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审判庭很想古代那种逼问的炼狱,面对如山的铁证,每当闵大成说一个“不知道”,旁边的狱警便会用匕首在他身上划一道。
而每划一刀,他的身上就多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浸染在他衬衫整齐的切口上。沐婉婷握紧双手,崔连凤也不忍直视,偏偏其他人看得很上劲。
法官问:“闵大成,是不是你做的?”
闵大成依然说:“不知道。”
那天,谭玹霖带着一摞照片回司令部,把这十几年来一切事情的起因经过都给他理了个便。他知道如果承认一切就等于把妻女全部拉下水,他不能承认,绝对不能!
当面色惨白冷汗涟涟的闵大成身上划了第五十道口子,马上就要被添第五十一道口子的时候,沐婉婷的手挣脱掉徐光耀的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住手!”
那个拿着匕首的狱警真的乖乖听沐婉婷的话,住手了。法官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因为根据谭玹霖提供的证据,他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谭玹霖也好整以暇,沐婉卿与他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但是,法庭观众席上一些人还是一下子沸然了,沐致远被吓了一跳,率先转过头来,“婉婷,你干嘛?”
崔连凤本就面色惨白,被沐婉婷这么一吼几欲晕却。“婉婷,你快坐下……”
沐婉婷紧抿嘴唇忍着哭的冲动,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站了起来。徐光耀心疼了,他好像知道她要干嘛。
这一路以来,徐光耀很照顾沐婉婷情绪,因此一直都不敢告诉沐婉婷他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这在沐婉婷心中是他们俩之间的一道无法跨越的阻隔。其实,沐婉婷能猜到,她也很感谢徐光耀不把事实捅出来。
可逃避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蠢方式罢了。现在她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自己面前为了维护自己而流血,她实在坐不下去了。
沐婉婷对沐致远鞠了一个躬,“爸爸,对不起……”
沐致远懵逼,“你这是干什么……”
崔连凤呵斥:“婉婷,你快回去坐下!”
“是我指使闵大成去杀婉卿的。婉卿回来了,她是您正妻生的孩子,她还那么优秀,我……我嫉妒她。所以我让闵大成帮我做掉婉卿,闵大成只是我的一个武器……”沐婉婷忏悔说。
沐致远陷入了沉默……
崔连凤急了,“婉婷,你在说什么!”
闵大成也急了,他忍着伤口的剧痛,一字一句皆费力气,“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指使我?”
沐婉婷转过身,看着那拼了命也要护着她的生父,喊了声,“爸爸……”
沐致远:“!!!”
崔连凤:“!!!!!”
闵大成:“………”
“妈,我……”沐婉婷刚想继续忏悔,崔连凤一个大耳刮子扇她脸上,这个耳光卯足了力气,扇过之后沐婉婷那张精致的脸上就留下一个掌印,“混账东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徐光耀冲到前面来扶起沐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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