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和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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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初，淮城，中国。¹

（淮城是瞎编的。）

1.

淮城的位置不南不北，夏天热的要命，冬天冷的要命，莫惊春裹着棉袄穿着高领毛衣，他围着厚厚的羊绒围巾。即使如此，寒风依旧透过这些防御挤进他的身体里。

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推开网吧的门，看台的人百般无聊就那样静静的注视他，莫惊春那时正低头翻口袋找钱，嘴里说：“老位置。”

一抬头发现看台的人变了。

“北区第五排第10个位置。”这网吧建的很大，莫惊春说的位置是无烟区，第十个位置靠着窗户。坐的位置靠后，这样不容易听到那些脏话。

在掏出一张红色毛爷爷的时候，看台的人伸手接过，手指划过莫惊春的指腹，莫惊春没有太大的反应，等着他找钱。

在钱递过来时，看台人还塞了一张小纸，他那带着微笑的脸和托腮的手娓娓叙道：“小哥长得挺正。”

莫惊春没反应过来，慢吞吞的接过纸币，看起来倒是挺乖。外边已经零下六度，而时针也指在1点，网吧里热火朝天。

莫惊春走进无烟区，还能看见几个网红在摆拍，真是敬业啊，好巧不巧，就坐在他的前座，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他俩的所作所为。

他摁下开机键，然后等待屏幕亮起。此刻又进入了神游，一双漂亮的眸子垂下看着瓷白的板砖。手还在揣在口袋里，莫惊春很怕冷，他不大喜欢冬天，也不喜欢夏天。

更讨厌梅雨季节。

每到梅雨季节，雨稀里哗啦的下着，从雾霾霾的天空垂直降落，滴在他的头发里，或者滴在鼻尖。他不大喜欢看天气预报，又老是丢伞。

因为小时候的一些经历，一到下雨天，骨头就发疼，隐隐约约，连带着那块地方也散发冷气。

冬天更是如此，他刚刚和养父养母吵了一架，然后夺门而出。最终还是来到这个地方，不知为何，脑海里又浮现二人失望的面孔。

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他有点不想回味，甚至痛恨他们干什么把自己从福利院拉出。没有找到称心的儿子，反而找到一个大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依旧像个白眼狼防备他们。

莫惊春不由自主的嗤笑一声，他对自己的定位太准了。就是一白眼狼，在漂亮的皮囊下，是冷血的心。

愧疚？有点，但愧疚不能当饭吃。莫惊春伸出手握着鼠标，点开浏览器，他竟一时找不到想要玩的游戏。他之前来这个地方是不想上学，现在来这个地方是逃避数落。

避难所啊。他感慨，然后刷到广告。

是哈利波特的游戏广告。他就顺手开了旁边的可乐，然后点开模拟器，准备随便玩玩。也是在这时，前面相机不断拍照发出咔嚓咔嚓的视线，还有用来打光的白炽灯让莫惊春觉得有些刺眼。

就这样微微斜着看了镜头一眼然后回归屏幕。

2.

在玩了两个小时后，他觉得有些无聊。这个游戏实在是无聊透顶，如果不喜欢pvp，就只能去舞会，但如果既不喜欢音游又不喜欢pvp的干什么？打魁地奇？可是他对魁地奇也没多大兴趣。就只能操控角色在城堡里乱逛。

公屏不断闪烁着，话被一条一条顶上去。莫惊春很快就发现，所谓公屏，不过就是几个人聊罢了。他们几人自娱自乐，别人插不进对话。就只能眼巴巴看他们聊，即使想要说几句，也被无视掉，然后看着自己的发言慢慢消失在眼前。

好无聊，莫惊春有些烦躁。他想早知道就不和他们吵架，不然现在他已经睡在开着电热毯的温暖被窝里了。

要不……去服个软？

莫惊春想着就启动手机点开和养母的聊天框。手机置顶一闪而过的相亲相爱一家人，他敲：对不起。

又删了重打：是我错了，我不该逃课还瞒着你们。在打完这一条，他的头垂下，莫惊春的睫毛又长又翘，养母喜欢打麻将，有个熟悉的牌友去做了睫毛。

那时候莫惊春坐在她的电瓶车后座，182的身高挤在那看起来十分可怜。就听见养母在那夸张道：“啊，你花了三千六就做了个这个？还没我儿子的睫毛长和密呢！”

那时候高一，他的身高窜的猛，导致膝盖疼，养父还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膏脂给他，生意人穿着西装，啤酒肚顶着衬衫，他低头换鞋，嘴里念叨着：“留生长纹就不好看了。”

黑头发已经掺杂很多白丝了。

竟一时间，觉得眼睛酸涩，他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哭了。当信息发出的时候，周遭还是很热闹。依旧在怒骂大叫，可是他的心却很平静。

他就这样飞速的关闭电脑，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网吧，然后回家抱着他们二人说是我的错。

可世事无常。

就在他关闭的一刹那，火光冲天。

明亮的红色映入眼帘，带着焦味，还有惨叫。

眨眼的功夫，就形成火场了。无烟区位置靠后，他脱到棉袄怕引火上身，随即悲哀的发现，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莫惊春从来都没有暗自窃喜自己的视力，却不曾想这视力成了刽子手。

黑漆漆的尸体和瞪大的双眼，让他有些反胃。烟味慢慢弥漫，他用围巾遮住口鼻。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给过你提示了。”

莫惊春转头看向他，是看台的小哥。

“你出不去的。”语气里带着笑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火在前面烧很旺，你该庆幸还是悲哀。”

“因为在前面的人都死了，就像烟花一样，碰的一声，一个机子燃烧，然后时第二个，第三个。我看着他们的手指被燃烧，痛苦还来不及出现，就被波连。”

莫惊春看着他的眼睛，发现这人已经没法正常交流。俨然是疯了，手机在口袋里不断振动。他觉得自己是傻逼了，为什么要停下听这人说这么多废话，接着毫不犹豫朝火光中冲去。

他没有来追自己，莫惊春也不会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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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又忘记理查德和小莫的生日，为此我重新调整了。

26章已修，很重要，我添了几句。

真的很重要，记得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