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连部——
新兵连连长面对三连长苦笑：“新兵连还没完呢，你就来挖人？”
三连长心急如焚： “不能等了，再等这好兵就是别人的了！那个小庄又有文化，又有体能，还是个打枪的天才！还有那个白伊萨，各方面都是顶尖的，最难的得她还是个女娃娃，老胡你给我个痛快话，到底给不给？”
胡连长:“老丁，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要在往常，一个新兵罢了，说分给你就分给你。这次不太一样，小庄是戏剧学院大学生参军的，本来就是政委专门交代过要关注的典型。政委上个礼拜还问过我，小庄的情况怎么样。他准备抽调到团机关宣传部去，帮忙搞文艺工作，而且也想在集团军树个新时期的士兵典型。你说，政委这么说了，我怎么给你？”
“瞎！一个难得的新兵苗子，去什么宣传部啊？得下我们机械化步兵连啊！”
“那……那个女娃娃呢？”
“那个女娃娃你就更别想了，北大高材生，技术型人才，不光是政委，司令部那边也紧盯着呢，前两天就有几个去挖人的，直接被回绝了，说是不能过早干涉她的情况，得等特种部队的选拔政令下来，这上边都责令了，我怎么好插手啊？
胡连长还没说话，门又开了。
一连长笑眯眯进来了：“老胡……哦，老丁也在啊？那我等会儿再来？”
三连长一摘帽子起来了： “算了，都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俩兵，我们铁三连要定了！”
一连长有点纳闷儿： “什么你们铁三连就要定了？我们钢一连还没挑呢！”
三连长气愤地说：“不能因为你是一连，就老让我们捡你们剩下的吧？几次团考核、技术比武，我们连哪次在你们下面了？”
一连长还没说话，六连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了：“钢一连，铁三连，打不垮的老六连！”
六连长进来，“别什么好事儿都给你们一连三连赶上了，我们六连是井冈山时代就威风凛凛的红军连队，今天这俩兵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三个连长各不相让，吵成一团。
门又开了一条缝，陈排探个脑袋进来： “哟！你们都忙着呢？”
胡连长苦笑： “这不，侦察连的也来了？你们连长呢？”
陈排笑笑： “我们连长在连部呢。怎么了？今天开全团连长大会啊？”
胡连长有点意外： “那你来干吗？”
陈排:“哦，是这样的。军区侦察兵比武的事情，我们侦察连在新兵连带兵的同志要回去参加动员会。一共三个兵，就半个小时。胡连长，不会影响你们新兵连工作吧？”
胡连长有点疑惑： “还有小半年呢，你们现在就开动员会啊？”
“这不笨鸟先飞吗？”
“那你去叫一下吧。”
陈排笑笑： “那几位连长，你们忙，我先去了。”
他关门出去，里面又开始闹哄哄。
侦察连连部——
苗连靠在椅子上，老炮等三个老兵站在他跟前。
苗连看看他的部下：“你们摸底的情况怎么样？究竟有多少新兵适合当侦察兵的？”
老炮说： “我班里的情况，连长都知道了。”
“你那的那两个兵单说，其余班里呢？”
老兵甲道： “有一个练过武术的，自己也想当侦察兵。”
苗连点点头： “你呢？”
老兵乙说： “都是一群木头兵，一点规矩都没犯。”
“一点规矩都没犯怎么当侦察兵？还是你的工作不到位，逼得不够。一班长——”
老炮立正：“到！”
“小庄——我是势在必得！现在看上去，你的火力有点猛了！他给搞成了香饽饽了，我老苗要是再凑上去抢人，那多丢面子？再说这种好兵，不一定就愿意来侦察连。你，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至于白伊萨——这丫头还没来的时候就都赶着抢人，你去问问她的意愿，想不想来侦查连。”
“是！”
苗连低声道：“要是她不愿意，你就告诉她，只要她来侦查连，我就让她到一排去。”
“一排？”老炮不明白。
苗连“啧”声，怎么就非得让他说明呢？他声音更低，解释道：“去陈国涛那。”
老炮抬头，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为了留个兵，啥招都用。
又有点同情陈排：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却被连长毫不犹豫的给卖了……
“我知道你的心理压力，在新兵连丢了人，面子上过不去。但是这跟我们整个侦察连的荣誉比起来，你那点委屈算得了什么？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我就给你收场。去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老炮被骂得反而精神抖擞了。
训练场上，新兵们按照老炮的口令齐声嘶喊击打沙袋。老炮一如既往地板着脸： “一！”
新兵们吼： “杀！”
老炮骂： “什么狗屁玩意儿？！是杀——都看着！”
他做了个示范，动作生猛， “杀——杀——杀——看清楚了吗？”
“这不是沙袋，是敌人！明白吗？再来——！”
新兵们吼： “杀——”
“行了行了，软绵绵的跟娘们儿一样！别丢人了，都站边上去！”
新兵们站在一边。
“小庄！”
“到！”小庄出列。
老炮指指自己： “来打我——直拳！”
小庄愣了一下。
老炮厉声： “一！”
小庄犹豫着出拳，老炮挥着胳膊一挡，接着一带，小庄直接栽倒。
老炮冷哼一声： “软绵绵的，还想杀敌？”
小庄起来，再次出拳。
老炮灵活地低头闪过拳峰，随即一个钩拳打在小庄脸上。
小庄仰面栽倒，再起来一抹鼻子，都是血。
新兵们都傻眼了。
白伊萨觉得老炮有点不对劲，他似乎在故意激怒小庄。
老炮嘴角冷笑一下。
小庄怒吼着冲上来，又被老炮轻易地再次撂倒。
小庄起身，眼睛肿了。
他怪叫着冲过来，却一次又一次被老炮打倒。
“我靠——”小庄又冲上去。
老炮没注意，被小庄一脚踢在裆部。
小庄冲上去一阵死打，老炮像是措手不及，被小庄按在地上暴捶。
新兵们急忙冲上来抱起小庄：“哥们儿！哥们儿！你疯了？”
老兵和干部们都向这里跑过来。
小庄被抱起来，脸上都是血，却还在使劲挣扎，一时失手打到了白伊萨的胳膊，白伊萨胳膊上的伤又撕裂开，血渐渐染湿了裹着的纱布，白伊萨顿时恼了。
“你还敢打我？”
白伊萨一脚踹上去，小庄摔倒在地，疯了一样的上去和白伊萨拼命，可他哪里是白伊萨的对手，她单着手，三除五下地就把他压制在地上。
小庄灰头土脸的被白伊萨用腿压着，胳膊也被她从脖子前绕过去缠着别到身后，动弹不得。
老炮被老兵们扶起来，他满脸是血，可脸上却露出奇怪的笑容。
白伊萨心里一咯噔：得，这傻孩子被人给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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