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那就可惜了

在黑叶竹林，不知于浮思向悦心萌诉说多久往事，季绝尘便匆匆来寻他家夫人回去了。

“心萌！”季绝尘快步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抱在怀里，“去哪了？让为夫好生担忧。”

悦心萌只是笑，推开他，看向于浮思发现他又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她拉住季绝尘的手:“别担心，我只是在和浮思哥哥聊天而已。”

“天天腻歪，烦不烦你两！”于浮思故意从中间推开他们过路，头也不回的去往自己的寝殿。

人间。聂谭心在酒楼不起眼处拾起一只酒杯，仰头随意一饮而尽，放下之时耳边传来几阵嘈杂声:

“哗啦……”

“我的花啊！”

“滚开死老太婆！”

“啊！老天爷啊，呜呜呜……”

聂谭心微皱眉头转头看去，似是隔壁桌那边过来一个卖花的老奶奶，结果不知为何招惹了那桌的大汉，被撒了花还不算，竟还将她推倒在地。

这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聂谭心拍桌而起，她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以强欺弱的人，对方还是个如此年老的奶奶，真是不配为人！

在大汉还欲对老奶奶动手之时，她快步过去，同时垂放在身侧的手一转，手里便多了一柄长剑。她话不多说，未等他发觉便把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声道:“住手！”

大汉被吓得冷汗直流，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我，我知道，知道了女侠，您先把剑移开……”

聂谭心收剑抬腿狠狠踹他一脚，吐字:“滚！”

“是是是……！”他点头哈腰的后退出去。

酒楼里的人因为这场短暂闹剧也差不多散了个七八分，只是那个卖花的老奶奶还在努力起身站稳，满脸慈祥去拉聂谭心的手。聂谭心虽不太喜欢他人碰自己，但还是尽量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去安慰她:“没事了老人家。”

老奶奶点点头，用老树皮般干枯的手去拍拍她的手，笑盈盈:“多谢你了，飒气的姑娘。”

聂谭心微笑颔首:“不谢。”

“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府邸有多少人？可曾婚配啊？”老奶奶张嘴便是一连串的问题，手里还死死的拉着她的手，似乎是怕她逃离，最后一句显露了她的真正目的，“老妇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可有这个运气与姑娘你……”

“不了。”聂谭心这才抽出手，负手对她义正言辞，“我有心上人了。”

“啊？”老奶奶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叹息摇头，“那就可惜了。”

“告辞。”聂谭心朝她颔首，转身离开。

现今天色还早她还不想回客栈去休息，只是在集市里瞎逛，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不对劲了————有人在跟踪她。

她脚步一顿，回头转手一个飞扇，看清躲开攻击的人才眯眼微惊:“苏路？”

苏路也是个明白人，自知聂谭心她向来不喜张扬，便不曾行大礼，只是阔步过去抱拳颔首小声问候:“见过魂帝。”

聂谭心负手盯着他:“谁让你来的？”

苏路不慌不忙解释:“末将有事禀告。”

“何事？”

“于魂帝代您暂时管辖我族，只是有甚多不妥，例如昨日，有位新将说了声您不如王后温柔，他听到了，生生罚他在寒冰池里抽打了三日，差点丢了半条命。还有前日……”

“好了。”聂谭心抬手打断他，转身背对他，说着令人无法反驳的话语，“他肯出手帮衬管理我族已是仁至义尽，我们切不可要求如此苛刻。否则下次我不在族内，你们群龙无首，谁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苏路愣了半天才颔首:“是。”

聂谭心抬手，身后不远处摔地的纸扇又重新飞回她的手中，她摇扇往前走去，只是丢给背后之人五字:“走了，回去吧。”

苏路追上去几步，情急之下，胆大吐出了那深埋在心底的一串字眼:“请魂帝给末将一次机会！”

聂谭心步子一停，却只是片刻的安静，她一字一句清晰回他:“想要机会，自己争取。”言罢，她踮脚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