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个年代

“今天的风好像和以往都不一样，吹得哥哥好冷，不过别害怕，哥哥，有我抱着你呢”。

一个女人怀抱着一具尸体，一步一步地向前方的山崖走去，她的身后，是三四具焦尸满地的焦黑的碎布。

女人的身上不着寸缕，只有略带枯黄的脸和身上布满的抓痕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至于那具尸体，脸上泼满了鲜血，只能依稀看见微微勾起的嘴角，神态间写尽了满足。

“喂，江雨，快回来”。几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向着悬崖大声呼喊着，一边迅速向悬崖边跑去，情急之下他们也顾不得江雨的穿着。江雨充耳不闻，只是抱着哥哥慢慢的走。她记得，她的哥哥喜欢她淑女一点，不喜欢她整天跑来跑去，他说她跑的太快，他都追不上了。

“喂，老江，快停下!”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江雨闻言一愣，停下了脚步，嘴角勾着一丝苦笑，抱着尸体缓缓转身。

军装男人们也停了下来，紧接着瞳孔一缩，血丝爬满了眼球，他们的兄弟，江雾，整个后背已然是焦黑，上面还有个碗大的洞。

“老陈，你…”江雨话未说完便被男人

打断。老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是好人，我不过来，那你回来好不好”。

江雨好像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老陈，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你给我的我无以为报，你知道的，我身子已经脏了，以身相许也不可能。”

陈野再次听到了日思夜想的声音，不过心情却没了以往的喜悦，他喜欢的女子脸上总是挂满了笑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流露出一丝的哀伤，灵动的大眼睛让他陷了进去，再也无法逃脱。

而现在，她的脸上只剩了麻木，空洞的眼睛让他心疼。

“你们别再过来了，哥哥说他好冷，好想我啊，谢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我哥哥的照顾，以后他的生活，就交给我吧”。江雨的手慢慢从哥哥的脸上划过，像极了疼爱丈夫的妻子，为他抚净脸上的血污，“哥哥平时最臭美了，今天也要让他帅帅的”。

脸越抚越脏，血污凝结在了哥哥的脸上，却能让江雪大概看清哥哥脸的轮廓，唇印在哥哥的额头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喂，江雾，下辈子别当我哥了，当我的丈夫吧”。话音落下，江雨抱着她的哥哥向悬崖倒去，她瘦弱的身躯紧紧的抱着哥哥，尽可能得保护好他。

“喂，离我远点”。这是江雨刚有记忆，想要抱抱哥哥时江雾冷漠的话，谁说小孩子不记事的，她可是记了一辈子呢。

“小五，陈野是个坏蛋，我给你说，你离他远点，他最爱诱拐无知少女了”。这是她刚入哥哥的部队时哥哥说的话，当时可让陈野生了好久的闷气呢。

“小五,你先走..”

“小五…”

“小五”

“小五，这次…你能抱抱我吗?”

前半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生活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竟无比清晰，最后，这些记忆都汇率成了一张脸，一张哥哥的脸。

“果然啊，人死亡的时候会想起好多的事”。

小五又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啊，家里真的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