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帝君,我为您点了烛灯……”
“应渊帝君,您尝尝我熬的鲜菇汤,岚岫尝一口就开心的晕过去……”
……
“帝君,您瞧瞧我临摹你的字有没有一丝神韵……”
“帝君,我替您整理了道法卷宗,您瞧瞧,一点都没让岚岫搞破坏……”
“帝君,九禇元君这趟送了好些四物、八珍、十全大补汤……”
“帝君,海棠虽美,可结出的果子极酸,楸柰更是苦涩……倒不如像松柏,终年翠绿,无花无果也就罢了。”
……
“应渊君,这衍虚天宫地气真好,我的狐狸毛都不似先前那般易掉了……”
“应渊君……应渊君……”
……
从堆砌如墙的酒坛子里随便拎出一个,这帝君的酒坛就是不一样,也不似天膳殿的便宜货,坚固得很。
岚岫背靠着海棠树干,佯装不理她,可难掩心中好奇,目光总若有似无地瞧着不知在忙活什么的朱旧。
但一见朱旧走近,岚岫忽而转了个面,不理会她。
哪知朱旧根本不为所动,直接上手捏了捏她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语气满满讨好。
朱旧“好岚岫,乖岚岫,漂亮的岚岫,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岚岫装了半晌哑巴,终是心软,语气有一丝傲娇。
岚岫“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她将心软归功于自己的师傅应渊,身不由己,随师傅啊,面慈心软……可欺啊!
朱旧“再往上一点,靠右靠右……不行,高了点,要低一些,再低一些……”
坐于虚镜殿内的应渊闻声,心不静,将手中的兵法密卷一松,微微探头,便从窗棂里瞧见岚岫施法使朱旧飞至海棠树顶端。
朱旧一手兜着衣衫,一手采着新鲜且有馥郁芬芳的海棠花。
她嘴角咧着笑,束好的绾髻上满是粉白花瓣,她还从未瞧过海棠花迎风料峭绽放。
应渊目不转睛地盯着抱树迎风采花的人儿,他不知将她留下来是对是错,可看到她笑得开怀,他嘴角竟不自觉微扬。
水蕴球里的招血香似受到招引,刹那点燃,三根香互引互燃,烟雾缭绕虚镜宫。
朱旧“应渊君,应渊君!”
须臾,朱旧用她的狐狸毛制成的毯子包着一个小酒坛摇晃入殿内。
朱旧像道闪电似的蹿入虚镜殿内,衣衫上落满海棠片瓣。
海棠浓郁的甜香飘满了整座衍虚天宫,连化为铜像滴水不食的时昼也不禁向前凑一凑,嗅一嗅。
不待应渊君开口,朱旧便自作主张地将烫手的酒坛子径自搁在桌案上。
应渊搁笔,抬头望着长高了不少的朱旧,还是老样子,道法虽倒背如流,可修行却不尽如人意。
迎上应渊君的目光,朱旧整理衣襟,扶了扶微松的绾髻,耳鬓的青丝稍显凌乱。
他正解棋局入神,被这动静弄得一愣,蹙眉瞧着一脸期待的朱旧,不动声色地将兵法密卷移至桌案边角,以免她毛手毛脚弄湿了他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