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小魚作者我不喜欢写对话

小魚作者就这样凑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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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四年的北平、一九三五年的北平，曾是整个旧中国最繁荣的地方，不同于别处的灯红酒绿、嘈杂非凡，这是在国粹最受欢迎的地方，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就算顶着毒辣的太阳，也要去瞧一眼这梨园魁首的戏曲儿。世人只道，称这位梨园魁首个肖老板，其人幕后的模样，更是少有人见过，平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

王家府邸上，一位刚及弱冠之年的少年从榻上悠悠转转地醒过来，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算得上是人间极品，眼眸里却透露出一丝戏谑的滋味。他翻身下了床，便看到有小厮推门进来，见了肖战已经醒来，小厮明显的一愣，随即恭敬地行了个礼。“少爷，您醒了，外头几位与您交好的少爷都来了，说要请您去听戏。”

王一博面无表情，听到“听戏”两个字，倒是蛮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听戏？这帮人什么时候迷上了听戏，恐怕也不是头一回，竟不来叫我。”王一博拿了衣架上的内衬衫和西装外套，披在身上便匆忙地去了前厅。

前厅里端坐了两三个仪表堂堂的富家少爷，一见到王一博来了，兴奋地连忙起身，齐声称作三爷，王一博上面有两个兄长，在家里排老三。他的两个兄长皆是从军离了家。王家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王父王母自然不舍得也让他去受那份苦，于是王一博就留在了父母身边经商，他手段高明，王家的生意最近红火了不少，但凡个富家少爷见了都要称声三爷。

“你们几个倒是不学无术，跑去梨园里看戏，看也就罢了，居然不叫上我？最近被我爹逼着看账本，看到头疼，听说你几个邀请我看戏，我这就来了。”王一博坐在上座，抠唆着手上的玉扳指，时不时地抬头瞧他们几眼。

罗家的大少爷罗祈，长王一博两岁，是他们一伙中最年长的，却也毕恭毕敬地作揖唤一声三爷，罗祁上前给王一博添了茶，“知道三爷最近忙，所以我们几个才来邀您看戏放松放松，听说戏园子最近来了个王老板，唱戏的功底那叫一个绝，头一天来的时候我们还抢到了票。这几天戏园里都人满为患了，票早早的就售完了，我们今儿好不容易抢了票，想着这好事哪能不叫您啊。”

王一博笑了笑，看着罗祁脸上堆满了笑容，“你们倒是有心，还惦记着我做生意忙。只不过这个肖老板…从哪儿来到北平的，这么受欢迎，最近竟是连票都买不到了。”

“重庆，听他们原来班主说是从重庆来的，重庆容不下肖老板那尊大佛，出场费又少，就来咱北平，北平听戏的人多啊，北平人就好那口。”罗祁拽起了王一博的衣袖，央求着，“三爷，您就陪我们去看看吧，肖老板那身段、那嗓子，真是绝了，我们哥几个都是念念不忘的。”

“混蛋。”王一博敲了敲罗祁的脑袋，“你看看你们几个还有没有点正人君子的模样，人家个唱戏的肖老板，你们还知不知道自己去的是戏园，不是妓院，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说这种混蛋话，我就让我二哥把你们抓起来。”

罗祁揉了揉被人敲痛的脑袋，努力树立了自己正人君子的模样，“三爷，您就跟着我们去吧，保准您满意。”

王一博无奈之下也就被他们几个软磨硬泡的带去了戏园里，王一博到的时候，人已经坐满了一半，认识王一博的人都拱手叫了三爷，王一博随着他们几个坐在台子正下方，他倒想看看这个王老板是何许人也。

“三爷，您是不知道，这肖老板一开嗓啊，我们骨头都要酥了…我们…”王一博狠狠地剜了罗祁一眼，罗祁立马噤声，看了一眼怀表，想着这马上就要到了时辰。

肖战刚一上台，就听到雷鸣般的掌声，看到台下如前几日一样坐满了人，他依旧处变不惊，来着前几日那一套，该怎么唱还是怎么唱，半点没有把台下人放在眼里的意思。倒是正中方那个与旁人不同的人…穿着一身儿的西装，倒是与此处格格不入得很。

王一博看到肖战开嗓，饶是觉得有趣，也觉得好听。便是多看了两眼，台上唱戏的，妆容一化、头饰一戴，他倒是难分得清谁是谁，他倒也不知道这幅皮囊之下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照罗祁的话说，这身段，确实不错。柔若无骨一般，王一博苦笑了两声，这年头连唱戏的都这么好看了。

一曲儿完了，罗祁倒是兴致勃勃地从怀里拿出了个钱袋子来，打算一会儿去后台交给肖战，他正高兴地站起来，手里的钱袋子却被王一博抢了过去，王一博掂了掂，“罗少倒是出手阔绰，那这次我就帮您走一趟，回头你去找我府邸上的管家要银子便是。”王一博笑着拿着钱袋子去了后台。

王一博到后台的时候，肖战正在卸妆，偌大的头饰被人拿下来毫不怜惜扔在桌子上，脸上浓重的白粉也被肖战擦去，王一博从镜子里看到肖战原本姣好的面容，竟是比他想象的还好看许多。肖战松了口气，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头饰，王一博想，竟还是个暴躁脾气的主儿。

“肖老板？”王一博轻轻唤了一声，看到镜子前的人明显一愣，将桌子上上的胭脂俗粉都扔进了抽屉里，再回头时，王一博觉得肖战反而不像唱戏的，反而像极了矜傲的富家公子哥，一副不屑于此的样子。

肖战不苟言笑地看了一眼王一博，目光却落在了王一博手中的钱袋上，他微微皱眉，“王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一博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正人君子些，不对…他本来就是正人君子，他轻咳了一声，把双手背到身后，“不知道肖老板刚才有没有看到我，我觉得肖老板唱的真好听，所以想跟肖老板聊两句，这些…是我们兄弟几个人的一点心意，肖老板不要见外。”

肖战竟是连看也不看那个钱袋子，更别提收下了，“买票的钱，你们已经交了，这个钱袋子，我不要，你拿走。”

“别呀，肖老板。据我所知，买票的钱是算到戏园里，你的分红只有一点儿吧，那这个，都是我给你的，全都是你的，不用交给戏园子里，肖老板你就赏个脸收下呗。”王一博笑眯眯的对肖战说道。

肖战推开了王一博，义正言辞地对他说，“我不要，我就是个唱戏的，如果你是拿钱羞辱我，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王一博立马急了起来，平日里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想了办法，从钱袋子里拿出了一个银锭子，“肖老板，我这不是在羞辱你了，我是想要跟你交个朋友。你…要不然就收下一个银锭子？不收银锭，那银票呢…”王一博把一个银锭放在肖战的桌子上，“真的，肖老板，你也知道我们家吧，我要是想羞辱你，我早就……”

“好，我知道了，那这个我就收下，以后还请王少爷别再破费，我不需要这么多钱。”肖战把银锭放在抽屉里，也不多瞧一眼。

王一博见肖战收下了银锭，却也支支吾吾地不肯走，商业上雷厉风行的王三爷，此时却变成了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毛头小子。“肖老板…既然你…收下了我的银锭，那就证明是不是认了我这个朋友了，那…哪有朋友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的。想必肖老板也知道我的，那你…我总不能一直叫你肖老板吧。”

肖战看似通透的点了点头，却不再理会王一博。

“肖老板！”王一博跺了跺脚，跟着肖战身后，央求他道，“肖老板，你就赏个脸告诉我呗。”

“肖战。”

“啊？哦，原来是肖老板的名字，好听好听。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战战呀？”

肖战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他如今二十岁，在八年前惨遭事故，父母Shuangwu，家里只留下他一个十二岁的孩童，他四处漂泊，没有去处，最后还是重庆戏班子的班主收养了肖战，让他住在戏园里，一来二去，肖战也学会了唱戏，为了唱戏赚钱给父母安葬在个好地界，他拼命地学唱戏，甚至有段时间唱哑了嗓子，班主见他不易，便让他上台先赚了一笔，可惜肖战不怎么喜欢唱戏，那些人打量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玩物，可他只有这一条出人头地的路，赚了钱给自己赎身，才能脱离这个苦海。肖战想想这些，已然恍如隔世了。

“不可以吗？肖老板。”王一博垂头丧气地跟在肖战身后，他愣是没想到肖战能有那么冷的性子，台上台下几乎不是一个人，在台下的时候，肖战卸去了浑身的柔弱，变成了浑身带刺的刺猬，没有台上的风情，到了台下也是连兰花指也不会翘了。

肖战曾经说过，我是个男人，唱戏是我唯一的一条出路，我是不得已，等我赚了钱离开戏园，我是一辈子也不想回来的，在台上的时候我会好好唱，戏腔怎样的，从我嘴里唱出来的就一般无二。到了台下，谁也别想让我装娘娘腔。

肖战曾经看过一些唱戏的伶人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顾及，把自己搞得不男不女，连卖身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肖战觉得，他自己是打心底里不愿意也瞧不起这种行为。

“随你。”肖战锁了抽屉，整理干净屋子里一些碍眼的胭脂粉末，洗干净自己的脸，撩了一把自己的短发，看起来更张扬些，随即阔步走出后台，离开了戏园。

王一博目瞪口呆的看着肖战离去的背影，不知道罗祁从哪儿冒出来的，拿起扇子戳了戳王一博的胸膛，“三爷不是说不感兴趣吗，怎么？被人给甩了。”

“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小心我去你府邸上告诉罗叔叔你的所作所为。”王一博拎了拎罗祁的衣领，脑海里却浮现出肖战的脸，于是王一博松了手，“罗祁，我问你，你刚才拿钱是不是想去后台羞辱肖老板。”

“我？这怎么就叫羞辱呢？我就是单纯想逗逗人家罢了，他们唱戏的不都是吃这一套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种。”

“你做梦！”王一博把罗祁撂倒在地上，抡了几拳在他腹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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