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那是？”
远处雪地上浮现的几个黑点引起了明珠的警觉，她揉了揉眼睛，颤声说，
明珠“明玥，快把望远镜给我！”
明玥“二姐，东西都在车里...”
明玥失落地走到明珠身侧，将视线移向窗外，也看到了雪地上的众多黑影，顿时噶住。
已经不再需要望远镜了，肉眼就可以看清。
她腿脚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明玥“怎么会？好多...”
明珠看着不断发抖的明玥，跪下来将她紧紧搂住，安慰说：
明珠“别怕，有姐姐陪你。”
明玥哭了起来：
明玥“对不起，都怪我...”
明珠“傻丫头。”
明珠给明玥抹着泪，
明珠“人生的路无关对错，只有精彩与否。”
明珠“我们可以苟活。但现在，我们见到了真正的世界，哪怕仅此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明玥“二姐...”
明玥呆呆地盯着明珠的脸看了几秒，从腰间的卡带上拿下了仅剩的两颗手雷，
明玥“你看...”
明珠“太好了！”
明珠摸了摸明玥的头，装着兴奋的样子，但马上就沉默了下来。她将面颊贴在明玥脸上，感受到的却只有冰冷。
或许，她们早就已经死了吧，她想。
替明玥也戴好防护头盔后，明珠打开了窗户。只一瞬间，刺骨的寒风便使两人的面罩结了层霜雾。明珠看着近在咫尺的尸怪们没再犹豫，拔掉一颗手雷的拉环丢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爆炸，也没有震感传来。明珠惊疑地瞧着楼下散开的淡黄色烟雾，问：
明珠“这，毒气弹？这东西要多久才能致人死亡？”
明玥“人？”
明玥不知道明珠为什么这么问，她回答说，
明玥“不清楚，但是昨天的那个尸怪吸入这种气体后就没再追我们了，所以杀伤力应该蛮强的。”
明珠“哦？”
听到明玥这么说，明珠的心底燃起一丝希望。
也许，今天还不是她们的死期，她想。
尸怪们毫无畏惧地冲进了毒雾。吸入毒气的它们放声哀嚎，打着滚撞着墙，让楼上的两人害怕不已。明珠原以为它们将会退去或是死掉，一只尸怪竟从毒雾中腾空而起，朝着楼上扑了过来！
明珠拉着明玥往后退了几步，摘下头盔拔掉了另一颗手雷的拉环。
明玥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明珠要问刚才的问题，她也摘下了头盔，笑着说：
明玥“若有来世，我们还做一家人...”
明珠“我的好妹妹，闭上眼，很快就结束了...”
「嘭！」
那是尸怪跃上五楼撞碎玻璃的声音。
明珠也随之松开了手...
也许，死亡反而是种解脱吧，明珠心想。
「嘭」
又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
等待中的痛苦迟迟未到。两人睁眼一看，一个穿着白袍的人背身而立，银色的齐腰长发随风扬舞，手中的长刀闪着亮光。
明琼“幼稚！”
是个女人。她一脚踢出，将头颅已被砍掉的尸怪踹下窗户，随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两人面前。
明玥“我们...还活着？”
明玥喜极而泣，冻僵的脸蛋却感受不到眼泪的滑落。
明珠朝明玥的脸上哈了几口热气，捡起地上的头盔给明玥戴上。有生的希望，谁会愿意选择死亡？
穿戴好后，明珠牵着明玥的手走到了窗边。
地上躺着的十几具尸怪还没被大雪掩盖。它们安静地躺着，身首分离，像是终于死了。银发女人的身影并未看到，不知去了哪里。耳边听到的只有风声。
明玥“二姐，刚才的是谁？”
明珠“我也不知道。先去四楼吧，这里太冷了。”
明珠装了个微笑的表情，转身提起了地上的背包。
明玥“啊！”
明玥一声尖叫，指着地板说，
明玥“头，人头！”
明珠一看，是刚才那个尸怪的头，五官扭曲得可怕，某些部位还裸露着白骨，近乎没了人样。
明珠“愿您可以安息。”
明珠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带着明玥下了楼梯。
...
明琼“喝了它。”
先前消失的银发女人不知何时竟也在四楼。她站在拐角，眼神复杂，手里拿着一个杯子。
两人顿时怔住。
只因这个银发女人的脸...竟和明珠一模一样！
明珠“大，大姐？”
明珠失神地看着女人问，
明珠“是你吗？”
明玥“明，明琼姐？！”
明玥惊疑地问，
明玥“是明琼姐吗？你的头发...”
明琼“别磨蹭，快把这个喝了！”
银发女人没有回答。她走到明玥面前，粗暴地摘掉了她的头盔，拧开杯盖就往她嘴里灌。
明玥“唔！咳！”
明玥将喝进嘴里的液体吐了出来，
明玥“好辣！”
明琼“辣也要喝！”
明琼一边灌着明玥，一边对明珠说，
明琼“快点，把头盔摘了，两个蠢货！”
明珠“真的是你...”
明珠听话地摘掉了头盔，激动地看着明琼说，
明珠“大姐还是那么霸道...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明玖那个傻丫头呢？跟你在一起吗？”
明琼平淡地回复说：
明琼“嗯。她很好，比谁都好。”
在明玥喝了不少后，明琼将杯子递到了明珠面前。
无需言语，明珠接过杯子小抿了一口。是酒，辛辣的白酒。比空气吸进肺里的感觉还疼，但却很暖心。
...
沉寂，长久的沉寂。几年未见的亲姐妹再次相遇，初始的兴奋后余下的却只有哀默。
明琼率先开口：
明琼“走吧，带你们回避难所。”
两女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
明琼蔑笑着说：
明琼“哦？那你们就在这等死吧。”
话虽如此，她也没有独自离开的意思。
明琼“事到如今，还妄想着回C国，你这是拉着明玥去死！”
明琼呵斥着明珠，
明琼“五年，一点长进都没。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明玥“大姐...”
明琼“井底之蛙！根本就不知道地表的险恶，就这么带着明玥出来，考虑过后果吗？！”
明玥“大姐，够了，别说了...”
明琼“如果你不是我的家人，我真想！”
明琼咬着牙，眼里积蓄着泪花，
明琼“真想！杀...”
「啪！」
好响亮的一记耳光。
明琼捂着自己的左脸，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明玥“够了！！”
明玥的样子显然是喝醉了，脸蛋红彤彤的。她指着明琼，表情愠怒：
明玥“你真是疯了，连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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