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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上】

微光探

先说明,我是叙事者,不做任何npc

欢迎自我带入

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很久之前的事,我遇见替我挡刀的这个男人的那个时候。

“开什么玩笑,就为了刺杀一个王爵让我假扮那个肥的跟猪一样的猥琐男的女儿?有没有搞错我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围绕着这个话题,我已经和默林僵持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件事让我结识了长期睡眠抱枕阿格斯,跟他一起睡觉,能让我睡得异常安稳

“真拿你没办法,条件任你开。”默林摇了摇头,他最近感觉很不一样。再次当着他面提及葳尔思克的时候他那种黯然神伤已经全然消失了。就当是他走出来了,他仍旧是那个腹黑温柔强大的魔法师

“没问题,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为什么是我,明明看起来骨龄合适的又不止我一个。”我最讨厌的就适和王室的人打交道,他们心机城府颇为深重,机关算尽太聪明把自己命都搭进去,只为了一个叫权利的东西。这就是他们最大的愚蠢了吧。

“其实,有个人,我希望你能把他收回来。”默林也不隐瞒了,这个份上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现在是圣光成立初期,需要强大的人力资源。但虽然人少,介于老先生的威名和出色的办事能力名扬天下。随便在路上抓个人问问便都知道圣光,自然流露出来的微笑和安全感骗不了人。同时让他们从心底里感到恐惧,他们害怕。可怕的亡命之徒,半善半恶的魔鬼,这是他们给我们起的外号。

“叫什么,什么样,关系网。”我伸手过去讨要人员资料,默林却仍旧摇头

“他的资料原本是收集到了的,就在即将送达安全点的两公里被他虐杀。手段极其残忍,你要是在现场,恐怕两天都吃不下饭。”默林递过来一个琉璃瓶,内里盛着些许液体药物

“行,我小心点不就好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还要受这折磨。这个东西真的奇苦,你和沐先生研发的时候可不可以考虑添点甜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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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冬可真是够冷的

被送到那个猥琐男家里两天之后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心不堪。只是平常熬夜熬的晚了点,吃饭吃的是我的食量的五倍。这一来导致了又脱发又肥胖,油光满面看着就很猥琐。实际上本人乐善好施,好评比比皆是

在他家里仔细打听了一番,我要刺杀的人非常人。是六阶魔法师,比默林少了两个等级。不过魔法师从五级开始,相差一级便是天壤之别了。有逐月弓在手,管你几阶魔法师,一招毙命

“恩哈德公爵,我出门转转,晚饭前回来,不用寻我。”我裹了冬至长袍出了门,现居住的府邸距离莫菲儿酒庄很近。骑马的话不到两个小时便能到,天气心情好的话,能让我赶在取了两瓶酒之后到府邸再下暴雪

“骑……,小姐,路上小心,走森林的时候一定走大道,小道有绊马索……!”侍女长是个严肃的胖女人,就是那种我多喝一口水都能被她瞪死的那种。若不是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早就送她去见长欢了

当然,溜得太快,她这句话我压根没听见

从马舍牵了匹膘肥体壮的枣红马,踏着地上没过马蹄的雪冲进了森林。这片森林我曾经来过,虽然很容易迷路,但却不要紧。小路一直走便能走出去,再绕过一个路口便能抵达莫菲儿的酒庄

莫菲儿是默林的学妹,因为她父亲的酒做的穷奇好,便长久认识了。每月至少能白嫖两瓶,对,白嫖

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森林里起了浓稠的雾气,看起来应该是雾妖作怪。雾妖是冬日里我最讨厌的一种妖怪,若论平常,一把火便能叫她生日不能。冬日里就算用术法也很难生起火来,更别提一把火烧死他。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阳光,可马上要下暴雪,想见到阳光怕是难上加难

现在,保持镇定就好。雾妖只会下障,没有实质性的攻击与伤害,所以暂时是安全的。

骤然间马儿极速奔驰起来,任凭我怎样勒绳他都不为所动。想起来了,雾妖的催眠术法!这下大事不妙了,现在跳马至少三根肋骨断裂,刺杀任务便不能完成了

砰——

从两棵松树之间穿过的时候平白无故的多出一根麻绳,将马儿绊倒在地。好在反应及时,不然我的肋骨就要撞到岩石上了,所幸,只是把脚扭了

情况不妙,我刚刚站稳就又脚下一滑。扑棱棱的滚进了一个雪窝,是木头撑起来的,里面很干净。这使我忍不住咒骂了两声,今天可真是倒霉,倒霉啊倒霉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倒霉,这里还有一个

这个雪窝很大,可以说是非常大。在角落里躺着一个人形物件,没有了风雪的阻挡燃烧魔法变的简单起来。挪动着已经疼的麻木了的左脚过去看了看,还活着

是个黑灰色长发的男人,长相很英气,在这个年代这个发色实数不太常见。和发色相近的衣物上沾染了血污,看起来比我受的伤可严重多了。在不救治的话,真的可能会死喔

“真难搞,给你了就得忍过去了。罢了,快点完成快点回去再要一瓶就是,便宜你了。”我二话不说伸手过去想拔掉插在他肩胛上的刀,一伸手却被扣住反身压在了身下。一只银灰色的匕首对上了我的眉心,再低两厘米便皮开肉绽了

那人的眼睛很好看,比起发色更不常见。银灰色的瞳吗,只在天神身上见到过。

“我要杀你的话早动手了,还给你压我的机会?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想帮你一下而已,还有,你压到我的脚腕了。”我很平静,这毕竟不是第一次被误会了,习惯成自然便是最好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再次昏睡过去。面色苍白,呼吸都轻了。伤口周围的血是黑色的,这匕首怕是有毒。不是被雾妖所害而是被仇人追杀,有点意思

这次没有犹豫,点了他的几个止血的穴位之后把匕首拔了出来。刀握的地方有一道刻印,皇室家族专用,这不是我要刺杀的对象的族徽吗?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用在这里也是想当合适了

“真是便宜你了,这小半瓶可是救命良药,不过苦死你吧。”我说着,见他不肯张嘴就掐着他的下巴,硬生生一股脑的全都灌了进去,一滴都没浪费

吃了两颗缓解疼痛和加快血液循环的药物之后浑身变得温热起来。此番可以给那正在发烧的人盖上毛氅,不至于冻死在这。

他现在体内的毒应该已经化了,伤口有些发炎引起发烧,这种情况下不能吃退烧和感冒药。毕竟默林出门前特意嘱咐,吃了这个药,便不能再用其他。

雪窝旁响起一阵马的嘶鸣声,才想起来那马儿开了灵智,许是将我遇难的事情告知了莫菲儿。一瘸一拐的爬出雪窝,却被猛的抓住受伤的脚腕一把甩在了墙上

“你有病吧,莫名其妙。”脚腕的巨大疼痛让我眉头紧锁随口骂了起来,他却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声。压着我的身子将我带到了雪窝最不显眼的一个位置藏了起来。我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的体温高的出奇,应当不能随便移动才是。在他怀里看到的侧脸绝美,阴沉沉邪魅的美,只能这样形容了

有什么东西的头往雪窝里探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嘶吼。

是冰狮!!!原来刚才在林子里乱我步伐的是冰狮而非雾妖。冰狮是上等作战型灵兽,只要他想,变得足够大的时候可以轻松压垮一座小镇。吐息极寒,冰封万里只在顷刻之间。冰狮已经销声匿迹许久,被封印在这片区域时间不长。这是专门要治人于死地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道德沦丧,丧尽天良

“你放开我,我去和他谈谈。”我扯开他捂在我嘴上的手,他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和警惕。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从置物袋里拿出了一颗柠檬糖,塞进了他嘴里

“你放心,就算再不济,我也会把他引开让你逃走的。”我摊了摊手,对于他这幅模样不甚理解。因为穿不惯这个时代富家小姐们的装束便在出门时换上了舒适的骑士袍。将身份铭牌等一系列能证明我是谁的物件全部放置了起来,这样才算安全。所以白色金边的骑士靴让我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我知道,经他这样一拽,要好起来至少还得两个月。

尽量不瘸拐的走动着,若是让他知道我的脚腕崴了的话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弱点全盘暴露。结局不可测,保命重要

“我可以解你的咒术。”我走到雪窝口,对着疾驰而来的愤怒的冰狮举起了阴阳师和魔法师佐证。料定他不会杀我,而且,冰狮对人的肉并不感兴趣

“吼——”

我一头雾水,两秒钟后顿悟吞下了解语丸

“是他吗?他让你来杀里面的那个人。如果没成功,就灭你族人?”我从口袋里拿出目标人物的照片放到了冰狮面前,冰狮表示赞同。

“我也是来杀他的,你放心,你的族群本就稀少,若是被灭了族我会承担那些人不必要指责,我最讨厌听的就是指责。他在你身上下的咒术很古老,但不是什么难事。事成之后你得帮我三件事,如何”

冰狮迟疑了,我看得出来他很纠结。又是一个把我当成小姑娘看的,在他不攻击我的情况下,我可以轻轻松松的扭断他的脖子

他同意了,温顺的趴了下来。我揉捏了一把他的蓬蓬的耳朵,内心大喊一句毛茸茸赛高!

这个咒术确实很古老,原理很简单,就是需要费点时间和精神力罢了。不消半个小时,伴随着玻璃炸裂的声音咒术解开。我的脚似乎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在他百般阻挠的情况下我执意的扎了银针,麻痹神经做出行走

雪窝里的人昏死过去了,即使现在危机解除放任不管的话他仍旧会死。救一把,只要不找我寻仇,怎样都好

搬运他上了冰狮的背,告诉冰狮回到公爵家里后感觉很不好。胸口有种沉重的压迫感,酥麻的感觉从后脖颈处蔓延到每一根神经。不吃药也没关系,不过多忍两日罢了

在冰狮背上的时候我接通了默林的传讯,嘱咐我一定把药吃了不要怕苦。我听了两句便挂断了,唠唠叨叨的真的挺像老妈子的

成功抵达公爵府之后我告诉冰狮让他带着受了这种咒术的族人来找我,我愿意替他们解开。他十分感激,对我表示了朝拜。我拒绝了他的参观邀请,再不睡觉真的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

从无人问津的后门进入了公爵府,一瘸一拐的拖着他进了房间。公爵应该是派人来过,茶桌上的红茶是新沏开的,壁炉里的火烧的十分旺盛,整个房间里都是暖融融的。桌子上有一份温热的羊肉汤和南瓜羹,贴心的贴了两张小纸条嘱咐我要认真用饭

打开了床头柜里的匣子,取出默林调配好的药浴药材。放了一池热水后丢了进去,等待出了颜色,想也没想的把昏睡过去的那个人丢了进去。穿着衣服不会影响药物吸收,这是我深谙的一个道理

从旅行包里取出一套干净绵软的骑士袍放在了浴室里的板凳上。打开了暖风后退出去,替他合上了门

随意囫囵的吃了两口饭后搬了个躺椅在壁炉旁边,小心翼翼的褪去了骑士靴。脚腕已经肿起来了,从后脖颈蔓延的酥麻感仍旧未消失。这个病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治好已经成为了我的一大问题。虽然对正常生活不构成影响,但三个月发做一次真的让我避之不及

拔了脚腕上的银针后就没有再去管他,盖上小毛毯便在壁炉旁睡了过去。窗外的暴雪已经落了,让整片森林都换上了洁白的衣裳。黑白的颜色包容万物,所以分割成了地与天。天外有天地外有地,世道的因果轮回最是难以琢磨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澄明了,壁炉里的柴火应当是进来填过两次。介于我处于自我修补状态睡得很沉,侍女们又没有杀气便没有清醒过来。

进入浴室后不出所料,人已经不见了。穿走了我的骑士袍,什么也没能留下。窗子是开着的,所幸我住的地方只有二楼,不然肯定会摔成什么样。浴汤已经结了薄冰,应当是走了许久,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能走便有生还的可能,接下来就与我无关了

合上了窗后用淋浴洗了个澡。在床上平躺的时候惆怅自己的脚腕是否还能穿进高跟鞋里,如果穿帮了完成任务后酬金会扣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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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在三日后举行的晚会不知因何种原因推迟了一月。收到了默林紧急派送过来的备用药后脚腕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是想要恢复正常状态长时间翻墙走壁百里疾走的话怕是要再在沐老师和叶紫苏的照看下柱休息上两个月多

按照惯例推了窗,给默林烧个卷轴过去告诉他我的行动进程。今晚的晚宴就是目标人物的死期,以什么方式杀死他最为合适呢?投毒?勒死?绞头?精神崩溃?肉体折磨?

在这个时候竟然开始了犯难,无论哪种死法,还是不要把血溅到我身上才是

女仆长送来的衣装甚是华丽,与圣光团会后的衣装可以说是不相上下。轻薄的纱翼作为点缀,整体风格很繁重,晚香玉和玫瑰的香气从舒适的面料里透出来,让人觉得异常舒适。选用黑色布料和流光溢彩的白,有种小行星象在身上流动的感觉

从洗完澡到换好全套装扮用了小半天时间,束腰的时候让我觉得可能真的喘不过来气了。这么瘦的腰是用来干吗?绑这么紧还能吃下东西?

“骑士大人……平常见您都喜爱穿中性衣服或者骑士袍,给我们的感觉都是高贵像太阳一样不可侵犯的。您穿上裙摆的样子,就像要化在星河里了。”侍女a说着,竟然脸红掩面起来。不明其中缘由,更不愿深问

裙装确实不错,但对于行动的便利性只有增无减。骑士装虽厚重,没有过多装饰品的优点使得他更适合做任务

“我现在不是骑士,是你们小姐罢了。 ”我摆了摆手,从木匣子里拿出袖剑套在小臂上,不透明的灯笼袖盖住,不会有任何暴露的风险

父亲与女儿不能乘坐同一辆马车出行,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规定。既然如此也不会多谢顾虑,还要考虑他的安全与否

马车里的保暖设施做得极好,小羊毛毯铺满了地面,座椅上是松软的羽绒垫,车帘是足足有七厘米厚的棉垫。我穷其怕冷,为避免待会儿室内温度低导致身体僵硬活动不开,在出门前小酌了两杯度数蛮高的酒暖身子。对于酒量一方面,自然比不上千杯不醉的纪卿,但也不是像默林一样一杯倒,这并不会影响我的行动水准。

今早收到了默林通过传信鹰送过来的颈环,能够很好地抑制病情的发作。备注了一句话,不要让人碰我的后脖颈。

我常在想这句话实数多余,能够近我身的着实少得可怜。想要碰我,那得做好断手断头的准备才行。

尽可能的不浪费时间,我在马车上小睡了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车停了下来,睁眼便瞧见一玄衣贵族装扮的男人掀开了车帘做了进来,坐在了我的对面

“恩哈德公爵的小女儿,尊贵的公爵小姐,应该不会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那人开了口。我觉得他很眼熟,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亦或者是原本记得我却忘记了。

“轻便。”不想过多浪费口舌的我惜字如金。他也没在多说过其他的什么话,我不认得他,但既然他能通过恩哈德的准许上我的车,自然而然可信程度就小幅提升了

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风月无涯,吹的我有些过分寒冷。好像从未如此想念城塔中央的壁炉,躺在沙发上听着默林的小故事,那样安睡一下午是我最喜欢的事情

那人抢先跳下了车,单膝跪在地上向我伸出了手。他并不是在向我求婚的意思,是让我踩着他的膝盖下车。他玄黑色的冬袍自然的坠落在地上,看样子垂感很好的样子,应该很舒服

没有多想便接受了他的好意,轻轻搭在他的手上,踩着他的膝盖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脚踝可能被冷风吹的再次复发,竟然有些在隐隐作痛。酒精的麻痹效果好像已经消散大半,再不走真的要冻成僵尸

听不清其他贵族小姐的议论声,我更是不太想搭理她们的八卦之心。我只做我该做的,至于眼前这个人,要是阻挡我完成任务,那便一起杀了以绝后患。其实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我都无所谓,不过看他这样子的,杀起来会有些费劲

“那个人的皮厚的很呐,小姐您用袖剑怕是很困难,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刚走了两步他就趴在我的肩膀上挨着耳朵来了这么一句,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下滑到手臂系着袖剑的地方停顿。危险,这个人很危险。

我心中警铃大作,骤然回头盯向了他的眼睛。银灰色的瞳,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脚伤如此严重的罪魁祸首之一啊。一股怒气冲上我的心头,想也没想便七分力朝着他的胸口发了一拳,能够捕捉到的实际都应该在我之上,没想到他轻易的捉住我的手腕,顺势将我圈固在他怀里。他带着手套的手拂过了我的后颈。眼神没有杀意,没有怒意,对于我的行为他并不感觉到生气。很奇怪,到底为什么

“别生气啊,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要他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圈在我腰上的手骤然一紧,让我贴到了他身上。

在他胸口摸到了什么,一枚原型雕花令牌!!!高阶魔法师!!!不过与默林的那一块令牌不同的是有一个缺口,持有令牌的人死了?是掠夺留纪念吗?缺口令牌应该被回收。

“你是什么人。”我揪住他的领子沉声问,从腕间探出的银针上上了剧毒,分分钟可以要他的命。他注意到了,他不担心不害怕的摸了摸我的脸。我听见了身边姑娘们的不满声此起彼伏,说话最大声的是个翠绿发色的大小姐,一身绫罗绸缎价值不菲。就她脑袋上顶着的那个紫雏菊发饰就足够在莫菲儿酒庄换上两瓶上好的龙舌兰了。

“你问他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鸣鸦教会教皇黑公爵阿格斯殿下,能容你如此放肆到现在已经是阿格斯殿下宽容了。你你你,怎的还不放手!!!赶紧把你的脏手撒开,别拽脏了阿格斯殿下的领子了。”那姑娘三两步冲上来用她细小的折扇用力敲了一下我的胳膊,看得出来足够生气,要不然为什么已经有些青紫了

我岂是能纵容人欺负不还手的,未等她做出反应我就一脚踹在了她的膝盖上。受力噗通一声向我跪了下来,骤然抬头已经满脸怒色了。我掐着她的下巴笑了笑

“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谁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和他说话你来插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但是度量很大,可是你偏偏就做了那沙子。那就休要怪我无情,闭上你的臭嘴吧。”随着一声尖叫我卸掉了她的下巴,在全场震惊鸦雀无声的时候站了起来。强撑着脚腕的痛楚走向了餐桌。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阻止

那个被称作阿格斯的人跟在我身后,搀扶着我坐了下来。在我的注视下主持管家很快经营起来,轻柔的音乐和女仆轻巧的脚步。在我面前送菜的时候手都是抖的,这下好了,也没人敢过来搭话。这样一来默林要我拉拢的人便石沉海底捞不到喽

王爵府的饭菜并不好吃,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也就吃了半块牛排两口羊汤一块小蛋糕便根本不想吃下去了,瞧见面前的水果篮子里有一个品相不差的橙子,便想伸手去拿。还未等伸出手,坐在我边的阿格斯便拿在了他手里

我不是很想理他,更不想和他理论便下了桌。在他的注目下到了长廊。我意识到他在跟我,想也没想便捏了个决匿了起来,这个咒术消耗极大且只有半个小时的维持时间,导致一天只能使用一次。躲避他,杀了王爵应该是足够用了

根据默林发过来的王爵府地图,那个缩头乌龟王爵到现在还没露面,应该是躲在锁塔上面的放炸屋里。默林提起过,王爵得罪的人众多,因为日夜担忧生命安全问题便修建了锁塔。在锁塔里,魔法能力基本无效,锁塔外部坚固无比。在所有人看来无法摧毁,可他忽略了什么

锁塔有七层,每层都有一个高阶人士镇守,要一一杀死才能到达顶层。那么我呢?如果在锁塔外面就使用了魔法能力进入的时候贴几张防护符便一点事都没有。那么用了隐形咒术带上两捆炸药放在他的桌子下面固定住,再从窗户跳出,那么锁塔连通他便会化成齑粉了

进入的时候很安全,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镇守人。难道是镇守人趁着酒会去休息了?这样玩忽职守可是会丧命的。

在我攀爬第二层的台阶的时候在拐角处发现了镇守人的尸体,高阶剑士,死的真可惜。在尸体胸口有一把银色的刀刃,看伤口应该是插进去转了两圈导致窒息而亡,手法残忍,不过很利落。

直到第六层,都是在爬上上一层的台阶拐角处发现了镇守人的尸体。有人在我之前来了?抢活可不是好事情,那不行,我得上去补两刀

“你你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得不承认啊,我的身体里流着你肮脏的血脉。还记得吗,你酒后乱性的那个少女,我是他的孩子。真可怜啊,我母亲到死都还在念叨你,让我一定亲手杀死你。”

“谁?那个妓女?她是自愿的啊!!”

“自愿?开什么玩笑。有谁会自愿给你这种禽兽玷污,多说无益,给你十秒,让你逃。”

“你说你是我儿子?那这样吧,我的财产分给你一半,不,七成!看在你身体流着我的血的份上,放我一马。”

“十”

“我这个王爵让给你做!”

“九”

“八成!!放过我吧!!”

“八”

“九成!不能再多了!!给我一条生路吧!!”

“七”

“全都给你,全都给你,还有后山坟堆里有一箱金币也全都给你。”

“闭嘴,你还有六秒钟逃亡时间。我不想要你这些脏钱,和你别跟我提你这王爵位子了。我是黑公爵阿格斯,皇帝的教皇会缺钱吗。逃吧,你没多少时间了。”

对话结束了,那个王爵连滚带爬的滚下了楼梯。我的隐匿效果已经失效,站在楼梯上抬头看着已经吓尿裤子满脸泪痕的王爵发出嘲讽的轻笑

“发现了我的秘密,你也该死的。不过,我竟然有点舍不得。”阿格斯站在王爵旁边,墙壁上的窗户透过来清亮的月光。他背着光站着,像是杀神的王者。无情冷酷,邪魅嗜血感淋漓尽致。浓烈的杀意,不是对我

“你不会杀我,也杀不了我。”我笑了,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已经把繁重的华丽衣装换了下去,果然骑士袍才是最舒适的。

“不介意我先动手吧。”我抬头问他

“当然,轻便。”阿格斯摊了摊手,轻轻倚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没有看着吗?恐怕是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吧

我踩上了王爵的手,在他绝望的眼神里踢碎了他的下巴。强硬的掰开他的嘴,塞了临行前默林交代的毒药进去。出不了半个小时,他就会浑身溃烂化成肉泥

“你不补两刀吗?泄一下积攒多年的怨恨?”我已经踩在窗台上准备跳下去了,冰狮在下面接应我,不会有事的。

阿格斯摇了摇头,向我小跑过来搂住了我的腰,一蹬地带着我从窗台上跳了下去。不知道打中了我的哪个穴道,我竟然昏昏欲睡不省人事了

那以后怎样解决的我不知道,只听说那座锁塔被爆破了。王爵人间蒸发,王爵府一朝改头换面变成了一片茂密的冰雪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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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手腕被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手铐铐住了,上面浮动着金色的符文。这个和哈利波特的除你武器咒术用法相同,克制了我的魔法能力。原本我就不只是魔法师,想着用阴阳师的术法逃离发现根本无济于事。除了正常行走拿起轻便物什外重物根本抬不动,就像是吃了软筋散一般

阿格斯送来的任何食物我都没吃,全靠储存箱里的养分胶囊补充体力。联系不上默林,身上能够传达给默林我的位置的装置被掰成了两半。好像已经无能为力了,就要永远待在这里了吗?那这样算来我真是亏大发了

阿格斯把我打扮的很好,似乎很合他的口味。黑灰白暗红色几乎占据了所有,意料之中的是,无论给我哪一件,他都有一件相似的穿。注意到了我怕冷就二十四小时都烧着壁炉,窗户外面有结界,在这结界里任何法术都使用无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才不会呢

为了我的计划,破天荒的答应了他一起用晚饭的请求。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像是理所当然一般。我的脚伤在他细心的照料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极速奔走应当是没有太大问题的。结界关的住人是没错,可是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的守卫三个小时会打开一次结界换人。那个时候是最佳的逃跑机会,至于手上的手环问题不大,还没见过什么材料是番薯锯不开的

走在他前面有一种备受压迫的感觉,后背几乎是全裸的,只感觉被盯得感觉很不好。在快要走到餐桌的时候被他一把从后背抱住,本能的反抗化成了绵软软的拳头发出了不痛不痒的攻击,就像是有情人的打情骂俏一般

“别想耍什么花样哦,我的小舟儿…”我愣住了,他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抓我,真的不怕被锁定追杀碎尸万段吗。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阿格斯。”我郑重其事的叫了他的名字,却被他的怀抱越箍越紧。他的长发从我的脖颈向下滑,有些痒。温热的突袭在我耳边吹了两口气,不痛不痒的轻轻咬了我的耳垂烙下一句

“我想让你属于我。”

他的这句话一出来,我浑身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了下来,歪歪扭扭的倒在了他身上。意识还在,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软了。只能任由着他抱着我走向餐桌,坐在他腿上看着他的肩膀让他给我喂菜

“你肯定想问为什么是你。我只能告诉你没有理由,黑公爵鸣鸦教皇说话时不需要理由的,什么东西我想要都一样,金钱,权利,还有你我都要。哪个也逃离不了,永远也别想。”他捧着我的脸,眼底的那一抹不明亮的红让我怕了。

黑公爵,鸣鸦教皇阿格斯

传说中妓女的儿子

杀人不眨眼出了名的暴力,不仅是高阶剑士,还是高阶魔法师,休习黑魔法也一样进步飞快。那块令牌之所以残缺一角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黑魔法吗?!!!

“不想吃了吗,吃饱了?还是多吃点吧,毕竟待会我们要做的事情极度消耗体力。”他又喂了一勺羊汤给我,我已经不想再吃了。后脖颈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出现了,没有默林的药就只能硬挺过去。汤里被掺了东西,吃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想吃,也不敢吃

不知僵持了多久,他做出了让步,放下了汤羹。只见他打了个响指,四周的窗户齐齐破碎掉,冷空气一时间全部侵染进来。我早该注意到,今天的衣服薄的很,就连壁炉也没生。虽然冻死我的几率较小,但是让我的病不收任何拘束的疯狂发作却已经全然足够了

“卑鄙,阿格斯,只要我没死,圣光的人就会无休止的追杀你。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拉上你垫背的。”松软无力是真的,在袖口里藏着的带毒的银针也是真的。想要翻身致胜也非全然不能,看准时机,总有办法

“那还得要你能逃走,你的伙伴们发现你的踪迹才能行,不是吗。”他用力拥住我,听得见他沉稳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体温远高于我。像是本能的想着他怀里靠过去,像求温暖,生存的本能

“阿格斯,你到底想怎样。”我的耳朵贴在他黑灰色的毛领上,不想去看他的表情。无能为力了,只能任其鱼肉了?就在刚才,手袖里的银针被他扔进了火堆里,最后一丝可能破灭了。

“我说过了,我想让你属于我。” 他抱起了我,把我放到了窗边的软榻上。

没有壁炉,没有毛毯,冷空气包围了我。我不想说话,更无暇理会。冻死我的概率很小,纵然我身体再差也只能被冻伤,而后大病一场。手上的戒指,圣光每个人都会分发的不同属性戒指。有一定防护能力和储蓄能力,而无限,我无名指上的戒指具有一定火属性。从手指蔓延暖意到四肢百骸,虽然收效甚微,但保命应该没有问题。

“给你点时间考虑,考虑一下,要不要做我的鸣鸦教皇夫人,黑公爵的夫人。我亲爱的舟儿,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在这之前,这个我先拿走了,等你同意了,我亲手把他给你带上。”他牵起了我的手,认真的亲吻我的指节,一遍又一遍。用牙轻轻咬住无限,把无限从我的手指上脱落下来。

他是怎么发现的?这点我到现在还不明白。阿格斯像是一坛乌黑的水,任你怎么试探都不为所动,等你放弃的时候却可以轻易的将你吞噬。这样的人,弱点在哪儿。

“你真让我厌恶。”我扭过头去,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没有了无限,我想不出半个小时就会被冻成冰块。这个时候我似乎没有那么讨厌默林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丸了。

“厌恶我可不是什么好选择。一个小时,给你时间考虑。是死了之后喂狼,还是投入我的怀抱。小舟儿,这是一个选择。”他说着,银灰色的瞳顶上了我的脖颈。就像是被血族盯着一样的感觉非常不好,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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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也没有妥协,在皮肤表面结起冰霜的时候大门被踹开。阿格斯的表情有点阴沉沉,明显不太高兴。我没有力气去顾及什么了,原本软掉的身子现在坚硬了。距离他离开到现在大概十七分钟左右,或许他原本就没打算冻死我

他将厚重的毛氅盖在我身上,隔着毛毯将我抱起来。径直走向了长廊最深处的浴室,里面很暖和,暖喝的像是在过夏天。

圆形的浴池散发着氤氲的水雾,浴池里的水是药物泡发的。他一早就准备好了,无间道可我不会答应他的请求吗。可笑,太可笑了

我没有力气阻止他褪去我的衣物,我很想张口告诉他穿着衣服并不会影响药物吸收。不得不承认阿格斯是个绅士,止步于贽衣。从女仆那里接过宽大的睡裙套在我身上,抱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向浴池

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在全身僵硬的情况下我能做到的最大动作就是环住阿格斯的脖颈,保证自己不会被药浴的水淹没。

“没想到你这般固执,情愿变成冰块也不愿意做我的人吗。果然没看错你,你是优秀的。”阿格斯的手臂很有力,搂着我的腰和后背,将我摁在他怀里。我只能听着他的言语是否会危及我的性命,我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

“阿格斯,你就这样报答你救命恩人吗。早知道会是现在这幅任你鱼肉的场面,我打死也不会在那天出门。应该让你死在那儿,然后完成我的任务拿到我的酬金再也不来这里。”我低声说着,但是很清楚他能够听见。我听见他笑了,并不是恼怒或者真的开心,应该说是嘲讽。

“你以为他真的能伤害到我吗?我早就在等你了,圣光的特使。你们派过来调查我的人被我杀了一波又一波还是不能引起你的注意。我花了钱,买了那个人的命。早就预料到了你们圣光会派你过来,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你可能不记得,十二年前你在狮鹰爪子下面救下重伤的我。这块你好奇的令牌,不就是你亲手递给我的信物吗。小舟儿,原谅我这贪婪的野心?我不仅想要地位权利金钱,我还想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他说的穷极认真,在我耳边轻轻落下的不像是普通的话语,像是死神夺取灵魂之前的战歌。

十二年前?难道是剿灭余党的那场战斗?当时的想法就是多杀少杀无所谓,能救一个就救一个。我记得当时救的是个比我大一点的濒死的红发少年,怎么会变成阿格斯

“你一定在想当时救的人是什么模样。十二年前我的的确确是红发,还是个在妓院里跑堂的仆人。也多谢了你,让我知道我的父亲多么肮脏,也是你,造就了现在的阿格斯。”

他在我脖颈落下轻吻,缓慢的褪去了我的颈环。纤长的手指摁在了我的后脖颈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开关被触发了。像是中了急性春药一般渴求着什么,耳边骤然响起默林的话

别让人碰了你的后脖颈

“你要做什么!!!”我精华呼声,双手推开他的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失去了支持点的我径直倒下,栽进了水里。被他的大手一把捞起,鼻尖碰到了他的鼻尖,太近了些

“你的这种病无法用药物根治。我,能够帮助你抑制他。姑且,算是在帮你治病。”他扣住了我的后脑勺,亲吻了我。大脑当机了,反抗都不会了。直到他的手不安分的从裙底向上摸了过去,我再次推了他一把。他这次没有让我逃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阿格斯,我不需要你的医治。强扭的瓜不甜,放过我。”我固执的说着,脚不断尽力向后挪动着,随时准备出逃

“甜不甜啃一口就知道了,而且甜不甜是我说了算。我觉得,你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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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斯咬了我的后脖颈,那种感觉消散了很多。他没有动我,不过是抱着我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时阳光正好,侧影阳光下的他似乎已经脱离黑暗了。出乎意料的,和他睡在一起,很舒适轻松。向来发病时的沉重消失,像是被云层包裹一样舒服

颈环带好了,无限回到了我的手上,他给我下的咒术已经解开了。骑士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身侧,周围的结界消失了。现在只要我想走就可以走,甚至可以趁着他还在睡杀死他。

轻手轻脚的穿好衣物,给城塔烧了一张暂时安全的信件。身后簌落落的声音响起,回头看去,阿格斯睡眼朦胧的站在我身后。盯了我两秒钟之后抱住我,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你没有杀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我敢笃定,他母亲的死对他影响很大。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疏解开来的。

“阿格斯。我现在以圣羽微光三十六号执行员想你发出邀请,要不要加入我们。”没错,阿格斯就是默林口中的那位需要拉拢的对象。他不会杀我,但不确定是否会对默林造成威胁

“让我抛弃我一直追求的跟你走,这买卖太不划算。”他轻笑,没有任何含义的轻笑。阿格斯在给我解释的机会,他在等我说话

“圣羽微光,一个组织。被冠上圣光骑士的称号并不会影响你做黑公爵和鸣鸦教皇,反而会增加你的权利和视野。怎样,要不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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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意了,为的什么我不知道

他对我做出的残忍事被我抛之脑后,默林得知之后一度拒绝阿格斯的加入,番薯甚至想要杀死他。我释然了,阿格斯做的没有错。换做是我,也许会更加疯狂。

我拥有了长期抱枕,时不时的到阿格斯的怀里睡上一晚,换一整天的精神何乐不为。

到现在和他一起出任务遇到的这种情况,还真是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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