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鲛珠

是夜，金城宫。

褚仲旭李御医，此番前来可是有了救治海棠的办法。

“帝姬殿下身子虚弱，有道是虚不受补，得慢慢调理才是。”李御医对端坐在高位的帝王微施一礼，款款道来，“微臣想着若是寻来什么天灵地宝给帝姬殿下服用……”

褚仲旭穆德庆，去将库房中那对应龙角取来！

“陛下稍安勿躁，且听臣说完。”李御医错步拦住了正欲离开的穆德庆，心知帝王将晏宁帝姬的命看的极重，现下愈发不敢耽搁，只见他对满脸不耐的帝王又是一礼，言语急切道，“应龙角虽珍贵，但对帝姬殿下来说并非良药，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清海公求见。”

褚仲旭眉头紧蹙，面上神色不郁，还不待他发作便见一名小内侍踩着小碎步款款而来，听得小内侍禀告之言褚仲旭神色稍缓，一甩袍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身上散发出淡淡威压让人大气也不敢出。

褚仲旭宣他进来。

方鉴明自踏入金城宫便敏锐的察觉到殿中气氛不对劲，抬眼一扫便看到李御医及御前服侍的内官奴婢跪了一地，想来方才刚刚经历了帝王之怒。

方鉴明只是扫了一眼便很快收回了目光，哪怕看到金城宫的宫人们这般噤若寒蝉的模样，他依旧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似乎什么事都惊扰不了他分毫。

方鉴明臣，参见陛下。

褚仲旭你来做什么？

方鉴明微臣有要事禀报。

褚仲旭说吧。

方鉴明并没有即刻回答，而是抬眼扫了一眼穆内官，意思不言而喻。穆内官被他这么一瞧，心领神会的对宫人们招招手，领着御前服侍的人退了出去不作打扰。

褚仲旭（不耐）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方鉴明陛下新推的珠税政令，似乎在瀚州一带极难推行。

褚仲旭朕都已经提出以物易物了，这些渔民怎么还不知满足。

褚仲旭脸色一沉，周身气压又比方才低了几个度。方鉴明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想起入殿时他情绪就有些不对，便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方鉴明陛下方才为何事所扰？

方鉴明鉴明可为陛下分忧。

褚仲旭海棠的状况不大好，需天灵地宝辅以调养。

褚仲旭可李御医却说虚不受补，库房中的应龙角不能做药引，若寻不得合适的药引为海棠续命，那她……

方鉴明微臣这里有一斛鲛珠，不知可否帮到陛下？

褚仲旭鲛珠？你从何处得来？！

方鉴明敛了眉目似是在思索如何应答，本是神色不郁的帝王看到那一斛鲛珠面上神色顿时转忧为喜，甚至颇为激动的站起身来，见他不答心中不免有些怀疑他此言真假。

褚仲旭你如何得知这是鲛珠，而非普通珍珠？

褚仲旭你可别是寻了些普通珍珠来糊弄朕。

方鉴明陛下若不信，可走近些仔细瞧瞧。

褚仲旭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事关妹妹性命他自然的慎之又慎，半点都马虎不得。只见他款步行至方鉴明面前，抬手屈指捻起其中一颗珠子细细打量，停驻在指尖的珠子珠圆玉润，泛着若有若无莹莹白光，与众不同的倒是同那些普通珍珠如云泥之别。

褚仲旭穆德庆，将这一斛鲛珠拿给李御医，看看是否能解如今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