词便放到一边，李玉。吩咐进忠，把赵九霄带上来。”

他含了一个淡淡的笑:

皇帝“凌云彻，今日朕便把你的兄弟妻子都给一个个叫过来，定还了你和皇后一个明朗的真相。另外，朕亲自指给你的人，少一口一个疯妇。否则便是还了你清白，也得治你御前失言之罪。”

他这样一说，整个殿里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死一般的寂静中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是赵九霄被带了上来。他才一抬头，就见在场皇上皇后，嘉妃，凌云彻，惢心，这排场当真是大。他也看到自己兄弟那满身伤痕，只是此时哪里是叙旧的时候，他也只能跟着进忠跪下，恭敬道:

赵九霄“奴才给皇上、皇后、嘉妃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