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宋言的脖子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腺体密不透风的接受着药物的浸染，他的手上吊着水，林媛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手上拿着一摞厚厚的报告，看着师母怒气冲冲的脚步，脸上却强行压着自己火气，不由道：“晏霆怎么样？”

宋言的问题彻底击破了林媛的伪装，他看着宋言的苍白的脸，都不知道自己和晏家这么做，到底帮到宋言没有……

他的心太冷了，林媛看着宋言淡然的表情觉得他都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他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本能，所以不顾自己的安危。

“师母。”宋言又叫了一声，他挺了挺脖子，后颈的伤口像是没有影响似的，他完全不怕伤口裂开，他安静的看着林媛，眼神里没有一点光彩：“提取什么时候开始？”

机械公式化的询问，让林媛很是心疼，她抛开自己医生的身份，作为长辈问了宋言一句：“你是不是在怪我们？”

宋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嘴角重新挂起平日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尽可能的往平日贴，看上去和平时一模一样：“我想帮帮他，和你们没有关系。”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被包裹严实的腺体，眼神里产生了一丝厌恶，却很快消散。

林媛看他抚摸腺体的动作还以为他腺体疼痛，不由上前一步：“你的腺体受伤很严重，我找了最好的医生给你治。”

“没关系。”宋言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腺体是好是坏，他慢慢的抬起眼，淡淡的看着面前忧心忡忡的师母：“我就想问问还能提取吗？”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事儿，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举动毁了晏家的布局，他虽然讨厌被包办，却狠不下心看晏霆死在他的面前。

林媛看了宋言现在的状态，果断道：“不可以。”

说完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了他。

宋言接过资料认真的看起来，上面详细记载了晏霆每次发病时的症状、持续时间，用药事项……

还有一份是他自己的，他自己的他就扫了一眼。

满不在乎的丢到一边。

看完报告他冲林媛道：“就是说我的信息素是唯一在不用药物的情况下能够压制他体内暴虐的东西。”

林媛骄傲的勾了勾嘴角，不亏是他老公培养出来的高材生，这么快就从这个繁杂冗长的报告中提取出了这个关键信息。

“现在是这样。”林媛搬了把板凳坐在宋言身边，她这次并不是劝宋言帮晏霆，而是叫他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可以找到别的手段，其实不需要你付出什么的。”

闻言，宋言摇了摇头，明媚的太阳光照到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温暖能滋养他的心田，他请林媛把窗帘替他拉上，忽然变暗的环境让他下意识开了灯，灯光下他的脸被映衬的没有血色，嘴里说着林媛刚从上面知道的消息：“不用了，上面的意思就是用我救晏霆。”