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时候不早了,该起身啦!”穆德庆隔着厚重的床幔,轻声喊道。
帝旭皱着眉头,回神了一会便坐起了身,看着身旁还在里熟睡的缇兰,勾起了嘴唇。
其实按照习俗,为了方便伺候,通常都是男内女外而卧。只不过帝旭从来没有让缇兰睡在外面过。
“陛下!”
见穆德庆欲再发声提醒,帝旭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替缇兰重新掖好了被褥后,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外堂更衣。
“陛下,瀚州进贡的马到了,您看?”
“那便明日去东御马场试马吧。”帝旭往帘幕里面的方向看了看,轻声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待淑容妃醒了,便告诉她让她伴驾一同前去,也好让她做些准备。”
上一世瀚州进贡的时候,他曾许诺要教缇兰骑马。事实上,他也确实特意为缇兰挑选了一匹性格温顺,体态中等的牝马,只是那时缇兰因为犯了崩漏之症,身体尚为虚弱,后来又出了很多事,缇兰有身孕后更是不便。这个诺言才迟迟未能兑现。
这次重来,帝旭自然想将往世的遗憾全部填满。
洗漱更衣完毕后,他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发现了书台上有一封书信。走上前去拿起,便看到封页上正是注辇文。
“你们先下去吧。”
遣退旁人后,他打开了信封,却发现这篇自称是缇兰母亲写的书信竟都是用大徵的文字完成的。
帝旭自然明白其中的奥妙。
想到昨夜缇兰听闻母亲平安后那潸然泪下的模样,不自觉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信纸都被撕裂了一些。
良久,他将信纸折好放归原处,就当没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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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旭,阿旭,不要,不要!”
缇兰突然惊醒,发觉身边已是一片冰凉。
听到动静的碧红碧紫赶紧过来伺候:“淑容妃,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我没事。”缇兰捂住胸口,看着碧紫上前为自己擦拭冷汗:“说来奇怪,自从我前天夜里随陛下一起跳入了那霜平湖之后,便一直觉得有各种不同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出现。”
“淑容妃可是受了惊吓,所以才容易胡思乱想。”碧红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说道,“要不奴婢去请医佐来看下吧。”
“不必了。”
缇兰摇了摇头,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许复杂:“陛下是何时走的?”
碧紫上前抚摸着她的背,安慰之中夹杂着担心的心情:“淑容妃,陛下已经走了许久了,不过他临走前吩咐奴婢们说瀚州有新供奉的宝马,明日会在东御马场试马,让您一同随行,还说,亲自教您骑马呢!”
“教我……骑马?”
缇兰忍不住抚上额头。
……
“今日东御马场试马,本想同淑容妃一同前去,但朕看你身子还是虚弱,马场风大,故想,还是让你在愈安宫歇息吧。”
“对了,今日选马,朕会替你也选一匹。选一匹性格温顺,体态中等的牝马。”
“赶快把身子养好了,朕教你骑马。”
那记忆画面中的人,不是帝旭,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