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给他陪葬！

凤衍他们说我无端疯魔，可我只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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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

这一刻凤衍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他浑浑噩噩地捧着桌子上已经碎裂的命牌，瘫坐在地上，神色几欲癫狂。暗红色的命牌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里，上面用清隽的瘦金体刻着的，正是“吴邪”二字。

“你…”

缥缈的叹息悠然落下，似乎连呼吸都带着慈悲。

凤衍猛地抬头，眼中嗜血之意一闪而过。

他吼道：“你还想说什么？！”

“你还要干什么？！”

他已经疯了。

“我没插手他们的事！我听了你的话！”

那道声音沉默了半响，似乎是斟酌了下言语。

“但是，谁也没预料到这个变故。”

凤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是你说的。是你说的！是你说我干涉他们的命运会让一切变得更糟糕！是你说的…”

“就算有别人改变他们的故事设定，就算你已经推算到吴邪最后会死，你也不让我救他！”

说到最后，凤衍已经哽咽到喉咙发痛。

他看着手上四分五裂的命牌，委屈得眼泪夺眶而出。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自苍穹传来的梵音响起，似是有谁在天际那边叹了口气。

“你是修道者，是维持世间万物平衡的节点，牵一发而动全身。”

凤衍听着这话，突然诡异地笑了笑。

漠然的话语响起：“你以为，他们死了，这世间万物还会存在么…”

“何谓？”

“何…谓…”

凤衍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被他说得轻轻柔柔，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当创造一个世界只是为了一群人时，主角的陨落，代表着一切的结束。”

他缓缓站起身，手上幻出一把赤色的玉骨扇。

“如果最后旧人不复存在，故事未完无续。你猜，我们会不会都要消散…”

天道只是沉默着，却也没再拦他。

凤衍冷哼一声，一步踏进凭空出现的时空裂缝里，消失不见。

祂低声呢喃道：

“如果最终，我们都要消散…”

祂轻笑一声，

“没有如果。”

……

凤衍使劲碾了碾脚下的手指，笑意清浅。

“怎么不继续了啊？嗯？刚刚不是还说得挺欢的吗？”

说着，他的指尖冒出一朵火花，嚣张地绽着冷冽。

地上瘫着的女人畏缩着：“你要干什么…我…我可是被主角承认的人！”

凤衍冷笑一声，是掩不住的悲寂：“当你亲手杀了吴邪的时候，哦不！”

“或者更早——在你出现在这个世界还妄图成为族长夫人的时候，你就该死了。”

浑身是血的人使劲挣扎着，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彻底拆散了瓶邪，好不容易能让张起灵只看她一人……

“我不甘心！”张慧黎狼狈的模样不复之前的狂妄，这时她终于明白——有些事不能改，有些人不能动。

“吴邪又不是张起灵的老婆，我凭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我有什么错？！穿越是我想的吗？我就一定想来到这个世界吗？！”

凤衍冷眼看着她发狂，只觉可笑。

“想成为张起灵夫人是没错；误打误撞穿越到小说里想方设法活下去也没错。”

看着她眼里的光彩一点点重燃，凤衍毫不留情又道：

“可你错就错在：为了和他在一起杀了吴邪；为了留在他身边扰乱世界秩序。”

提及这些，凤衍表情愈加冷峻。

“只你弄死世界主角这一条罪行，就足够你另一个世界的家人被牵连到死个千遍万遍都不足惜。”

“不过我们还算得上良善，放过了他们。”

他卸了脚上的劲，弯腰凑近她。

“而且，若不是你那个人工智能夺取了他们的气运，还用了媚术，你以为——”

“谁会看你？！”

说完，他直起身来，漫不经心地挑了挑手上的火焰。

“哪怕是如此作为，那几个人，也没谁爱上了你。由此可见，你到底有多恶心。”

“你也别指望它会来救你，那家伙可死得比你早。”

张慧黎渐渐没了动静，凤衍施舍般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眼里的光在逐渐消散，讽刺地笑了笑。

“我准你死了吗？”

右手一甩，一直绽放于手心的火焰花朵被扔了过去，融入她的身体。

“你得好好享受一下…”

清醒过来的张慧黎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绝美若妖的男人，眼里满是骇然。

“呜…啊！啊啊啊……呜呜！”

她已经怕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毕竟…”

凤衍朝她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我要你给他陪葬！”

话音刚落，一把红得似火的扇子张开扇面现出了锋利的刀刃，朝她而来。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