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密室,迎面而来的韩冬青再次取出那条熟悉的黑布,高秉烛沉默接过,自觉带上。
又是一路颠簸,除了清楚运送他的工具是马车外,他对联昉除却那间密室,竟再无其他印象。
不亏是圣人耳目,十日后查找联昉奸细之旅怕是没那么太平!
联昉“到了。”
韩冬青一把扯去高秉烛蒙在眼上的黑布,蹲在旁侧,面无表情的又加了句。
联昉“多谢。”
高秉烛愣了下,眨了眨眼适应好外界的光亮后,看了他一眼突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应该是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高秉烛“没事,我……”
联昉“我韩冬青向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的救命之恩我记心上,将来但有需要必提刀相助。”
说罢,抱起大刀走下马车。
高秉烛见状懵懵然的紧随其后,方站稳还未言,便见马车嗖的跑走了。
高秉烛:(≖_≖)
这人是有些奇怪在身上的……
没了韩冬青在,高秉烛这才静下心观察起四周来,左右瞧了瞧,甚至跳到墙上观察,半晌,他才终于确定了。
这小巷子正是他去联昉之前的那条巷子,连停马车和他站立的位置都同之前一样。
好家伙,那位韩执事不仅是个面瘫,奇奇怪怪还有些强迫症在身上。
高秉烛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才动身跳上墙头往白浪小破屋方向飞起。
另一边,背着顾四尸体的白浪刚好回到小破屋。
白浪沉着脸,小心将顾四轻放在破门板上,归置好,拉着门板一头便开始卖力朝屋内拖。
一点一点将顾四拖到小破屋最里头。
白浪“你个忘恩负义的混小子!还没还恩呢怎么就好意思先躺下去!最后还得白爷我来帮你收拾!你可欠我的大了!”
白浪“下辈子不当牛做马的伺候白爷一辈子,白爷可不答应!”
说着不轻不重的锤了下顾四的胸口,冰凉一片,甚至还朝外渗着血将他的拳头都沁上了不少。
若是往常,他若敢给顾四一拳,这混小子早就跳着打回来了!说不准还会下黑手的多来几拳,可现在……
顾四的脸一片青白,毫无血色,浑身冰凉,躺在这里就像一块毫无生机的冰块,散发出一阵阵凉意。
咯吱。
细微的轻响出现在小破屋外,令白浪拳头下意识一紧,眼神掠过一抹厉色,慢慢起身,轻手轻脚绕到门侧,抓起墙上挂着的锈迹斑斑的匕首,警惕的望着仅剩一扇的破门。
噌!
刀尖自外突兀刺了进来,白浪一时心惊不已猛的朝前一滚,厉风再次从身后袭来,白浪躲闪不急之时下意识拿起匕首一挡,险之又险的挡住了。
刀与刃相撞之际,持器者正正打了个照面,双方看清彼此后均是一愣。
白浪“高使!”
高秉烛“白浪?!”
短刀入鞘,高秉烛皱着眉将人一把拉起。
高秉烛“怎么回事?屋内为何血腥气如此重?你们被人袭击了?”
活落,突然瞥见白浪手背上的血迹与背部斑斓重重的血迹。
高秉烛“你受伤了?!顾四呢?!”
不提顾四还好,一提白浪脸色瞬间苍白。
高秉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四去哪了?”
白浪“顾四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