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援部队不到15分钟就抵达了爆炸案件的第一现场。防爆步兵接手了那颗黄铜哑弹,法医部门就地处理尸体,你的同期同学还在场外打杂。
你陪着马库斯坐在后勤部,他脸色不太好,估计被刚刚垃圾桶里的东西恶心得不轻,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他的右手和衣服边上都蹭上了暗红色的腥臭的痕迹,那颗哑弹就是他边吐边徒手掏出来的。
马库斯的表情复杂到耐人寻味。
“你还好吧……”你从来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没事,就是今天晚饭你得自己一个人去吃饭。”马库斯还在漱口,已经用了三瓶苏打水了。
“这次的报告我来写就行。”你想说点什么能安慰人的话,但是越到关键时刻越掉链子。
“一起写吧,我不放心。”马库斯努力从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个欣慰的微笑,然后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
“你想吃糖么?”你想起来口袋里还有几颗没有被约德尔人掳走的糖,或许能帮马库斯缓一缓。
“你怎么老跟个小孩一样。”马库斯嘴上嫌弃,但还是收了你的糖。
“约德尔人吃我东西的时候可不会损我。”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马库斯装作生气批评你的样子,他自己还在憋笑。
“‘我发现你这人随性的很’,我第一次出外勤的时候你就这么说我的。”你回想起了那天在船舱里调查,“我记得当场还差点把你撞倒,你是不是特别生气?”
“我当时都快憋不住笑,你鼻子上蹭的全是黑灰。”马库斯憋笑憋的脸都红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有意思。”
“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上课是怎么损我的。”
“你还挺记仇的。”
“你不应该道个歉??”
“我是真没想到你能现在和我坐一起,对不起对不起。”马库斯又拍了拍你的肩膀,就没停下来笑。
“哦对了,你还老在写报告的时候说我是‘马大哈’。我当时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也是‘马大哈’,手表被那个约德尔人偷了到现在还没发现。”
你摸了摸手腕,才发现那块从德玛西亚带来的戴了几年的表不见了。
“妈的,那个死矮子!”
马库斯用手拍了一下你的脑门,“别说脏话!我再给你买一块就是了。”
“你最好是……”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你们就这样坐在后勤部的帐篷里忙里偷闲,聊聊以前训练的日子。
可惜傍晚的霞光透不过祖安的炼金废气,时间不能永远停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