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吧

随帝尊一同去玉清宫时，便见朱旧独自闷坐着同一只小猫似的缩在角落，缩着脖子，搓着手，望着一片白茫茫的兵甲发呆。

朱旧“怎得还不出来，一盏茶的时间还不够么……”

冲她比了个眼神，可见朱旧还如天柱般愣在原地不动，应渊佯装怒气呵道。

应渊“朱旧！”

谁在叫她？

悠悠哉哉抬起头瞧上一眼，朱旧只觉得肝胆俱裂，五内焚烬。

除了应渊君，右面为首的尊神一位，行至她坐的梯阶之下。但看他一身气宇，何其轩昂，头戴金色龙冠，一袭黄龙画袍穿扮，面目饱满，妙相庄严，不怒自威，亦有其颜。

那……那可不就是帝尊！！

朱旧此刻简直恨不得滑跪在帝尊面前，她以手掩住颤抖的双唇，艰难地控制住快要晕过去的念头，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直视帝尊，轻声道。

朱旧“拜见帝尊，小仙是衍虚天宫的仙侍，名叫朱旧。”

帝尊十分玩味地咀嚼着“朱旧”这两个字，轻笑一声。

天帝“朱旧……吾记得你，你很有名啊。”

那很快你也会很有名的，因为你打算罚一个很有名的妞。

骚凹瑞，串台了。

朱旧摇头，试图摇散一脑袋的胡思乱想，陪笑道。

朱旧“帝尊说笑了，说笑了……”

朱旧想打着哈哈放过去，帝尊却已然将矛头指向应渊君了。

天帝“如何是说笑呢？吾记得应渊君身边的仙侍甚少，只有轻昀和陆景，此女不仅在衍虚天宫伺候，吾还听闻还有幸做了你的徒弟，这是多少令多少人求之不得，趋之若鹜的美事，倒是有些机缘。”

天帝“如此趣事，怎么不与吾说一说？”

应渊朝帝尊欠身，温和应道。

#应渊“帝尊，仙侍调配，本来就是微末小事。我也是看她颇有慧根才收归门下，再说岚岫一个人也是孤单，有同是九尾狐的朱旧作陪，也更好修习。”

应渊君与帝尊两人一来一往，朱旧根本不敢动僵立于萧瑟寒风中，目光散漫落于前方不确定的某处……

她迟疑一下，还是低声说明。

朱旧“小仙与帝君，确实是清白的。”

帝尊牵出一点冷淡笑意。

天帝“仙神不得有情，这是上始元尊陨灭之时定下的天条。不论谁动情，都是在挑战天罡。”

朱旧垂目，无言以对，手指头也算碰过了。帝尊亦许久无话，过了好一阵方又开口，宣布了对她的处罚结果。

天帝“仙侍朱旧，违反宵禁，殿前失仪，但念在仙龄尚小，且制服魔族奸细有功，功过相抵。”

她向帝尊跪下，拜谢如仪。

起身后忙立于应渊君身侧，保持着一点距离，目光安静地落于足前地面。

天帝“应渊君，勿忘了丝璇的前车之鉴和天条的情戒。”

帝尊斜睨着眼，又开始打量面前这位仙龄不足千年的低品阶台官，眸中染上一丝防备，旋即冷了面色，拂袖而去。

哪怕她不懂情爱，应渊呢？

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