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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女捕快

祝青凌不怕他们偷看,封建迷信这一套在古人中很吃得开,扫了眼周围,她跨过柱顶石闪身进了铺子。

之前烧毁的墙重新砌过,垮塌的房梁也换了新的,不见修罗火场的影子,铺子最西还是那间杂物室,这是火烧得最轻的一处,吴家便没再浪费物料翻新。

看了一圈,祝青凌肯定这就是吴家米铺的原样,只是一些桌椅橱柜还没安置。

火灾只烧毁一家米铺,故此按原来的样式重建,夏夏说过的地窖应该还在,快要接近她想要的真相,祝青凌掐着掌心,绕过沙土朝柴房而去。

柴房的门枢挂在框上,微微晃动,用腻子刮过的墙壁平整,东墙留有窗框,祝青凌踩着夯实过的地面,狐疑地皱起眉头。

不对呀,这地面不像是空的。

祝青凌又使劲地跺了几脚,别说塌出大窟窿,就是耗子洞都没有。

果然如夏夏说的那样,吴家人做的机关隐蔽得不可思议。

祝青凌屈指敲着额头,不信邪地来回转悠,“要是有人从窗户后经过,看见这里有人影晃动,那场景想必会很有趣。”

茶馆里想必会传出许多离奇的版本,一番添油加醋,吴家米铺也会比黄花菜还要凉。

一道光劈过脑海,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祝青凌顿住脚步,使劲回想柴房的怪异,抬头,方正的窗框映入眼中。

一间柴房不需要多好的采光,为了防风防潮,一般人家不会在柴房檐墙上开窗,这间柴房不仅开了窗,还用阶条石加固了窗框。

祝青凌搓搓手,杏眼兴奋地有些发亮,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过窗户。

“哎呀!”

祝青凌脚下一空,不受控制地朝下坠去,她两眼一闭,内心无限循环各种国骂。

好在枯井不深,祝青凌低头就能看见井底,并非是乱石荒草,嗅之欲呕。

祝青凌木着脸看着成堆的米袋,内心只有一句话:吴家人真是奇葩他妈给奇葩开门--奇葩到家了!

在井下存米,吴家已经好心到给老鼠施粥了吗?

祝青凌伸手按了下米袋,手感软软的,看来里面装的是小颗粒,“还以为祝爷千锤百炼的世界观要刷新了呢,还好。”

祝青凌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划开手边的袋子,盐粒倾泻而出,在如银月光的照耀下,如同一道小型的银河瀑布。

祝青凌捧起一把晶莹的盐粒,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吴家坐着米面生意却成了巨富,世人皆知私盐暴利,只怕这才是吴家真正的财路吧。

还有那个圆滑的漕运使,吴家能把私盐生意做大,姓梁的也有一份功劳。

难怪他上次来时,话里话外地向书呆子打听山匪的消息,原来早就知道盐工逃走的消息。

祝青凌眼神暗了暗,这些人把盐工圈起来采盐,连口吃食都不肯施舍,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在盐场,运气好点,像阿福的父亲,还能逃出来透口气,再死在他们的屠刀下。

“简直该死!”

她要回去告诉书呆子,让他写信给裴太傅,加上有阿福这个人证在,姓梁的别想这般猖狂地发人命财。

太傅在今上面前说话很有分量,想必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至于上折子请示今上派钦差下来查,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多了,让梁贼得了信提前销毁证据,还会被反咬上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

祝青凌摩拳擦掌,今晚真的不虚此行,让祝爷逮住这帮孙子的把柄,这辈子山珍海味是别想了,大碗牢饭倒是可以安排上。

夜凉如水,井底莫名起了一阵凉风,吹得人寒毛倒竖,也吹回一些祝青凌的理智,“不对,这里可是应天府最繁华的东市大街,吴家人进货还说得过去,要想卖盐就必须走特殊门路。”

祝青凌眸子转了几下,她决定揪出吴家人的这条销路,让这批盐乖乖地留在井底。

如果她猜的不错,销路就在这阵从井壁透过来的风里。

黑暗中,祝青凌喃喃道:“姓吴的,过了今晚,可就没那么舒坦的日子了。”

匕首在手上灵巧地打个转,祝青凌手臂猝然发力,匕首直接没入井壁,只有刀柄留在外面。

不一会儿,井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祝青凌探过身子,不由说了句经典台词:“壕无人性!”

只见容两人并肩通过的密道里,隔几步便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映得密道亮堂如白昼。

祝青凌冷笑一声,便是祝家这等百年世家,父亲是两朝元老,也拿不出如此大的手笔,吴家之富,百姓之悲,可见一般。

她暗戳戳地想,“待会抠几颗夜明珠带回去,就当支持书呆子造渠,没准他会良心发现,免了抄经书呢。”

密道在地下蜿蜒,拐了几个弯,祝青凌数着步子,默默对应出地上的位置。

约莫过了两柱香,密道尽头里才有声音传出,是吴管家:“还有多少货?”

“上次送来十袋,给雷老四交了五袋,老爷拿了一袋,如今库房里还余四袋,您看是不是让小的去那头取来?”

吴管事怒喝:“蠢货,现在风头这么紧,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嫌脑袋长得太结实了?”

片刻静默,传来小厮细若蚊蝇的声音:“可是,少爷欠赌场那么多,三天内还不上,他们就要少爷一只手啊。”

“咚”地一声,吴管家一脚踹了过去,“你们怎么看人的?私盐渠道走通多年,那位和梁大人当然会想办法搞定裴知府,憋屈只是一时,谁让他去赌坊里挣家业?”

他重重放下茶碗,“一天天的,就知道添乱,还得我出面帮表小姐促成此事,届时老爷或许会放过你我。”

祝青凌放轻步子,贴在一个拐角后,与黑影融为一体,既不容易被人发现,又能听清楚外面的对话。

听到书呆子时,她心头莫名一跳,手中的匕首紧了紧。

脚步声远去,祝青凌从密道走出,灼灼看着两人的背影,隐隐有愠色翻涌。

“一群蛇鼠之辈,竟敢妄想用一个女子把今上近臣之子拖下水,还真是傻得可爱。”

吴家雅松堂,宽敞的大厅中央摆着紫檀木八仙桌,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呈上来,引得众人口舌生津。

祝青凌藏在堂前繁茂的梧桐枝叶间,止不住地吞咽口水:“书呆子,你半夜跑来赴鸿门宴,苦了祝爷我白白眼馋。”

这次救他出去,没有一顿全羊宴,这事不算完!

裴承霖淡然地对着满桌珍馐,抿了一口茶便放下,“吴家主如此盛情,倒让裴某惶恐了。”

吴家主甚是和善地挥退下人,留一个侍女为知府布菜,一个侍女捧着漱口盏和帕子,恭敬地低头侍候。

吴家主举杯,奉承的话说了一箩筐,裴承霖始终不咸不淡地接着。

他不敢怠慢,新知府的父亲是大灵王朝的一品太傅,日日行走御前,名义上是四品知府,实为皇帝的耳目,今上让他主持修渠,造福一方,短时间不会调任,直至联渠修好。

吴主亲自启了一坛酒,斟满裴承霖面前的白玉盏,“大人,草民错信他人,误以为刘三是纵火之人,多亏大人明察秋毫,才没让心怀不轨之徒钻了空子,这杯酒既是赔罪也是谢礼。”

裴承霖执起杯子,醇而不烈的酒香扑鼻,“五十年的竹叶青,吴家主出手果然大方,这酒分量可不轻,裴某怎好贸然领受?”

明知他在怀疑吴家,还直白地揭开家底,招揽的意味很明白了。

吴家主拍拍酒坛子,“大人何必跟草民客气,千金难买大人的高兴,以后草民的生意还得大人多多照拂。”

裴承霖笑笑,掩在袖中的指尖缓缓转着米粒大的药丸,“那是自然,若有用到本官的地方,吴家主尽管开口。”

这招在兵法上叫做以退为进,越是看起来疲弱,深藏的锋芒越是致命。

吴家主笑得见眉不见眼,两手一拍,屏风后琵琶声起,乐音清丽婉转,时而低婉如情人呢喃,时而高昂如鹰啸九天。

一曲终了,屏风由仆人撤下,鹅黄衣裙的窈窕少女盈盈下拜,“民女佳音,在大人面前献丑。”

裴承霖不答,夹了一筷子优雅咀嚼,对琵琶女粘腻的声音置若未闻。

在他这里,只有一个人的美人计行的通,可惜那人对他避而远之。

吴家主跳出来打破沉默:“大人,这位是草民的侄女佳音,颇通音律,这次请大人过府,特地让佳音略献薄艺助兴。”

裴承霖夹菜的手顿住,语气淡淡:“吴家主看本官像是那等不正经之人,还是贵府小姐惯常这般行事?”

他并未回头,一身普通的墨色长衫素地看不出花纹,然而话中的威严却不容小觑,吴家的做法触到了他的底线。

落针可闻的沉默中,吴家主朝琵琶女使了个眼色,弯腰赔笑道:“是草民思虑不周,不该让她上堂,大人勿怪。”

裴承霖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吴老爷此言便有些见外了,你的好意裴某心领。”

他执杯,沾过杯沿便放下,余光中有仆人抱着一坛酒进来,垂眸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一炷香过后,裴承霖揉着鬓角,眼前似乎多了许多人影,他摇头竭力保持清醒,无奈酒劲太大,最终软绵绵地趴在桌上。

吴家主唤了几声,见他气息绵长,醉得彻底,直起腰板看了眼仆人。

他是想用侄女结亲,为日后谋划,可没想在家里铤而走险下黑手,他还没摸透新知府的脾气,眼下绝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仆人伏低身子,连口大气都不敢出,一道女声打破僵持的气氛,“二叔,这件事是我的授意,二叔若怪,便怪音儿急于替二叔分忧,下手不够干净。”

吴佳音走到桌子旁,深深看了眼伏在桌旁的男人,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等着被二叔拿来换取利益。

与其嫁给哪个老男人,不如抓住机会,坐上知府夫人的位子。

吴家主揪着颌下一撮山羊胡,眼神一狠,“富贵险中求,既然是侄女看上的人,做叔叔的便做了这个主。”

吴佳音面色一喜,满面娇羞地退下。

树上的祝青凌听了满满一耳朵,无语到了极点:“这人真是越活越没脸,做叔叔的把侄女当成卖艺的,甚至还想毁了侄女名节,天下奇葩都生在吴家吗?”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再不出场,书呆子就要上了吴家的贼船了。

妙音阁。

吴佳音对着镜子散开凌云髻,一下一下拢着青丝,不由回忆起那位知府出众的容颜,两颊染上红霞。

外间门扉转动的声音响起,吴佳音放下唇脂,不胜娇羞地迎上前,“把人放下就出去吧。”

来人一身不伦不类的道袍,生了一副好模样,不待她叫人,嘴便给捂得结实,脖颈贴上冰凉的铁片,寒意从刀刃传来,蔓延到四肢百骸。

祝青凌脚步轻点,带着琵琶女转到墙角,压低的声音透出浓浓的威胁意味,“别出声,爷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伤到脸蛋。”

她手腕微动,刀背擦过嫩白的脸蛋,看她抖个不停才靠在墙上,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

吴佳音全身的血液如冻结一般,竭力仰起纤细颈子,避开冰凉的匕首。

今夜本该是她摆脱商女身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喜之日,却落在一个道士手里,她仿佛从云端坠入污泥,泪珠子顺着两颊滑落。

祝青凌看了她一眼,眸子含着警告,匕首贴地更紧,她绕过人多的前院,从园子穿过,算着脚程,书呆子应当被仆人扶到此处。

她看了眼琵琶女,贴近耳侧,“你们给裴承霖下的什么药?”

她没有与这些人粉饰太平的打算,过了今夜,宣战书就会送到裴太傅手里,她何必对着敌人好言好语,多浪费表情。

吴佳音哆嗦着声音,“是...软香散。”

软香散药性极烈,男子沾上就会全身无力,看到女子便会腹中灼热,任人摆布。

祝青凌嘴角绷紧,书呆子中了烈药,不可能路上醉吐,只会被人烂泥一般扛进屋里,若他没有出现在妙音阁......

祝青凌眼角重重一跳,吴家主果然狡猾,一出手就是连环计,。

随手甩开琵琶女,跃下二楼,“书呆子可真是个惹祸精,早晚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夜色笼罩下,吴府人影攒动,如同白日蛰伏的黄鼠狼,循着味儿搜寻闯入领地的异类。

几个仆人提着灯笼弯腰在院落里搜寻,灯光影影绰绰,贴在地面滑动,却无人发现抄手游廊梁上的娇小身影。

仆从见人的确不在此处,穿过月洞门朝里面院落而去,一盏茶后,祝青凌利索跃下地面,黑布覆面,眸中有精光闪烁,“书呆子真走运,中了软香散还能逃脱。”

中了那等烈药,书呆子即便从仆人手中逃出来,神智也不复清明,祝青凌眉头皱了皱,她必须在吴家人之前找到他。

风灯摇曳的光影浮动,祝青凌看了眼走到近处的仆人,从游廊另一边离开。

吴佳音揽着裙摆跑出来,迎面看到走来的吴家主,哭的凄惨:“二叔,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知府大人根本没有来妙音阁。”

吴家主怒不可遏:“哭有何用,好好的一顿饭都让你毁了,若是因此连累吴家,你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越想越怕,“都给我找,找不到人统统给我滚蛋!”

......

祝青凌此刻在湖边的草丛里翻找,猛然踢到一块硬物,神情一振,忙弯腰看去,那模样就像六十年代的淘金人,看见一点闪光便觉得走了大运。

“裴大人,您让卑职好找啊,咦,怎么是块破石头?”

祝青凌眉头重新皱起,以前竟不知道书呆子有藏匿的绝招,他可是每次躲猫猫都站在同一个地方束手就擒的人。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祝青凌瞬间回身,起身的力道太猛,她只觉得额头一痛,眼前有一圈星星打转。

祝青凌痛地睁不开眼,想也不想地道:“谁鬼鬼祟祟地偷袭祝爷?”

“祝爷?”

清润的声音响在耳边,祝青凌抬眼看去,裴承霖似笑非笑的眸子近在咫尺,她甚至数得清纤长分明的睫毛。

祝青凌往后挪了挪,瞟见裴承霖额头的红,更加心虚,“卑职一时口误,不是有意冒犯大人。”

裴承霖身量颇高,见湖心亭内有灯笼晃动,伸手压着祝青凌的头低下,“你怎么来了?”

祝青凌拍掉头顶的手掌,蹲身看着湖对岸一群仆人:“卑职怀疑吴家人与山匪勾结,就想来探探虚实。”

裴承霖看着被拍开的手,神情微怔,半天不见,祝捕头的胆子见长。

他将手收回袖内,“你知道多少关于山匪的事,又对吴家主了解几分,就敢孤身入龙潭虎穴?”

他心惊于少年的敏锐直觉,然而少年查起案子不管不顾的冲劲让人捏了一把汗,少年心中似乎有一个指挥调度的上官,可笑的是那个上官并非是他。

祝青凌低声答,“卑职知道的不多,也就是吴家与山匪暗中联系的方式而已。”

哼哼,她立了这么大的功,当然要讨赏。

裴承霖眉头一挑,偏头看他,“本官以身涉险尚未探明实情,倒是祝捕头此行收获不小。”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起那一桌朝梦阁的大厨的手艺,许是今夜太刺激,祝青凌有些拘不住,“大人过奖,卑职侥幸识破,凭的不过是运气,哪有大人有福气,像猫一样有九条命?”

她十分好奇书呆子怎么逃出来的,摸着下巴揶揄地打量书呆子发沉的俊脸。

裴承霖避而不答,瞧着她身上的衣服淡淡道:“回去把衣服换了,冰鲛丝不是这么穿法,穿出去让人笑话。”

祝青凌觉得脸上止不住地发烫,诓骗泥瓦匠时,她把里衣改成外衣的样式,罩住夜行衣,离得远看不清楚,还会因冰鲛丝的光泽迷惑,误以为是得道高人的异象。

祝青凌往外挪,书呆子不会以为她是个采花贼,专门偷富家小姐的里衣吧,爷的名节毁于一旦!

想来想去,她心一横:“原来这就是冰鲛丝,这下发达了,看它被人随便扔在库房,还以为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呢。”

说完她飞快收起里衣,用眼角偷看书呆子的表情,果然看到他的耳根一点点红了。

祝青凌勾起唇角,书呆子难得流露出七情六欲,这副样子倒是有点人情味。

有灯笼光在地面浮动,鞋底踩在鹅卵石上的脚步极轻,祝青凌微微矮身,右肩一沉,脸旁多了一道呼吸。

祝青凌不自在地转向旁边,“大人不必替卑职担心。”

“被人发现,本官不负责将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祝青凌默,书呆子神智清醒,吴家人还会把他奉为座上宾,她被发现肯定当作刺客拉出去埋了。

想了想,她问:“大人何不出去和他们对质,将吴家一军?”

裴承霖拨开眼前的草叶,声音低沉:“吴家大乱,很多异常之处会被放大,眼下是绝好的时机。”

灯笼越来越密集,祝青凌握紧匕首,“他们快找来了,大人跟我来。”

仆人听到湖对岸有落水声传来,稍加反应之后一股脑涌过去,会水的下湖捞人,不会水的站不住脚,也被挤下去,平静湖面瞬间成了一锅沸水,没人注意到草丛里一闪而过的两道人影。

从湖边到吴家最深处的库房要过三个跨院,前面有人影晃动时祝青凌出面引开他们,一路上有惊无险地到了安华堂,过了月门就是库房。

祝青凌背贴着墙,探头看了眼月门后,十个穿着护甲的家丁三步一岗地守在库房门口,臂膀壮硕,碗大的拳头充满爆发力,一看就知道功夫不俗。

裴承霖眸子眯起,呼吸滞了一瞬,“库房里有出去的通道?”

他没问库房存的货物,能让吴家过的比京官还富裕的东西不过几样,这趟收获不小,许多疑点都能连上。

祝青凌双眸警觉地有些发亮,“卑职就是从库房里的地窖来的。”

她来时两袖清风,回去却带着人,从屋顶进去实在是高危动作。

“大人,以卑职的功夫,对上他们几人问题不大,待会卑职先撂下库房门口的两个,拖住剩下八个一盏茶时间,您别管风度不风度,冲进库房离开。”

祝青凌一口气安排下来,忧桑地想爷今晚又当了回英雄,活没活够她不知道,但她想见爹娘了。

“闭气!”

夜风中有迷迭香的气味,祝青凌急忙屏息,院子里一连响起几声倒地。

眼前是裴承霖的背影,墨衫微扬,拉着她穿过横七竖八的家丁闯进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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