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所有的记忆如同猛浪席卷如脑海，就像是将两个人的记忆强行融合一般。

十一此刻，心中满腔不是在意着来自脑袋的痛处，而是……他心疼，心疼苍久黎。他是不是一直经历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还记得，在徐洲，单白雪问过师兄，问他累不累。

他笑得是那么轻松……

单白雪，恐怕那个时候也知道了他的感受……

…………

我见十一紧皱的眉头松开了，急忙又轻轻推了推他，“十一？”我轻声叫着他。

他的眼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眼角划出的泪水让我有些无措。

十一，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

单白雪苍白着的脸在十一的面前放大，她的嘴唇明明在动着，他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笑着，慢慢闭上了那双不会再次睁开的桃花眼……

……

“十一？你终于醒了，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难受？”我见十一终于睁开了眼睛，但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看着房梁。

“……”十一侧了侧头，视线终是回归到我的脸上，“师兄，你真的……”

“什么？”

“……没事。”他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我居然感受到了他的疲惫。在马车上，明明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

“我感觉你很累，十一，难受就不要憋在心里，同我说，好吗？既然我答应带你来这里就不是单单只为了我自己。”

“……谢谢师兄，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做了场噩梦。”十一闭了闭眼睛，半晌才睁开。等他睁开眼睛，眼底的空洞感消失不见，仿佛之前只是我的错觉。“只是一场噩梦……”

我担忧地盯着他的侧脸，他似乎是觉查到了，开口到——

“师兄，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七皇子现在应该被带去问话了，房间四周没人，但是院子里有不少巡逻的。四皇子还真是笨的出奇，多亏还有皇帝老头罩着他。”

“看样子师兄猜对了。”

“十一，我想之后从七皇子身边入手。先前在苍烈，大师兄已经答应会出手帮四皇子，我们后面应该也会遇到苍烈的人。在七皇子这边看似是弱势，但如果换个角度想……这也是个迷惑对方的好位置。”我看向他，他却没有直视我。“十一，我不会勉强你，你要是不适，我有能力随时送你出去。”

“噗，师兄，你想多了，我只是刚刚睡醒，有点没有缓过来。”他自然地扯着嘴角，这个笑容像极了先前对着单白雪的笑容。

温暖极了……

我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十一的发顶，“嗯……十一，我希望，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不要有其他的隐瞒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视线不自觉偏开，低低应了一声，却稍稍往后退了一个身位，正正好好让我的右手僵持在半空。

我尴尬地收回右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摆，这从床头站起。

“师兄，要继续呆在这里吗？”

“我出去打听一下，你先呆在这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