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直升机在野战医院的停机坪停了下来。
警卫连的战士们过来搬运设备,机长下了飞机。
小菲笑着跑过来: “周哥!”
机长笑道: “小菲啊?有日子没见了,怎么不见你去陆航团玩呢?”
“这不新换了团长嘛,我又不熟,去了不好说。”
“嗐!再怎么换也是咱们军区的嘛,跑不出去!要不然我跟团长说说?”
“不用,我这当兵了,事也挺多的。”
小菲随意地跟他聊着天,带着他越走越远。
看看周围没人,小菲突然说: “周哥!咱算不算铁打的交情?”
机长一愣: “那肯定算!”
小菲笑了:“那有个事,你可得帮帮我。”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小菲紧跟着说: “你肯定可以——你帮我带三个兵出去,他们是红军侦察兵!现在蓝军搜索队在外面正找他们呢,你得帮帮他们!其中一个是我中学同学,关系特别好!”
机长犹豫着:“这好像犯规吧?”
“什么犯不犯规的,你是机长!直升机上你最大!对不对?”
机长想想:“好吧,我帮。那三个人呢?”
小菲兴奋地说: “谢谢周哥!我这就给你叫来!你帮忙送到山里去,找个地方放下来就可以了!”
她转身向着炊事班招手。
小影跑了出来,后面是换好迷彩服的三人。
他们戴着压低帽檐的80钢盔,一个背着一把81,一个挎着一把54,三人径直上了停在一边的飞机。
东西搬完了,机长向小菲挥挥手,上了直升机。
舱门关上——
小影在外面挥手喊着: “小庄!萨萨!你们要小心啊!”
她喊着喊着声调就变了,哭了出来。
机舱里,小庄握紧步枪,脸贴在舷窗上。
白伊萨也站在窗前跟小影告别。
陈排的手放在两人肩上,拍了拍。
蓝军战俘营,特种兵们在匆匆跳上车。
高中队提着头盔匆匆出来: “他们从哪儿搞到直升机的?”
一旁跟着的队员答: “根据侦察报告,是演习导演部的直升机,运输给养的。”
“马上报告演习导演部,要求处理这个飞行员!”
“从时间推算,他们俩已经下直升机了。没有证据,陆航不会认账的。”
高中队跳上越野车: “没办法了,只能搜山。出发!”
车队扬起灰尘,出发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到了中午,蓝军战备加油站正在开饭。
后勤兵们围在野战炊事车旁嘻笑着吃饭。
警卫班的战士也放松了警惕,他哼着歌儿,手里拿着步枪随便走着,眼角余光闪过一道黑影。
他马上握紧手里的步枪转眼看去,只有杂草在随风摇动。
他有些疑惑,上了刺刀扫动杂草走了过去。
背后一阵疾风,他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扼住了喉咙。
随即,对面的杂草跃起一个黑影,他的步枪被夺走了。
扼住喉咙的手一点都不含糊,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
陈排将他拖下一个深沟,白伊萨迅速把他捆好,嘴上贴上胶条。
陈排拍了拍他:“我们是红军侦察兵,兄弟,委屈你一下。”
他捡起地上的步枪,冲两人挥挥手:“走!”
三人潜行离开。
陈排带着他们混入车场,低姿快速穿插进入。
一辆油罐车的车门被陈排打开,他一跃而上。
两人也快速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三人趴在座位上。
陈排笑笑,用匕首撬开车锁,找到两根线,踩下油门,火花闪了一下,车发动了。
小庄很是稀奇:“陈排,你还会这个呢?”
“再待两年,你也什么都会。”白伊萨说到。
陈排坐起来: “准备火力掩护!我们冲!”
小庄拿起步枪摇下车窗,白伊萨在另一旁掩护陈排,陈排发动油罐车径直冲出车场。
正在吃饭的司机们惊讶地站起来,门口的警卫刚刚摘下步枪,油罐车已经闪过去了。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擦肩而过的蓝军部队都很诧异地看着这辆发疯的车。
一个步兵连长突然高喊:“不好!红军混进来了!”
他身边的战士们立即拉开枪栓密集射击,车已经驶远了。
他们掉转车头跟上。
另一条山路上,蓝军搜索队的突击车正四处寻找。
身后的电台兵抬头:“营长!出事了!”
高中队接过耳机: “说!……什么?”
他放下耳机高喊: “妈的!掉头!狗日的搞我们的导弹基地了!”
导弹发射阵地,油罐车径直冲向警戒线。
警卫战士措手不及,急忙闪开。
陈排沉着地驾驶油罐车,撞断了导弹阵地的红白栏杆,里面的官兵急忙闪躲。
小庄手里的步枪扫射着,着急警告:“你们已经阵亡了!闪开!”
白伊萨负责掩护。
油罐车发疯一样拐进阵地,前面拦着的战士纷纷躲开。
乳白色的导弹静静躺在发射车上,旁边的战士们没有武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辆油罐车冲过来。
陈排踩住刹车,油罐车随着可怕的摩擦声停止了。
他拿起步枪下车高喊: “手榴弹!”
小庄一边扫射一边下车,又摸出一颗手榴弹,扔在对面发射连的官兵中间——黄色烟雾升腾起来。
白伊萨懵了:“你干什么?!”
陈排很是无语:“炸他们干什么?炸油罐车!”
小庄还没反应过来,白伊萨迅速掏出一颗手榴弹丢在油罐车底下,黄色烟雾升腾起来。
她接着把所有的手榴弹都丢在油罐车底下,黄色烟雾几乎淹没了这辆车。
陈排站起身来: “可以了,战斗结束了。”
小庄懵了,陈排拍拍他的钢盔: “结束了,我们阵亡了。”
他缓缓撕下自己的胸条:“我们已经完成了敢死队员的职责,这里被摧毁了。”
小庄爬起来,撕下胸条。
白伊萨也撕下胸条,有些不明白:“我们就这么自杀了?”
陈排看看白伊萨,无奈笑道:“敢死队嘛,不死都对不起这个名号。”
陈排摘下钢盔,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对面的发射连官兵也都很是纳闷儿,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一锅端了,为首的连长气急,高喊。
“给我揍他们!”
陈排当即变了脸色,拉着两人就跑:“愣着干嘛?想挨打啊!”
三个人赶紧爬到车顶,其他士兵纷纷冲上来。
“我们已经阵亡了!不带你们这样的!”
“我们这儿还有女孩呢!一群大老爷们儿——不讲武德!”
“不许上来!”
三人在上面大喊,可下面的人根本不听,一个个往上爬着,还拿枪乱抡。
不知是谁在混乱中,一下子砸到了陈排的腿,连带着整个人栽下去。
众人一哄而上,拳打脚踢,白伊萨和小庄赶紧跳下来,乱作一团。
导弹旅的旅长黑着脸过来了,导弹兵们都闪在一边。
三人也就此收手。
“首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