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哥,你又怎知道,我没有同父亲一样的野心?哈哈,我身上流的血,亦是他的血。”雷纯笑容肆意,顾盼生辉,她眼中野心尽显,甚至更胜于雷损。
耳语时不够真切,彼时,狄飞惊才意识到,雷纯已于往日判若两人。
她含笑的眼带着坚定,周身虽清冷,却也布满凌厉。
狄飞惊忽然笑出了声,他紧盯雷纯的笑颜,仿若入了迷一般。
他的公主主动走进了地狱,走向了他深陷已久的泥潭,既如此,那便与他这个满身泥泞的人,一起沉沦于此吧!
虽如此想,可他却湿润了眼眶,懊悔在狄飞惊心中充斥,他不知道雷纯怎么起了这个念头,但他明白,是自己的保护没有到位,若保护到位了,他的纯儿又怎会起这个念头。
从温室到炼狱,狄飞惊不敢再想。
她听狄飞惊说:“好,我帮你。”
不管她说什么,狄飞惊从不会过问,只会默默为她办好,这样一心付出的狄飞惊,使雷纯坚硬的心,软了许多。
我无法回答你,但,今后换我来保护你。这是雷纯的承诺,亦是心中最真诚的想法。
狄飞惊好像看懂了,他移开了视线,任由苦涩在他心中漫延。
他眼眸浩瀚如深,亦如他波涛汹涌的爱。如海水涨潮,如天现彩虹,偶尔的惊鸿一瞥,总会使人记许久。
狄飞惊不奢望雷纯爱他,但求雷纯记他。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即使爱无果,我依会守你左右。
这是狄飞惊的承诺,亦是他无法说出口的爱。
世人皆道,如果你没有朋友,请找狄飞惊,他会成为你的朋友。
没有知音,请找狄飞惊,他会成为你一生的至交。
话说久了,世人渐渐忽略了,狄飞惊独来独往的身影,世人把他说的友好,却也忘了狄飞惊杀人如麻的狠厉。
若狄飞惊眼的有很多,可入他心得,只有雷纯一人。
“总堂那?”
雷纯笑吟吟道:“看他犯蠢就好。”
狄飞惊额首,他知晓雷纯不会害雷损性命,便也没有多问,总堂年纪大了,行事也……,或许六分半堂该注新鲜血液了,也该迎来新的主人。
狄飞惊极为自然道,“总堂略过,那其他人?”若雷纯心软,他便化成刀,为她斩杀那些人,成为她最得手的兵器。
雷纯不假思索道:“朝秦暮楚者杀之,你去查查雷媚,到时候让父亲亲手解决她。”
老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不会像雷损。留下一个一个春风,草必除之,春风亦灭之。
狄飞惊怔怔的,雷纯的话,唯有“朝秦暮楚”入了他的耳,这话他不止一次听苏梦枕说起过。
雷纯说这话的模样,也与苏梦枕像极了,十成十的相像,这是多大的默契?
狄飞惊眸子暗的厉害,隐约压下去的阴暗,又渐渐升了起来。
若纯儿心中只有他该多好……
雷纯何等敏锐,自话落,她便发现了狄飞惊的变化,雷纯眼中含上了笑,极为玩味道:“我累了,今个就在哥哥这歇息一晚了。”
不等狄飞惊反应,雷纯自顾自的躺上了床。
帐中隐隐约约的说了用手“用手”,即使吹灭了烛火,也可窥探他的脸红心跳。
………
【宝子们,梁祝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