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难道是北边儿？

这件事以徐光耀受伤，歹徒被捕落下帷幕。作为徐光耀的秘书，沐婉卿责无旁贷地兼顾起了照顾徐光耀的责任。

但这点枪伤对于徐光耀来说，可属实算不得什么。他隔天就来到司令部，跟谭玹霖说他要亲自审问歹徒。

无奈之下，谭玹霖只好应允。

几经审问之后，歹徒一口咬定，就是谭玹霖命自己来刺杀徐光耀的。因为谭玹霖一直不满徐家对他步步紧逼，要他安置谭家军。

甚至最后，歹徒还拿出了谭玹霖买凶杀人的证据来。

苏泓琛是个沉不住气的，当即就把人压到谭玹霖的办公室来质问，“证据确凿，谭司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却没想到，顾月霜也在谭玹霖的办公室里坐着。

那人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行走间都是血迹。还没等顾月霜看清，就被跟着一起来的何肆挡了个严实。

顾月霜不明所以，坐在后边轻轻拽了拽何肆的大衣。一开始，何肆并没反应。顾月霜皱了皱眉，越发大力。

何肆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来，握住身后那双不安分的小手。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握手。虽然何肆戴了皮手套，但她还是能感受到那双大手的温度。

苏泓琛摸了摸鼻子，默默的走到了这边来，也把歹徒挡了个严实。

还没等谭玹霖开口，闻讯赶来的沐婉卿就已经在帮他说话了。不过跟何肆一样，徐光耀也挡住了沐婉卿的视线。

听到沐婉卿为自己说话，谭玹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往徐光耀的方向走去，直到与徐光耀面对面站着。

“徐少帅与我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最该知道我谭玹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杀你，何必多此一举。你在司令部的每一刻，我都有办法杀了你”。

徐光耀盯着他看了半晌，轻笑出声，推开他走到歹徒面前蹲下，“你说谭司令买凶杀人，那我问你，他付了多少钱，要买我的命？”。

歹徒明显的慌乱了一下，“五……五百大洋”。

此话一出，谎言不攻自破。裴绍钧面无表情的把歹徒上缴的证物中，那一袋子钞票扔在了地上。

歹徒盯着地上的钞票，没再说话，何肆飞快道，“快掐他的嘴”。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话音刚落，那歹徒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谭玹霖站在沐婉卿身前，半分都没挪动，啐了句，“真是晦气”。复又抬头哄着沐婉卿，“这里有点脏，你先回去，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

沐婉卿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人已经死了，线索彻底断了。谭玹霖转身，有些无语的盯着何肆，“你怎么不早掐住他”。

何肆也没挪动半分，冷硬的说，“怕污了顾小姐的眼”。谭玹霖一顿，似乎才想起，顾月霜也在这儿。

他这副模样，可一下就把苏泓琛的怒火给点着了，“你是才想起来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个顾小姐是么？”。

谭玹霖没有接话，裴绍钧拉住了想要冲上去的苏泓琛，目光隐晦的朝何肆的方向看了一眼。

苏泓琛才顿觉自己失言了，站在裴绍钧身后一动不动。

裴绍钧几人这才分析了起来，徐伯钧正在整编华东五省联军，怕是动了有些人的奶酪了。

所以才会有歹徒和狙击手来刺杀徐光耀，并栽赃在谭玹霖身上。若不是他们彻查了这件事，搞不好整个司令部都会乱套。华东那边要是计较起来，届时，整个上海的局势可都会乱起来。

而华东那边整编五省联军的事，就势必会遭到阻碍。

苏泓琛摸着下巴，他们四家，徐、裴、苏、何，各管一方。四家中，又属北边的何家最是厉害。

不管是东边徐家动，还是西边裴家动，都会对苏何两家产生影响。可苏泓琛敢打保票，苏家是绝没有这个意思的。自家老头向来是个老滑头，才不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吃力不讨好的事。

裴家估计也不会，裴绍钧那老爷子可是最乌龟的一个，口头禅永远都是‘明哲保身、明哲保身’，更何况裴家与徐家可是世交，又是一东一西，怎么着都不会干扰到彼此的。

苏泓琛怀疑的说，“难道是……北边儿？”。

此话一出，就连顾月霜都翻了个白眼儿。怪不得说苏泓琛是这几个人里最没有建树的呢，就这个智商，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