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隔年雪（9）

夜里温嬷嬷突然地剧烈咳嗽起来，某幻和花少北守在一旁，被这咳嗽声吵醒，连忙坐到了温嬷床边。

“北北，幻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某幻心底一凉，温嬷说话变利索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某幻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温嬷没多少时候了。

“阿嬷，要过年啦，我们又大了一岁。”

花少北话音刚落，窗外升起了绚丽的烟火，绽放在漆黑的夜空里，与星星作陪，再一点点地消散去，邻居家放着的鞭炮声宣告着新的一年来临。

温嬷看着某幻和花少北，眼里噙着泪水，微微笑着点头：

“好...好，阿嬷又看着你们大了一岁。“

温嬷牵起花少北的手，又牵起某幻的，两只手分别握住了温嬷两只苍老的手，慢慢靠近，然后轻轻地搭在一起，某幻在碰到花少北手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花少北紧紧握住了。

“以后的日子里，阿嬷不在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话音还没落地，某幻就看着温嬷搭着的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滑了下去，再没抬起来。

花少北伸出手，替温嬷拂去了眼角的那颗泪，理了理被角，有很多没来得及说出的话都堵在嗓子眼，肩膀却被人靠住，花少北低头看着某幻，被某幻靠着的地方留有一片温热，花少北揽住了某幻，轻轻地拍着某幻的背，眼泪无声的淌，从眼眶里掉出来，最后跌碎在地上，剩下几点水渍。

某幻的声音小小的，像小猫的呜咽，轻轻地对花少北说：

“北子哥，我只剩你了。”

“我没别人了。”

花少北抬头望着窗外的明月，看着它慢慢地被云层盖过，才应了声。

“嗯。”

我也只剩你了啊，某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