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遇祝福之形。
主 漏壶视角
为了看的不乱，提示:1234等单纯数字为过去线， 『』为现实线，＊＊＊为故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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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的人类总是仰望神明。故事中的大地永远遥望天空。”
“不满意吗？那你想要什么结局呢？”
我想要神明朝凡人低头。
我想要天空向大地颔首。]
＊＊＊
面前的桌子点燃着一盏煤油灯，微弱的火苗只够照亮房间这一隅，也只够照亮老妇人蜡黄的脸和被翻得皱巴巴的书。
窗外风声拍打着老化的窗户，响起一阵阵重物撞击声，像极了随凛冬而来的巨兽，眨着猩红的眸子，随时等待闯入，扑灭这唯一的光源。
门吱呀作响，一只白皙小手转动门把手，探出脑袋往里看。
“外面凉，快进来。”拉开缝隙的门吹来寒风，老妇人拉紧围巾，起身将调皮的孩子带进屋。
孩子的手冰凉通红，皮肤上青紫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他哈了口气，搓搓手，口中话语却是倔强。
“我不冷呀，奶奶。”
奶奶对着他脑门儿轻轻一弹，无奈唠叨几句熊孩子，转身去把壁炉点燃，再给孩子套上一层棉袄。
房间渐渐暖和起来，等到刚灌入的最后一缕寒气也消失殆尽，奶奶才坐回桌子前，捧起那本书。
“哇，要开始讲故事了吗！”
“是啊。”奶奶翻开书，正打算念，又想起了什么而停下。“在读故事之前，奶奶要问你一个问题。”
“是什么呀？”
“教给你的诗词，还会念么？”
“当然会！”
孩子自信地大声回答。怕奶奶不信，摇头晃脑地开始吟诵。
1.
“天对地——”
“雨对风——”
“大陆对长空——”
天地总是被凑在一块，在人类间广为流传。
天地。天地。
有传天地本为一体，名为盘古的神开天辟地，将二者分离，而后有了万物苏醒。
有传生灵由天所孕，由地哺育，天为公，地为母，如胶如漆密不可分。
咒灵虽没有性别，大地的咒灵还是为此抱有极大不满。
他还幼小，仅仅作为意识沉于大地，仰望四方。
他看见人们眼中怀着敬仰，排队祭拜所谓土地的神明，也听过地震时他们对大地的怨怼，他聆听人们吞咽土壤以证信仰的声音，也漠视他们于岩浆中留下诅咒的话语后化为灰烬。
而后大地的咒灵只觉孤独乏味，他闭上眼睛，专心寻找。
他找到了森林，树叶沙沙朝他打招呼，遇见了海洋，海浪欢快地扑来，他发现了人类，那个意识产自人类的恶意，他还瘦小。
不对啊。为什么呢。
「大地的咆哮」「森林的报复」
「海洋的恸哭」「人与人的恶意」
属于天空的又在哪里？
大地的咒灵思考着，是否因为他们距离太远？
他请求森林刮起风，朝天空发出邀请，他希望海浪涌向远方，地平线相接的地方一定是天空。
无一例外的，以失败告终了。
他没能找到天空，他有了强烈的好奇心。
天地，天地。
他想见他。
契机总是来的突然且像个属于童话的奇迹。
那只白鸟从人类的手中挣脱飞向自由，它掠过了人群，在森林中折下一根树枝，靠着枝干翱翔过整片海洋，在无人的深山中收拢起翅膀，闭上了眼。
临终的鸟儿等待天空的意识飘然落下。
大地的咒灵终于得以窥见天空一隅。
你为什么这么弱？他问。
它太弱了，渺小到几乎下一秒就会同尘埃一并消散，它弱到没法回答，因为是否具有意识本身都成了一个问题。
天空的咒灵只是闪着淡于萤火的光，由白鸟沾染污渍的羽毛滑落在地上。
大地的咒灵只觉得违和，但他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人类对天空总是宽容的。
从古至今，人对天空的向往从未停歇，即使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也从未消减他们的热情。
人类执着于天空，他们认为有洁白的城堡建立在云雾之后，神明居住其间，带着翅膀的天使环绕着上下翻飞。
神圣、圣洁、不可侵犯、向往。
很少人会对天空怀有恶意。
你走吧。
大地的咒灵很生气，他些许是有了妒忌，那些漫长时间的等待化为泡影，他果然不能轻信人类的传说，对天空抱有期盼。
来自天空的咒灵上浮，温柔宁静，不像个拥有恶意的诅咒，它消失在黑夜的雾气之后。
他的生活回归枯燥乏味，一天天接受着来自人类的恶意。
甚至无聊到给大地、森林、海洋、人类的恶意们取了名字。
漏瑚，花御，陀艮，真人。
唯独没有天空。
漏瑚想，那个弱小的存在，哪天便会在所谓咒术师的手中化为飞灰。
漏瑚还想，等他能够真正站立于世界，一定要创造属于他们咒灵的世界。
而后。
六眼出世震撼世界之际，他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形体。
天对地。
雨对风。
大陆对长空。
也是第一眼，望见那个散发着久违、天空气息的人逆着光，朝他伸手。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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