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雪

……

［窗外的雪怪继续咆哮着，好像怎样都无法息气。］

游惑从沙发上坐起身，半睁着眼扫过众人，然后闷头揉按着脖子。目光却停留在窗外绿帽子红羽绒服带着有线白色耳机滑手机的少年身上。

“诶!这人在外面多久了？”

“都这时候了谁还有心思管他啊……”

不知是这人长的“好看”两字都无法概括的脸引住了他，还是这位红羽绒服绿帽子同学站在外面蹭网（？）的—作—死—（划掉）伟大精神让他移不开了眼。

好像下意识觉得绿帽子下一秒就会举着那红壳手机隔着封闭的窗咧开嘴笑着高喊他一声“哥!”，可是没有，游惑捏着沙发角的手不自觉加重，绿帽子看过来了，视线对上那一刻，游惑竟然感到了心虚，有史以来。

游惑垂下眼，唇抿成一条线，那人好像只是感到有道不明所以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的随意一瞥，粗略的扫过众人后带戴上耳机继续鼓捣着手机屏幕。

再等到游惑抬首，绿帽子早就不在那儿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哥？”游惑愣间应着“嗯”了声，原来是于闻。

摊开手心却发现早已流了汗。大冷天，流汗了。

……

“016？”021摘下墨镜很是惊讶。

男人骨节分明手指在墙上留下的那一个光影。

他闻言把黑色大行李箱堆在门旁，摘掉黑色皮质手套，下巴轻佻淡道：“禁闭室聊。”

……

016口中所说的禁闭室和其他系统内的禁闭室不同，这个禁闭室是建在初代监考官Z的地下室里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常年被监控着的021还是带着墨镜不放心的淡扫了禁闭室周围，016亦是如此，不过他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离禁闭室起效还剩几分钟，得说快点。”

“学长，你离开的这几年里系统就像得了疑心病，这监考区里的监考官可以说是三分之二多都是新监考官，初代监考官不是被远调就是……”021突然顿了下“就是消失。”

016有节奏敲桌子的手也跟着顿了下，说：“知道了，剩下的还要麻烦你去找他。”

“不麻烦。”她连忙摇手：“学长，所以你……”

她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016立刻会意，他也真的好想一棍子敲下去告诉021他脑子没毛病，说哪哪好。

016应是想到了往事，吹下眼帘，骨节分明的十指交错着，双手在黑色皮质手套的衬托下更显肤白。

他突然一改作风，右腿蹬在桌上，背朝后倾下去，使椅子一晃一晃地。

021微把墨镜拉下瞥一眼，心里缓缓打出一个……哦不，是三个：“？？？”这是emo了？但你emo也别憋心里啊，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禁闭室就要生效了，你赶紧走吧，我会再找办法创造场合。”

等等……

021小姐脚步猛顿，像是刚从方才016的话里反应过来。

不可能。大小姐一挽中长及肩发，心怀余疑走出昏暗潮湿的禁闭走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