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端倪

李玉也道:

李玉“皇上，奴才问过与凌云彻交好的御前侍卫，他们都知道此事。”

惢心只老神在在:

惢心“夫君是体谅我腿脚不便，不能行侍奉之职责，又怕他回府了我会加重顾虑，这才委屈了自己。且他虽不着府，一应的衣食却是时时记得惦记，珍贵的汤药也是隔三差五的送，已是体贴之至。”

嘉妃信她的鬼话，轻哼一声道:

金玉妍（嘉妃）“若他真是这般一个好男人，怎地本宫瞧你比出嫁那会还瘦了那么多，人都快没形状了？”

这可真是一针见血，无论嘴上怎么说，表现出来的是做不了假的。惢心自知说不过，识趣的闭上了嘴。可她这动作实在太过流畅，让嘉妃都不免有些生疑。前头那会那样说自己的夫君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体贴自己，这会就一声都不做，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她到底想不想她夫君好啊？

等一下，惢心方才那些话，真的是在为凌云彻分辨吗？

金玉妍仔细回忆了一番。她说凌云彻不是贪恋美色以下犯上之人，不会冒犯她，却也只是不会冒犯她而已。她说凌云彻不着家是体贴自己，却又对自己的消瘦闭口不言。这……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皇帝怀疑的目光也落在了惢心身上，就见她也不慌，依旧从从容容。自得了容珮，见她那样严厉的御下，如懿便以为自己是沙砾里淘到了金子，想也不想的就把掌事宫女的身份给了她，却纵得她狐假虎威，不仅合宫怨声载道，连翊坤宫的宫女太监容珮也得罪了不少。从前如懿觉得，阿箬反骨，惢心只柔婉，唯有容珮的刚强才是最重要的，可她一次又一次的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此时再细看惢心，她是宝亲王府上心字辈的宫女，本就是伶俐的，不卑不亢，不会因阿箬的敌视而心怀怨念乱嚼舌根，与菱枝三宝也是相处和睦。她向来都是进退有度，柔中带刚，所以无论是李玉还是江与彬都对她倾心如许。当年府上拨给青福晋的一个宫女，实则是一个无比珍贵的礼物，无比难得的忠仆。

事实上，她是最适合做掌事宫女的人，又或者她若愿意，一个当家主母的身份她也担得起。可是如今，身残，心残。她之所以还能摆出这样完全的仪态，不过是想以最好的样子送人上路，也送自己上路。

惢心“这也便是奴婢要说与皇上听的事了。”

惢心柔柔道:

惢心“皇上，奴婢与凌云彻，夫妻不睦已久。”

这转折实在太快，连皇帝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皇帝“你先前还在说自己的夫君如何体贴入微，是这么快就没了记忆么？”

惢心“奴婢可没说凌云彻的好，只是一事归一事，把好的说了，接下来自然是要说不好的。”

她正色:

惢心“奴婢方才说凌云彻不贪美色，不会冒犯嘉妃娘娘，此言当真无错，他与嘉妃本就没什么交集，犯不上去冒险。可若是旁的人，那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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