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成全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想说些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她在他怀里，任由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不敢动作，又很害怕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师父了，此时她想好好看着他，但是奈何双眼失明，对待事情，从未如此无力过，她感到自己像刺猬一样，明明贪恋着这怀抱，心里却冰冷着，于是花千骨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师父……”她很艰难地道：“是……小骨的错，师父不要把自己关起来……那么久，小骨以后不……不见……师父了就是……”

“小骨……”白子画慢慢松开她，声音沙哑着，他知道她害怕，但是他明白此时自己如果表现出难舍的情绪，小骨定然会心里更难受，为了她好，为了六界好，只有不去见她。白子画把花千骨扶正，背对自己，不由分说地度了五成仙力给她，“师父 ……师父，做什么？”

“不要说话！”

“师父，不要啊，你度那么多仙力给我，你自己容易走火入魔……啊！”

“啊！子画！！！”紫熏感到房间内的不对劲，赶过来，道：“子画，你这是做什么！！停下来！你听到没有！！”

白子画沉默着，紫熏吃惊地看着他，无奈知他的性格，此时不会半途而废，自己如若多言，反而会容易引他走火入魔，只好在一旁护法。待白子画完成这些，花千骨体力顿时恢复了过来，她还未来得及说话，紫熏急忙担心道，“子画，你没事吧！”白子画没有说话，拿出三生池的药倒在手心里化开，揽过她，将药摩挲着上到了疤痕处，“师父……”花千骨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困意袭来，睡倒在榻上了，他实在是怕，怕面对被自己伤到如此的小骨，自己再也无法保持清醒，全身而退了。

“子画……你何苦逼自己……其实你只要告诉她你心里……”白子画看了看紫薰，竟是很难得地对她笑了笑，“紫薰，我说过最后没有谁会和谁走到一起的……”

“可是，恐怕千骨不会放弃的……”

“她待在我身边，只会受到伤害。”

“你就那么心甘情愿地一个人守护着六界芸芸众生吗？可你明明对她……还是你想告诉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紫薰，不是我执念于对错，是我知道，做错了事情，命中注定，是逃不过惩罚的。”

“这件事，你知、我知、花千骨知，还有谁会对此事怀疑吗？”

“紫薰，你应该明白，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既然做了有负天下的事来护小骨周全，就必然得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这是逃脱不掉的……”

紫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千骨有什么状况，我会立刻通知你，你放心吧！”

夏紫薰眼里的泪水想收收不了，她多爱他啊，为了给他一个成全，自己竟然为了花千骨而殚精竭虑，眼前的这个男子，却好似又告诉她，自己的这种苦心，竟被对方视为淡然。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是什么啊。

白子画看了一眼紫薰，心理着实感叹，自己所有的承担和看似的高傲，对于她来说，真得是一种伤害，她爱自己到如此地步，檀凡死去，她自己又堕仙成魔，如今只为给自己一个成全，自己似乎却是看不上这个成全。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紫薰，我希望你能重新悟道成仙，帮我看好小骨。”白子画最后淡淡的一句，就御剑走了，在紫薰眼里留下一道心疼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