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心碎（七十一）

听他们说她是被计都星君抱回去的，然而她却迟迟醒不过来，只觉脑中一片混乱，无数人声在耳边，说话，喧闹。

楚欢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这一次，她清楚的意识到她看到了什么。虽然很是零散，但却仍旧能勉强想起一些来。

那是天之角，星辰连绵万里，一男一女站在亭子下，看不大清楚容貌，男子亲昵的搂住女子肩膀教她排布星辰认别星宿

楚欢依稀听到他们说话。男子的声音这认真坚定，温柔似水。

他的怀抱这般温暖，带着淡淡的兰香，弥漫在女子鼻尖。他在她耳边轻言：“紫炁，辛苦你为我牺牲这么多”

模糊的背影与她的夫君渐渐重合，那个声音她在熟悉不过是她的桓钦！

言毕的那瞬间，楚欢在梦里却是心疼得无法呼吸，那瞬间，有什么汹涌澎湃，排山倒海而来，将她淹没在其中，甚至于动弹不得。

而看清女子面容的那一刻，楚欢脑海里似乎晴天霹雳，陶紫炁一身仙灵之气，一脸柔顺的靠在她的夫君怀里：“为了星君，为了我们的大业，紫炁甘之如饴”

她想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男子，然而他却离楚欢这般遥远，携着那少女，越走越远。

“桓钦，桓钦！”

于是楚欢只能努力的奔跑，想要追上他，不断的说着：“别走。别走。”

那梦境这般残忍，楚欢眼睁睁看着那对丽人越走越远，无论如何奔跑，却都追不上。最后小仙子呆愣在原地，眼见世界变得越来越暗，听见这句话时，她的手指绞紧，用力到心中酸楚几乎泛滥。

楚欢以为自己会哭，以为自己会恨，以为自己会怕。然而这个梦里，却不如以往，一个人忽地环住她，将她静静抱在一边，蒙住了她的眼睛。

……时空扭转……

*

*

小仙子又来到了另一个画面是她和桓钦的婚礼

这就像一个梦境，华美的不真实。

小仙子不由得捏紧了那红绸，他似是感觉楚欢的紧张，回过头来，对她浅浅笑开。不知为何楚欢竟觉得感慨悲凉。

主婚人竟然保持着那主持葬礼的调子，喊了第一声：“一拜天地。”

楚欢同桓钦一同转过身，面对宫殿外同时鞠躬。小仙子看他沉稳郑重的模样，有什么在脑中闪过。

然不等她多想，第二声“二拜天帝——”又传了过来。父神是开创天地万物之人，我们作为自出生便是仙胎的神仙，高堂自然是父神。

于是她同桓钦又转过身，拜向那尊金像。而后便是最重要的那一拜。“夫妻对拜——”

桓钦静静看她神色间竟有了些悲伤之意。楚欢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生疏冰冷的眼神，仿佛看她只是看一个陌生人。这一刻他又在透过她看谁。

心上一颤，竟就愣愣看他在她面前弯下腰去。

楚欢正想弯腰，便听到忽地传来一个女声，那声音似是从山下传来，却这般震撼人心，恍如杜鹃啼血，生生撕得人心鲜血淋漓。她喊：

“师父——你怎可如此对我！！”

陶紫炁!原来是他的宝贝徒弟。才被反复淬炼过的心微微泛出疼。

她抿紧了唇，远远看着他们。原本心中模糊的影子，在此刻全被串联起来，让她几乎连牙齿都发着颤。楚欢弯唇笑了笑，笑容却苍白无比：

“桓钦，曾经的山盟海誓还作数吗？”六百年相守，此刻都化作了泡影

她看着他冷峻的容颜，不知道为何，涌上心头的，竟然是酸楚。

善变的蠢作想写虐文，但这半虐不虐的样子好像写砸了

善变的蠢作好像还是不够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