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期
周五了,阮元元哥哥,阮玉林,也从尖山中学回到家中了。
即使是重组家庭,家长和孩子只间有着隔阂,但是孩子只间是纯真的,友好的。
阮元元重生前与这个哥哥,相处的还是挺不错的。
虽然平时没有怎么联系,但是见面之后,阮玉林还总是调侃阮元元“胖妹”,阮元元也不会厌恶,自己从初中开始胖了以后,之后的人生确实就没有摆脱过胖。
当然,阮元元也曾经挣扎过,好好锻炼,确实在某段时间瘦了下来,然后在一个国庆假期,第一次被表白了!
着实很开心,但是一个寒假,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所以阮元元见阮玉林回来了,也没有什么需要适应的。
只是阮元元比较头疼的是,这个哥哥现在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所以还很混世魔王,简单点来说,大祸不少,小祸不断,请家长是常事。
打了之后管个两三天,之后继续。
但是本性不坏,还有点小花心,喜欢招惹女孩子,当然还喜欢捣腾点手工,树皮做的口哨,木头做的火皮枪,滑轮做的小车车,确实很好耍。
尤其是那小车车,童年里的忘不掉的快乐源泉。
有时间,三五成群的小伙伴,一起占领着小小滑轮车的每个边角,一行浩浩荡荡的,一人当司机,手持一根尺长的木棍用作刹车,在门前的那条马路上驰骋,门口就是一个下坡。
为此,技术不佳的阮雪雪和技术过于自信的阮玉林都曾摔伤过,更有甚者阮雪雪带着人冲到了坎下,大姑家的粪坑边。之后就成为了一个笑话,被大家笑了很久。
而阮玉林,虽然是大人眼中的熊孩子,但是在孩子中间确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俗称“孩子王”。也不会嫌弃阮元元这类的女孩子。
每次在一起玩,就会有一堆女孩子跟着。
阮雪雪要跟着阮元元,侄女儿阮倩倩和阮莉莉也跟着,二伯家左手边的山林,正好是幺伯家的,在山的左边,也挨着公路边上。
一个孩子王,带着一群更小的,也能玩的不亦乐乎的。
周六早上,还没养成熬夜习惯的阮元元,早早就起床了。
拿着铁扫把,就开始一间房一间房地开始扫起来,总共三间房,还有屋檐下的那一条走道,和整个院子,阮元元家称之为“地坝”。
而铁扫把,虽说被叫做铁扫把,但其实是一种植物长老之后,晾晒干,抖落干净茎上的枯叶和种子,用塑料绳扎成扫把的形状。
在阮元元眼中,这种扫把是最好用的,枝干比较细,扫地扫的干净,又轻巧,可惜,阮元元长大之后,这种植物几乎没有见到过了。
地扫完了,洗漱也完成了。
但是妈妈的饭还没有做好,于是开始给花浇水。
院子边上有四棵李子树,树间间隔有一米左右,从左至右分别是阮元元,阮雪雪和阮玉林各自打理的花坛,种着一些花草。
猪圈屋出来,几步路的地方,房檐之下,有一口长方形大缸,一米宽,两米长,装满了水。
平时用来洗洗衣服、红薯什么的,洗洗手,浇浇花啥的,都行。
这时,天早就亮了,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凉爽极了,阮元元右手拿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水瓢,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瓢水,清亮的很,双手捧着,快步走到院子边上,泼洒在大丽花小丽花上。
娇娇滴滴的花朵,绽开一层又一层的花瓣,大丽花,大红色,红似火,手掌大,在枝头格外的耀眼。小丽花的颜色虽不及大丽花的大红色那样明艳,但胜在颜色多,浅淡相错,挤挤挨挨的花朵簇拥在一起,同样美丽。而且因为它们的种球好似红薯,就被阮元元叫做“苕儿花”。
让浇花的阮元元又是一阵愉悦涌上心头,难怪小时候的自己总不想长大,这些美好的事情,的确让人不舍得。
阮元元最是喜欢侍弄花草,所以除了这块地儿,还开辟了桃树下的那两小方地,一方种上了不知从何处讨要来的扁竹莲,树荫下,花茎通直,像一把把剑直插上空。
花穗在上,花朵由下至上依次开放,花冠呈漏斗状,粉色花朵在水珠晶莹,看起来娇娆剔透。
另一方种上了菊花,时候未到,叶子葱郁,还未有花苞和花朵。不过阮元元记得有两种颜色,一是金黄色的龙爪菊,还曾被阮元元拿来附庸风雅,采来新鲜的菊花,学古人饮一杯菊花茶,结果一股难闻的闷闷的味道,甚是难喝。一是淡红色的花瓣,整个个头要比黄色菊花小一圈,脉动瓶盖子大小,花瓣直直的。绽放之时,花团在一块,一束一束的,好看极了。
来来回回七八趟,阮元元终于给自己的小花坛浇好了水。同时也把阮雪雪和阮玉林的那两块地儿给顺带弄了。
毕竟他俩都是想起来,就搭理一下,其他时候基本都是阮元元在整理。
做完这些,收拾好扫把什么的,正好吃饭了。
听的阮妈妈在厨房喊道:“元元,吃饭了!”
阮玉林和阮雪雪这时已经端上了碗,从筷子篓里时拿出筷子,面条刚出锅,还冒着热气儿呢。
阮妈也端上了一碗,阮元元放好扫把,洗了个手,也到灶台边上,端起了最后一碗面。
大家端上了面条,拿上了筷子,但是都没有坐在四方桌边,而是走出厨房,穿过堂屋,来到院子里。
一手端着面碗和筷子,另一只手在房檐下靠近墙壁的小凳子。
一人一个,坐在院子里,开始吃起面来。
大家都习以为常,阮元元的童年早上吃面,基本都是端到院子里吃,路上有来往的亲戚熟人,也会边吃边搭话,聊聊家常。
看着其他三人已经开始开吃了,阮元元也将注意力放在面碗里的吃食上。
清淡的面汤,上面漂着一层薄薄的油花和几颗葱花,面条根根分明,完全分开来,没有沾黏在一起。还有几片碧绿清脆的小白菜叶子。味道自不必说,阮元元开始大快朵颐。
吃完早饭,时间还早着呢。
于是收拾收拾东西,又上地里干了一番农活。
阮妈的习惯跟周围的一圈人干活是不一样,从来不会在大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时候,出现在田地里面。身体吃不消。
所以干地里的活儿,都是挑着天阴或是大清早的和傍晚时分,带上三个孩子一起。
这不,正好继续昨天那块长水田。
一人背上一个背篓,一人手里拿上一把锄头,除了阮雪雪。
锁上房门,从房屋西边,前后排成一列整整齐齐地出发了。
穿过一条田间小路,两边都是别人家的田地,平平整整的。
再经过自家的两块地和二伯家的两块地,上了两层铲了草的泥土台阶,就到了长水田。
大家走到昨天挖过的地方,放下背篓,阮妈和阮玉林便开始一人一行开始挖了起来,阮元元和阮雪雪趁着现在还没有几个土豆,就在天中间走出来的路上,坐在放倒的背篓底部,开始观察起蚂蚁来。
一群工蚁正在野草间,排着队搬运地里死掉的蛐蛐儿。
阮雪雪没有耐心,叽叽喳喳地开始说了起来。
“姐姐,你看,这些蚂蚁在搬蛐蛐儿,这只蛐蛐儿好大呀,晓得它是怎么死的?这些蚂蚁要把它搬到什么地方去哟?姐姐,你晓不晓得啊?”
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阮元元,阮元元却是放空状态,泥巴的味道实在是好闻极了。
这青草的味道也是不错,够清新的。
“我不知道哟,你再看看,看他们把蛐蛐儿背到了哪儿去。不久知道了!”阮元元敷衍道。
望着天空又是一会儿,转眼看到阮妈和阮玉林已经挖了好多了。
边喊着阮雪雪,“雪雪,我们去拣洋芋吧,早点搞完我们早点回去玩儿哈。”
“要的,姐姐。我跟你一起。”
“妈妈,今天上午我们要挖好多哟?”
阮妈妈边挖着边说道,“看嘛,把所有背篓装满,背回去再来背一趟就行了。反正也只剩这点了,明天再挖下就挖完了。”
“哦,要的。那我跟妹妹就开始拣了。”
阮元元转身就和阮雪雪干了起来,为了早点回去休息,干劲十足。
熟练地拣起土豆,把大部分的泥给搓掉了,一个接着一个扔进背篓里。
半天功夫,背来的几个背篓就已经给装满了。
阮玉林和阮妈妈挖的差不多了,就放下里锄头,跟着一起拣了起来。
大家围在一起,不一会儿功夫所有土豆就已经弄干净了,码在了一起,等下趟来了直接拣到背篓里就可以被回家了。
这次没有坎子可以帮助老妈背起背篓,所以三个孩子就一起帮着阮妈抬着背篓背了起来。
然后阮妈在帮着阮玉林,阮元元和阮雪雪背起背篓,一起往回走。
到了院子里,就把土豆倒在了屋檐下的那块地上,堆着,免得下雨淋湿。
马上又开始第二趟。
很快,就背完了。
做完这些,也才十点多,便在家待着休息做午饭吃。
下午就没有出去了,留在家里写作业。
三个孩子一起搬出小桌子和小板凳,坐在桃树下,树荫微风带来丝丝凉意。
阮元元很快就写好了作业,再练了会儿字。
阮元元抬起头,看到阮雪雪正在为了数小棒而头痛,抓耳挠腮,半天没有进展。
阮元元收好自己的作业,整理好文具书包。
端着小板凳,坐到阮雪雪的旁边,道,“雪雪,我来教你。”
……
好容易把数小棒给搞清楚了。
阮元元看着哥哥倒是还在“奋斗”,三支圆珠笔用胶带缠在一起,一次就是三遍,这就是哥阮玉林对付罚抄的方法。
阮元元摇了摇头,看着他的那手字儿,“哥哥,你的数学书给我看看嘛,我想瞧瞧以后会学啥样的数学。有好难,你学的怎么样?给我讲一讲嘛。”
“你才二年级,我这初中的,确定要看?”
“嗯,我就看看。”
“好嘛,翻完了还我哈,高材生!”虽说阮玉林不爱学习,这书本保管倒是不错呢。调侃完,低头继续奋战自己的罚抄,毕竟赶完作业,还有出去玩呢。
阮元元翻看着哥哥的数学书,发现内容并不难。看来可以好好开始规划自己的学习了,阮元元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