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含:哈利,塞德里克,德拉科,伏地魔,斯内普
+哈利+
“好久不见。”哈利说。
你点头。
确实很多年。
和别人为他庆祝生日时,还恍恍惚地想起曾经的他,似乎还是没多久前的事情。
哈利笑起来,眼角有一点点皱纹:“我过得很好。”
“啊,那挺好……”你颇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去,“报纸上很少有你的消息……好吧,几乎就没有。”
“哈哈——那多好,这种清净日子我小时候可盼着。”
你便意识到他是乐在其中的了。
“行吧。喝一杯吗,救世主?”你指指路边的小摊子。没什么人光顾,老板坐在塑料椅子上扇风,桌椅横七竖八地晾在马路边。
哈利坐下,“这真是一万年前的称呼了。”
你大笑。
他扬声点了些串串、一扎啤酒,见烟火气起来才悄悄给桌子一个清理一新。
“你过得怎么样?”
你大脑空白,只说:“也就那样吧,活着、瘫着,没什么新意。”
“谁不是?我也四十了……”
“四十一。”你说。
“嘿!凑个整嘛!”
你又大笑。
笑着笑着发现自己笑得没声,拼命想笑出声来,听到了才意识到自己硬生生笑醒过来。
哦,你是麻瓜来着。
总之,希望他在看不到的角落过得开心些吧。
+塞德里克+
“嘿,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正走着,你被叫住,熟悉的声音透着忐忑。
你转身,看到塞德里克紧张兮兮地看你,右手伸出作弯腰邀请状。
“我愿意。”
你把手放上去,郑重其事地笑着说。
舞会上的塞德很帅,全场有一半姑娘都在看他。
但是他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只是抱着你一圈一圈一圈一圈……
你感觉自己干燥地湿漉漉着,被塞德里克抱在怀里转圈。周围的看台人声鼎沸,但一句都听不清。依稀看见迪戈里先生,撕心裂肺地吼着什么。
他带着你奔跑,你不问他去哪儿,只跟着跑,脸边擦着呼呼风声。
“我爱你。”你说。
塞德转头看你:“你说什么?”
“我爱你!”
你撕心裂肺地吼。
“我爱你——”
“我爱你啊混蛋——!”
在昏暗的床头灯边擦拭满脸泪痕的时候,你还想着,要是在最后一轮比赛前就告诉他该多好啊。
+德拉科+
“不准去!”你拦在他面前。
德拉科穿过你,往前走。
“你给我停下!!”你声嘶力竭地吼,试图抓住他,却被挣脱开。
金发少年回过身,灰蓝色的眸子垂下来看你,薄凉得不像话:“怎么,你是麻瓜种,还要阻拦我追随大人么?”
“不是!”
“不是——”
“你别去——!”
你跌跌撞撞地跟他穿过昏暗的森林,视线高高低低,勉强看清他。
到树林边上,就看到霍格沃茨城堡。
你们被一群学生包裹住,匆匆忙忙地涌过去。
“马尔福!”你叫。
他不回头。
自从他不允许你叫教名后,你便和别人一样这么叫了。
本不习惯,被忽视着忽视着就适应了。
习惯他不再对着你笑,虽然也不对任何人。
习惯总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某个转角。
习惯他日益沉默,也不再回应你。
你终归还是和所有人一样,慢慢习惯忽视他了。
你该知道的,只是避开不去想,下意识为自己开脱罢了。
没陪他走过最痛苦的日子,牵起你的手曾许诺过的少年也和别人步入婚姻殿堂了。
+伏地魔+
你发现自己能飞,还能穿过所有东西。
只需要——躲避伏地魔。
最初是简单的。只是加速、闪避,甚至躲在嘈杂的学生中——他们直直地穿过你,无人留意。
可总是被追上——
总是狼狈地逃跑,似乎毫无退路。
伏地魔不紧不慢地踱步过来,学生们摩西分海般朝两遍散去。
你转身加速,向后飞,又升上别的楼层。
到里霍格沃茨上空,才觉得安全些。
却看到伏地魔上来——
你夺路而逃。
身上轻飘飘的,却有种轻盈却喘不过气的感觉。
逃不掉。
绝望缠上心头,闷得喘不过气,你只逃。也不回头,只是不断变换位置,仿佛真的可以躲过他。
猛地从床上坐起,你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是梦。
他早就……死啦。
+斯内普+
你抱着书在人群中穿梭,周围是挤挤攘攘的同学,都超一个方向涌去。
正走着,便看到人群中遥遥看向你的西弗勒斯。
周围所有人的脸都模糊不清,只剩下朝你笑起来的少年。
他很少笑,你几乎没见过。
难得的好脸色跟雪后初霁、晴空朗朗的霍格沃茨一样,让人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值得。
你加快速度想奔向他,抬头却发现清晰得不像距离有数米的西弗勒斯不知何时湮没在人群中。
你丢了书找他,轻飘飘地找遍霍格沃茨上下,连男生宿舍都窜了,却还是找不到。
似乎不存在。
他去哪了?
你跌坐在地上,哭不出声。
福如心至般抬头,看到西弗勒斯在画像上,朝你笑。你伸出手拉他——被他拽到画里。
画里的世界很漂亮,虽然没怎么看但你这么以为着。你朝他笑,什么都不干就很快乐,直到眼睁睁看到他消失。
你看到画框外的画家把这个角色涂掉,不满意地皱眉,摇头。
画像里的人——曾存在过的,他们以为的也只是作画者以为他们以为的。
你继续找他。
心口像压了重石,所以只能跑。跑起来不累。
看到西弗勒斯站在高塔上,明明没有任何要跳下的动作,却让你慌得整个人都颤起来。他看着太像下一秒就要坠入深渊……太像下一秒就要对撕扯着袍脚的东西妥协——
什么东西?!
你发了疯般狂奔。
他又不在高塔上了。只是在那——在那站着,抵抗着无数撕扯袍脚想要把他拽下深渊的手,可似乎也力竭了。
迷迷蒙蒙地似乎看到他遥遥招手,你用尽全力叫:“西弗勒斯!”
在床上不知为什么起不来,头上身上冒虚汗的时候,你突然意识到他从未给过你称呼自己教名的权利。
然后你又意识到,他已走了两千零一十天。
大抵叫叫是没问题的了吧。
决定去高塔上往下试试的前一秒,你意识到自己似乎也曾是那些毁灭他的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